“那时候岁数小,还真让你唬住了,”她笑,“早知道还有这么一天,那时候就拿大尾巴抽你了,装什么呢。”
    “什么尾巴?”
    她扑哧一声:“恃宠而骄翘起来的大尾巴!你怎么回事,重点不是我要抽你吗?”
    他含着笑,拈走她脸上那根碎发:“算起来,你比我还年长一些,各方面状态却很年轻。”
    还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嬉笑怒骂,也仍然持存冒险的勇气。
    “那你羡慕不来,我这身体年轻,”她扣住他的手掌,“你看玠光,他岁数比我还大呢,现在过得真跟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似的。”
    镇北将军韩玠光。
    “韩将军现在,是在做流量明星吗?”
    “他可能不喜欢‘流量’两个字。”
    他大概明白里面的区别,点了点头,然后道:“今天的红裙子很好看。”
    她一听顿时不满:“我收拾了三个小时,你都没看我几眼。”
    “向你道歉,对不起,”他笑,用指腹磨了磨她柔润的红唇,“但是你从光里走进来,那么漂亮,一眼惊鸿,我都印在心里了。”
    “就知道说好听的,”她轻轻一哂,“都怪宁和忠。”
    “嗯,都怪他。”
    “也怪你!就不能把他扔那儿坐半小时,先看看我吗?”
    “嗯,怪我,”他又笑了,吻了吻她的鼻尖,“对不起,那么久没见到你了,我还先去处理他的事,是我做错了。”
    “……”
    “怎么不说话,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吗?”
    “……不是,”她吸了一口气,按住他的手,“你觉得一边道歉一边摸我屁股合适吗?”
    他点头:“不合适。”
    “然后呢?”
    “然后……”他轻笑一声,翻身把她压住,“让我看看你的大尾巴吧。”
    这男的只要愿意伏低做小,每次都能弄得她打湿一张床单。
    她被他从后面按住,感受着他的手指在甬道里进出,咬着枕头一边哭着求饶一边爽得都压不住呻吟,腿根绞得他都收不回手:“呜……”
    其实也不想这么没出息,但他在情事上实在比她老练太多。手指就抵着她最敏感的那块软肉,力道巧妙地磨蹭戳刺,逼着她一次次攀上高潮,泄得他整个手都湿淋淋的,跟里面有个泉眼似的。
    到最后跪都跪不住了,她颤着大腿彻底趴平了,他闷笑着把她翻过来,挽着她的腿,把自己的东西实实楔进去:“不行了?”
    “不行了、呜、我不行了……”她爽得头皮都还在发麻,也不知道羞,“你要弄死我了、我不行了……”
    他俯身,磨了磨她的嘴唇:“我才刚进来。”
    “饶了我嘛,真不要了……”她喘着撒娇,抬起下巴迎他的吻,“你好厉害,用手、就把我弄得、受不了了……”
    “小丫头,”他失笑,轻咬她一下,下身开始轻动起来,“受不了了还敢点火。”
    这么夸他,不是成心不想消停吗?
    “错了错了、啊、呜、真的不要了……”
    赏花是件风雅美事,而让娇花经一场自己造出的雨疏风骤,看它春潮带雨的模样,就更是有些难言的韵味。
    他在她湿红软烂的穴里灌入乳白的液体,感受甬道绞紧的触感,再慢慢把自己抽出来,看它们流出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常规的性癖,但这幅画面的确有点刺激视觉,他用手指轻轻捻弄湿润的花瓣,看她在余韵里失神地颤抖着,竟然依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真是个美味的姑娘。
    好想能每天尝一尝,让她惊慌失措地搂着自己的脖子,碎着嗓音求他的怜惜。
    许久,她终于回神了,翻身趴在他身上:“好过分。”
    他发出一声轻笑,捏了捏她的脸:“对不起。”
    “以后不能听你道歉了,诚意没见几分,还挺受罪,”她不满地嘀咕,然后戳了戳他的胸膛,“宁和忠到底找你干嘛啊?”
    他拿手掌磨着她的后腰,态度很好:“上次去湖北,他交了份东西给我,这次帮到我一些忙。”
    “懂了,问你要好处费来了。什么东西,我能听吗?”
    他轻笑:“黑材料。”
    “哦,那不听了。”她兴致顿失,从他身上翻下来,转头去摸手机。
    “为什么不听了?”
    “我当过秦国的宗正,有没有跟你说过?”
    “宗正,”他似有所悟,“那是看得不少。”
    “每天黑材料看得犯恶心,所以我后来一直都没搞什么隐秘战线,”她说到这里又笑了,转身过来亲昵地蹭他,“也是缺一个你这样的人才,可惜了。”
    她的往昔。
    他目光一深,手掌揉上她胸前的堆玉:“我这些天做了些梦。”
    “什么梦?”
    “梦见我是吴越的贵族,第一次去咸阳觐见圣颜,”他俯脸来吻她,嘴唇轻轻厮磨着,“你穿着全套的服制,旒冕把脸全遮住了,但我就觉得你在看我。”
    她点头:“然后你想着,彼可取而代之。”
    他笑:“如果是在那时候,你会对我有很强的戒心吧。”
    “不知道,”她把脸往他怀里埋,“想象不出来我们在朝堂上见面会是什么情况……不过我以前确实不喜欢心思太多的人,我是说作为臣属,或者同事。用起来太费劲了。”
    “你怎么确定你用的人心思就不多?”
    “那当然是因为我还算一个比较讲究程序正义的领导,不喜欢依靠好恶来用人,后来大家都摸到我的脉了,就不会特地来讨好我欲求媚进了,”说到这里,她轻笑一下,“然也还因此跟我生过气。他曾经非常看好一个年轻人,其实我也觉得还不错,但那小子实在太年轻了,我就执意要把他外放出去待个十年八年……然也觉得我太迂腐了,还觉得我在特地磋磨年轻人。”
    “没有基层经验?”
    “还是算有吧,从小吏开始做的。”
    “怎么突然就入了你的眼,升得很快吗?”
    “立了个大功,得我亲自表彰的那种。那小子来了咸阳后到处投文章,韩非看了很欣赏,”她打了个哈欠,“要我说他这是文人毛病,总觉得文章写得好就能当好官。”
    他忍不住笑:“看来学者治国也是要出问题的。”
    “你怎么含沙射影呢!”她不满。
    “……忘了你也是学者。那要道歉吗?”
    她笑,亲了亲他的脸侧:“不跟你瞎扯了,该起床了。”
    他神情一缓,摸了摸她的长发:“好,该起床了。”
    午饭没吃,晚饭就要开得早一些。
    四点半两人坐上桌子,宁昭同先给他盛了半碗汤,问起最在意的一件事:“为什么他们那么干脆就把我释放了,甚至连德里亚都不在意了?”
    “重要的只有你,德里亚不过是还价送的添头,”沉平莛接过来,垂下眼睛,把半碗汤慢慢喝完才继续说,“总统先生非常厌恶毒品,更厌恶人体实验,厌恶到迫不及待地要把德里亚扔到中国来。”
    总统?
    宁昭同一噎。
    “……我这回惹的祸,是不是比想象中还要大一点?”
    沉平莛轻笑一声,勺子和碗壁撞出一点响声:“你惹什么祸了,你是受无妄之灾了。”
    “有道理,”宁昭同点头,“那我走之前应该申请一个国家赔偿。”
    “以后有机会当面问问。”
    “?”不合适吧。
    她提起筷子,但很久也没有夹下去,他见了不免问一句:“不饿吗?”
    “确实不是很饿……”宁昭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我没研究过那个继任制度……所以,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祝福你提前得偿所愿了?”
    姜走得太快,几乎像是横死,楚这回是黄泥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而宁和忠那份黑材料,显而易见是针对刘蒙的,这两位都自顾不暇了,那一系就成不了气候了。
    何况,她听到点风言风语,当天晚上沉平莛可是举刀见血了的。
    他轻笑一声,摇头:“还早。不过马上要上去那位,是自己人。”
    她不太明白:“这还能有自己人啊?”
    “改天一起吃个饭,给你介绍一下。”
    “别了吧,我真不喜欢跟老男人吃饭,”她失笑,干脆转开话题,“那他们释放我的要求是什么?没太丧权辱国吧?”
    这词——
    沉平莛有点无奈地看她一眼,解释道:“中美之间没有引渡条例,加上前些年关系差,美国公民要是在国内犯罪,都是在国内收监服刑的。”
    她大概懂了:“这次还给他们了。”
    “对,一共十一个人,没有什么称得上重要的人物,”他顿了顿,“他们如果不嫌麻烦要重审一遍,放出去,风险该他们自己承担;如果不重审了,换个地方关着而已,等于我们甩了个包袱。”
    “虽然你的意思是我们没亏——”她夹了一筷子白灼青菜,开了个玩笑,“但我的身价好像就下去了。”
    他轻笑一声:“是他们买椟还珠。”
    “这个词用得好,买椟还珠,还是然也文章里摘出来的。”
    “相邀多次也没能和韩非先生手谈一局,看来还是缺陛下为我美言几句,添几分颜面。”
    “少来,那是我的问题吗?”她笑了,“不过你这话没道理,韩非干嘛一定要给你面子?”
    他含笑:“君王之道,总想多讨教几句。”
    “君王之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她疑惑,“你又不是王,你是人民的公仆。”
    他一噎。
    她扑哧一声:“不过‘买椟还珠’还是应景的,那诗怎么说的来着: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他给她夹了一只虾,悠悠道:“未嫁时就见过了,还说对我一见钟情。”
    “……哄男人的话不要认真,不然大家都尴尬,”宁老师严肃重复,又道,“我杀了杨云建。”
    “是好事。”
    “好事?”
    “当然是好事,”他放了筷子,望着她的眼神沉稳而明净,“该说的,他都还没有来得及说。”
    她听了,笑了一声:“那就好。”
    那就好。
    他听出了那一点意味,忍着叹息:“你不用考虑那么多。”
    “我只是很开心自己报仇了而已,”她略略挑眉,“吃饭吧。”
    韩璟七月份有个综艺录制,《上阳花》赶进度拍完后能挤出大概一星期的假期。他已经盼了好久了,杀青完就急匆匆回家,连散伙饭都没出席,气得徐姐都要骂人了。
    一进门,宁昭同还没开口就被他冲过来抱住了:“阿绮!你没事吧?”
    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去问谁,但看薛预泽说话讳莫如深那模样,实在是有点放不下心。
    她被扑进沙发里,差点都把酥酥压着了,好在身体落下的前一秒抬手把猫推下了沙发:“本来没事儿,你再这么扑我说不定就要出事儿了。”
    他连忙放手,把她搂起来:“真的没事吗?”
    酥酥蹭了蹭她的腿:“喵!”
    宁昭同低头把猫抱起来:“真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身上口子都没多一个。”
    家里没人,他还真放肆地把她翻来翻去看了两遍,在她巴掌扇下来之前停了手,把她搂进怀里:“没事就好,我好想你啊阿绮。”
    “大白天的不许说那么黏糊的话,”她警告,“你这部剧是杀青了吧?”
    韩璟都不想回她后面的问题,把下巴放她肩头:“一定要晚上才能说吗?为什么?”
    “因为你说这话不就是想干我吗?”她甜蜜万分地微笑,一把按住他不老实的手,“咱家得有规矩,天天白日宣淫的还上不上班儿了?”
    “?”
    韩璟差点儿笑出鹅叫。
    陛下的语言艺术真是越来越直白了呢。
    将军做饭挺好吃的,这是句实话。
    只是不同于薛预泽那种创造艺术品般尽善尽美的风格,也和老陈那样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不一样,他做饭主打一个料足味儿重,入口就是油脂拉满的幸福感。
    嗯……就是有点长肉。
    宁昭同放下筷子,实在忍不住了:“你是不是在拿我当猪养?”
    就吃了两天,她腹肌都消失了!
    韩璟诧异地看来:“什么意思,长肉了?”
    “我裤子都开始发紧了,”她抱怨,“而且不健康。”
    “什么叫健康,瘦得弱不禁风就叫健康了?这一点你得跟觅觅学,你看她多壮实,每顿吃得比我都多,太师说她活了七十多……”将军日常念叨闺女,而后闷笑一声,“胖了好,胖点好摸。”
    “你就知道好摸!”她都要生气了,把最后几口扒完拍碗走人,“不吃了!”
    “我开玩笑的,你没胖,”他跟着站起来,把猫推开坐到她身边去,“喻蓝江说你刚回国的时候就一百来斤,那也太瘦了……”
    宁昭同闻言:“不是关系不好吗,平时还跟他聊天?”
    “一点就炸,逗着好玩儿。”
    “?”她有点想笑,“当赛博宠物养是吧?”
    “你怎么还知道这个词?”
    “我冲浪速度很快的,他们都说薛预泽是我的赛博宠物,”说到这里,她摇了下头,“最近真挺赛博的,他忙得每天最多回我五条消息。不过也能理解,他跑这么一趟估计耽误了不少工作……”
    五条?
    韩璟一听:“至于吗?”
    “什么?”
    “还能有时间用手机,应该不至于忙到只能回你几条,”他抱着小心思恶意揣测,“看看你们记录,是不是一直敷衍你。”
    宁昭同看出来了,好笑地看他一眼,倒还真把手机递过来了。
    韩璟上下划动了两下,确认她手机里没有新的男人,才点进了和薛预泽的聊天窗口。一目十行看下来,韩璟还真挺认同自己刚才的猜测:“他是不是生气了,这明显很敷衍啊。”
    宁昭同按住酥酥摸了两下肚子:“你也觉得是吧。”
    他笑,把她搂进怀里:“这你不骂骂他?”
    “说什么呢,”她笑骂一声,“我还没反省出来自个儿到底哪里做错了,他说忙,我也不好意思开口约他。”
    他摸了摸猫,又摸了摸她的裸腿,摸完觉得还是她比较好摸,于是摸个没完:“你别这么上心,惯着他了是吧,还来这一套……”
    腿都快被他搓红了,宁昭同低头看了一眼:“你干嘛?”
    韩璟欣喜:“好啊!”
    “?”
    “爬!”她又笑又气,“跟你说正经的呢!哎、哎还摸什么呢,过不过分!”
    手被她按住,韩璟叹气:“阿绮,我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跟你生气,我就在你跟前坐着,能不能想想我?”
    “……你还委屈上了。”
    他重新把她抱回怀里:“不喜欢这人,装得要死。我就摸一下,摸一下,你怎么连摸也不让摸?”
    “烦不烦,摸你自个儿去!”
    “你还嫌弃我!”他不满,然后拿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上,“那你摸我!”
    “……”
    “你甚至都不想摸我!”
    “想想想!”她忙道,推开他站起来,“晚上摸,晚上让我好好摸摸啊!”
    这后院儿要是两头起火可就真扑不灭了!
    而当晚陛下很费力地把将军从头摸到尾后,困倦地在他肩窝里睡去,迷迷糊糊地说梦话:“要不北地明年裁军五万吧……”
    将军:……
    可恶,为什么这辈子听到这句话还是那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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