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砚的喉结滚动,看着青年雪肤朱唇的风流体态,用自己的灵力替他打通关窍。
    腹部的赤月格外显眼,而薄薄肚皮下若隐若现的不属于他的将他完全侵占的物件也跟着显眼。
    庭砚闭上了眼,隔着一层朦胧的观感通过魂魄传来,他抬眼看向元止,提醒道:“让他转身。”
    人体内的穴位众多,合欢宗的咒术阴毒,术士反其道而行之,需要将平日里看着不想关的穴位连同,需要将人好生翻来覆去一番。
    庭砚本想扶着林织起身,却见元止将人抱着,直接把人转了过来。
    元止没想太多,只是想着林织现在站不稳的模样,没打算多生波折。
    然而这种情况于林织而言却是太超过了,他修剪齐整的指甲在元止的肩膀上留下了痕迹,雾蒙蒙的眼睛被逼出水光,连带着鼻腔里挤压出的声音都带着几分短促的哀哀。
    “师兄,没事,我在呢。”
    元止以为是驳杂的灵气让林织感受到痛苦,连忙轻拍着林织的脊背进行安抚。
    他想师兄果然是因为经络的疼痛,所以才收的格外紧。
    合欢宗的邪修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对人用这么阴损的手段,他当初经过那合欢林下手还是轻了,就应该把人杀了后一把火把那诡异的林子也烧了。
    庭砚倒是看出来了,看着生嫩的分魂,敛下眼里于他而言有些尖锐的冷嘲。
    林织的青丝如瀑,庭砚将他的头发拢在了一块,松垮地系上了发带,用手握住以免它再次遮蔽,用另一只手抵在了林织的背上。
    他触碰到哪里,哪里便微微紧绷。
    料想林织本身便对这触感敏锐,又或者说因为这咒术缘故才会如此。
    由尾椎旁至上,和混乱流动的木灵气,朝着某处而去的金灵气不同,庭砚的灵气磅礴又绵长,如同鲜明的指向标,告知着林织何为正确的办法。
    肉眼不可见的地方,原本被迫输送的木灵气停止了外流,在身体里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小漩涡,吞噬着外来的灵力。
    “实在灵力枯竭,便不必强撑了。”
    庭砚看着名义上的弟子,冷淡地提醒。
    元止咬着牙没有理会,他已经不太需要主动将灵气输入到林织的身体里,而是半被动地看着灵力往里流入。
    那些越来越小的灵团,已经能表明他的灵力越来越稀薄了。
    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会因为灵力被吸干而掉下眼前的境界。
    元止其实并没有所谓,只要师兄要他可以全部给,没了他再修炼便是,可他担心的是即使这样可能都没办法让师兄这次平安度过,以至于不得不……
    元止看着表面平淡但其实一副胜券在握姿态的主体,心里满是不甘。
    元止忽道:“你可以传功给我。”
    其他的人的灵气之间或许不相容,可是他和庭砚本来就源于一个魂魄,庭砚可以传功给他,这样庭砚就不用插手这件事了。
    庭砚抬眼,轻声道:“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戾气,但属于化神期大能的威压已经盈满了整个洞府,让人忍不住紧绷。
    庭砚不杀元止,不是因为情劫,是因为分魂的创伤本就没有完全愈合,如果再强行融合,在元止挣扎的情况下,他可能会受伤很重。
    损人不利己,或者说放在他这种‘敌也是我’的情况里,他是在纯粹自耗自损。
    只是这么做不划算,不代表他不会这么做。
    “还是说,在这种情况下,你宁可无视他的痛苦,也要坚持你那幼稚的想法?”
    如果是他来,林织早就能够顺畅运行反噬的功法了。
    何况元止的修为才金丹,又有多少灵力能给林织吸走,他不同,他可以满足林织的索求。
    “是我将你分出来渡劫不假,所以你也应该清楚,他原本是我的情劫,只不过让你代劳而已,你不断以此为借口与我辩驳这些,有什么意义?”
    庭砚不解,他并不是以此嘲讽元止,而是真的不明白。
    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让林织的身体不会变差,到这个紧要关头了,分魂还在和他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你未免太过无耻了,你以为这是你想让就让,想拿回就拿回的东西吗?”
    身为情爱之魂,元止或许不懂很多事情,但他知道情爱并非什么器物,能够轻易给出又轻易收回。
    不断涌入林织耳朵里的声音嘈杂,他不清楚身边的人在说什么,他只感觉到了对于灵力以及欲念的不满足。
    “好吵。”
    青年的红唇柔软,殷红的舌尖描摹着少年爱人的唇线。
    他无声以身体催促,无论是什么灵气,他都可以收入囊中。
    庭砚‘看’到,即使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林织对于这种功法的掌握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明明他还没有引导到最后一个关窍,但林织已经无师自通,那些灵力漩涡最终出现在了林织的内府,源源不断地吞噬着进入他躯体里的灵气,不仅仅是元止的,还有他的。
    在没有伪装的情况下,青年温和柔软面庞下的贪婪一览无遗了。
    如同不断吸收养分来让自己成长的食人花,以美丽无害的外表引诱,以成熟妥当的手段安排好所有,只有在完全放松时,才会对本性不加遮掩。
    元止有些苦闷地咬了咬林织的唇,但不敢下口太重,不过下边倒是呈现截然相反的态度,就像是咬破猎物脖颈昭示地位的少狼王,蛮横地想要留下自己的痕迹,好让人铭记。
    骤然绷紧的足弓在元止的黑衣上宛如夜幕上的新月,出现的短促却又缠绵。
    元止的灵力已经完全枯竭,但存货却格外丰厚,足以盈满。
    在意识中略显长但其实不过几瞬的空档里,绷紧的脚背骤然放松,透着几分懒懒的绵长。
    即使到了这时候,庭砚仍然不疾不徐,让人看不出他的心中所想,好像只是在为子侄后辈排忧解难,为了救他不遗余力。
    只是那握在青年柔韧细瘦腰肢上青筋微微鼓起的手背,才暴露出些许端倪。
    “你竟然……”
    元止猛地察觉到什么,气的猛拍玉床。
    若非这暖玉床是一整块玉髓雕琢而成,但凡有点拼接的边角的,都会因为元止这一掌而四分五裂。
    元止原本乌黑的眼眸翻滚着浓墨,掺杂着血丝溢出红意,他急促地调整着呼吸,恨恨道:“你怎么能这么做!”
    太过分了,明明是他的师兄,本来让庭砚来救师兄他就已经很委屈了,但现在才发现原来庭砚早就隔着他感受到师兄了。
    若不是清楚知道打不过,元止何尝不想把主体给解决了。
    若是他能更强大点,或许今日都没主体什么事了,那里还轮得到他。
    “并非我所愿,只是你本就是从我的魂魄中割舍出去的部分,我也不知为何如此。”
    庭砚抚着林织光洁的脊背,淡淡回答。
    这点也在他的意料之外,所幸这玉床够宽阔,他根本不用瞧见一旁碍事的人。
    他那带着些病弱之色的眉眼舒展着,原本淡色的唇也多了些血色,透着些许餍足。
    被尊为剑峰之主的他灵气何其磅礴,反倒是关切着林织,让他慢慢消化,以免贪多嚼不烂,反而让灵气堆积在身体里成为赘余。
    “师兄。”
    元止到了林织跟前,有些委委屈屈想要告状的模样。
    然而师兄只是用那双含情眼眸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元止就忍不住再凑过去了。
    他相让什么,师兄本就是他的。
    师兄说过以后会和他结为道侣,名不正言不顺的人也不是他。
    无间山的风雪难得和煦,将满山装点的如同仙境。
    千心藤的根系紧紧地与树木缠绕,稍显黏腻的白雪混合着半透明的水泽从掌心坠落。
    藏雪握剑,风霜繁多。
    第271章 师徒的共有情劫
    似乎太多了,也太胀了。
    林织有些疲倦地半闭着眼眸,眼前光影晃动,什么都看不清。
    在眨眼之间,能感觉到身上的黏腻。
    这种疲惫并不完全来源于身体,更多来源于精神。
    内府里运转的反噬咒术的功法源源不断地吞噬着灵气滋养自身,游走于经络的每一处,灵气冲刷修补,让人只能感受到经久不息的足以将人麻痹的欢愉,于是精神的惰怠感便被无限拉长。
    起伏间,潮汐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在领域上留下它们造访过的痕迹。
    林织可以轻易分辨元止和庭砚,虽然一分为二的爱人们也并没有这种让他猜猜属于谁的游戏恶趣味。
    兴许是因为病弱,庭砚的体温很低,让人一见他触碰他,都能想到无间山终年不化的雪,和雪山上方悬挂的温凉的月。
    大概也是因为生病,又或者说是某种长者的从容,庭砚不像是元止那样没有章法的急躁,而是规律性的,甚至带着些残忍的恒长。
    虽然处于同一片大陆,也同样是以日月年为时间计量单位,但修真域的时间流逝似乎比凡人域要更快些,以至于让人在恍惚后,才发觉已经过了几日。
    修真者早已辟谷,自然也没有了五谷轮回的烦恼,玉床上残留着痕迹,这些痕迹又在净尘诀中消失无踪。
    好在悟道于修士来说是常事,加上林织的魂灯在灯殿里好好的燃着,让任鹤波不至于忧心小徒弟的去向。
    在持续不休的交替之中,林织陷入了彻底的沉睡。
    庭砚仔细地检查了他的身体,见他的境界没有跌落反而因为吞噬不少而大有长进后,轻轻松了口气。
    只是夺他人修为终究不是什么正道的好办法,在之后可能会被林织造成阻碍,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属实没有办法。
    他看着躺在他怀中熟睡的青年,手指梳理着他的长发。
    林织醒来时,外边的天灰蒙蒙。
    无间山在不下雪的时候,天空也是铅灰色,似乎从不会出现日照金山那般的盛况。
    元止正躺在他身边熟睡,环着他的腰,一副将他遮蔽在怀中的姿态。
    灵气在体内顺畅的运转,什么后遗症的疲乏荡然无存,林织的唇角微弯,心情颇为舒畅。
    01悄咪咪地冒头道:【宿主,你还记得那些事吗?】
    要是不记得,01就得提醒一番了。
    虽然有着动画片的遮蔽,但是01可以看坐标啊,这个在它的权限范围内。
    01看了好几天的动画片,几乎是哼着歌看着三个坐标点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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