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月什么也没说的站了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看着道:“太子安好。”
    肖蘅缓步上前,嘴角噙着一抹笑。
    “有人告诉孤,让我来抓个人,没想到是你。”
    赴月不知道他嘴里说的“有人”是谁,只是现如今这个情况又糟糕了,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但也决计不是硬刚硬的场面,冷漠的看着他。
    “是吗,那恭喜太子殿下抓我这个反贼去邀功了。”
    本以为对方会是没什么表情,如果对方居然有些伤心的垂下的眼眸。赴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却不懂他在伤心什么。
    对方向她一步开口道。
    “这几年不见你脾气倒是大了不少,好了,跟我走吧。”
    赴月听到他这句话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但还是跟在他后面走,走了走,就发现走的路却不太对。
    这不是去御书房的路,歪着头看着他:“太子殿下,这是去做什么?不应该是去见皇上吗?”
    两人一起走着,肖蘅听到她这句话突然停了下来,赴月跟在他背后走着,看着他突然停下来,差点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刚才后面跟着的那些人,不知何时早已不见,这条幽暗的路上只剩下他两个。
    肖蘅转过身来不见刚刚那副笑容的样子,而是眼里有着藏着深不可测的情绪,看着她,赴月看他又不说话,就盯着他的样子,更烦了,于是伸手抓着他衣领,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肖蘅却抓住她的手,轻轻一使劲松了她的力。
    看起来好像还带了几份伤心的问道“在你眼里,难道现在我干什么都有什么目的吗?”
    赴月嗤之以鼻道:“难道不是吗?殿下的位置是怎么来的?应该比我还清楚。”
    肖蘅听到她这话不做语,赴月以为是说中了他的心思,更加的肆无忌惮的发泄怒火。
    “肖蘅,我不是两年前的赴月了,你说什么话我都会信你的。以前是我傻,是我心软,看了你受欺负,就帮着你。如今想来,也不过是你对我下的一个圈套罢了。
    你我之间隔着深海血仇,这辈子都解不开的。”
    原以为听了这话,肖蘅会愤怒的走开,结果对方却依旧保持着刚刚那副表情的盯着她。
    现在没人,只有他一个,说不定能想找机会能溜开呢。却没注意被人一个手刀劈在了她的背后,打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睁眼发现不是地牢,而是一间华丽的屋子。
    摸了摸自己被打晕的地方,痛骂一声“王八蛋”居然敢偷袭她。
    起身后想开门,却发现门是被锁住的。赴月像是被气到了一样,踢了一脚门。不愧是一家子,到哪儿都喜欢用囚禁这种手段。
    但是这次她长心思了,之前的地牢确实不太好逃,但是这门还是锁不住她的。
    悄悄的开了门以后发现外面也没什么人,于是用着轻功到处看,看见有几个非常面生的人走进了一处地方,寻着过去发现竟然是太子的书房。
    想那几个面生的人应该是太子的谋士吧,隐藏着自己的气息,于是走近了趴在隐蔽处听着。
    “陛下身边的人已经换成我们的人。也在按照计划进行着,只是这禹王殿下可怎么办呢?”
    肖蘅一只带了玉扳指的手,转动一下玉板指。看着他的道“禹王那边就不用担心了,他不会管。”
    谋士听了他的话,却依旧感到不放心的说道,“可是王爷毕竟与殿下不是一母同胞的,若是到时宫乱。这王爷突然插手该如何处置?”
    另一个人也点了点头的,也拱手
    “殿下还是要早做好准备。”
    男人似是运筹帷幄的轻描淡说道
    “就算不帮,也决计不会来捣乱的。你们可放心,此事孤有分寸。”
    谋士们听了见太子还是这样的想法,只能叹了又叹气,没有接着说下去了。
    赴月听了他们说的话,心下大惊,肖蘅居然要搞逼宫。
    但是心中一喜这不更好,到时可以趁机带走师傅他们。
    刚想完这话没一会儿,又听到房内说起了什么事。
    有个谋士犹犹豫豫半天,站起身向太子说道:“属下有一密事禀报。”
    肖蘅看了他一眼,让他说。
    但是谋士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属下之前去过西域王庭北国和南国交界的一处寨子里,发现了一个人。
    “他……”
    那谋士犹豫半天不敢说,旁边的人却急了“王大人你倒是说呀。”
    看旁边的人都催着他说,连太子连好整以瑕的看着他,索性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他长得很像已经战死的卫将军。”
    此话像是一块大石头落进了平整的湖面里,激起水波,其他几人听了大惊,刚刚催促他说的那人道“王大人可没看错?这事情要是真的可不得了。”
    肖蘅听到这番话也严肃的道:“王大这话可属实。”
    王道人看他们都这么大反应,于是又立马道:“属下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至于真的是不是,属下也不知。”
    门外赴月听到这话也被震惊,卫将军?那不是卫少临吗?
    难道他还活着?
    但是又听那黄大人说话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心下有些失望,但同时又有些窃喜。
    说不定真的还活着
    西域的王庭跟南国北国有一个三不管的地带,那些人在此处建立了一座流通的交易城。
    被称为晖城,它坐落于干燥的沙漠中。但也十分的繁华,因为它集齐了西域,北国和南国的贸易文化。
    但此处山匪山贼也聚集的多,尤其是晖城东面有一个很大的山匪寨子,里面各路的人都是一些亡命天涯的匪徒,晖城有个城主,据说是前朝盛朝后人。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又谁也没侵犯的地方,所以各国谁也不想管这个烫手山芋。
    赴月看史记和兵法书的时候找到过一本游记里面写过这个地方,她曾和卫少临都聊起过。
    心中更是有确定的半分,说不定可能他真在。
    肖蘅听了这话倒是十分凝重,吩咐派出一队人马去往晖城调查调查,派过去的人一定是在卫少临曾经手底下见过他的人。
    王大人点了点头,齐声说道:“那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等王大人走了以后,其他几个谋士又聚上来说的“殿下若是这人确实是卫将军,该如何处置?”
    肖蘅淡漠的开口说道,“留下来。他这人,留下来并没什么坏处。也不曾有什么问题,若是他回来,对南国也是一大助力。
    谋士们听了他说的话,也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在房里谋划许久,又各自散去,肖蘅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揉了揉额头。
    赴月藏在暗处,腿都快麻了。见人都快走完,只剩肖蘅一个了,她便想着站起身活动活动。
    却还没等他站稳时,却听到一声,“你在这里听够了没有?”
    吓的赴约,差点儿一崴脚。
    看来是发现她许久了,赴月迟疑着慢着动作进去。
    肖蘅先是躺在椅子上,揉着额头,闭着眼看他进来,道:“都听到了?”
    赴月直接问道:“你要逼宫吗?”
    肖蘅从刚才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坐正,看着她望道“是。”
    “为什么?”
    “因为他该死。”
    赴月盯着肖蘅的眼睛,他眼里有痛恨,冷漠。
    “月奴,你知道跟狗抢剩饭吃是什么滋味吗?知道没有水喝,只能等到下雨的时候站在屋檐下拿着一个破碗等着屋檐上落下雨滴的时候的感觉吗?”
    他说着这话逐渐有些疯狂起来,眼里是流露出来的恨意。赴月看着昔日对她说话带着些温柔,善良的人变得如此的疯狂,才知他心底的痛苦和恨意有多大。
    但是赴月低着头又说道:“可是为了太子这位,你们算计了灵族,你恨他,但是你和他一样的可恨。灵族人又做错了什么?”
    肖蘅听到这句话,他收起了自己的露出的情绪:“如果我说我没有做过这事,你信吗?”
    他这句话说的极轻,赴月听到了,但是感觉又没听懂,但是他还是带着一些不可置信。
    肖蘅平静地接受赴约带来的不可置信,“他要为这个国家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但是你仔细想想,为什么他作为一个皇帝纳过那么多的妃子,最终活下来的皇子却只有我们三个?”
    肖蘅残忍一笑,道:“因为他遭了报应,别说皇子,他连公主都生不出来了。他被人在他身上下了诅咒,先太子太过懦弱,善良,而他是十分的残忍,根本不愿意有这样的人来做自己的对照面和自己的继承人。先太子的死是被他的父皇亲手设计的,我是主动投诚。”
    “肖瑜不愿当皇帝,而这担子就只能落在我身上。可我是曾经被寓言的不祥之人,差点被百姓上奏给烧死。南皇为了让我名正言顺的能够重回,设计了灵族”。
    赴月所以这些消息怔在了原地,这背后居然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但是宫乱的话,不知道这个刚刚稳定的国家会不会又起战争呢。
    赴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踏了出去。看了一眼明月当空的黑夜,她是想报仇。可是她不想把自己的私人恩怨加住在一个国家上面,父亲在的时候,曾不少次带领着族人去救助那些因战乱流失的流民。
    曾付出过不少心血去保护他们,父亲告诉她,百姓最无辜,他们无法自己主动战争。
    她想,是不是该阻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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