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当今圣上何时会下旨处理了你们?这帮“三皇子党”。”齐禾面上有些严肃,这问题也?是她窝在心中?的最想知道的问题。
    毕竟在外人眼中?,顾默书升职如此之?快,都是因为?加入了三皇子一党,在三皇子的羽翼下才会坐在这个位置。
    如今三皇子一倒,接下来就该处理他们?了。
    这话听上去并无问题,顾默书看着齐禾着急的面庞,自顾问道:“你今日一直在家中?可听见外面兵马声了?”
    齐禾点?点?头。
    “这一片多是为?正之?官,所以并未有乱动,城东那边查封了好几处宅院,都是三皇子一党手底下的。”这些事顾默书也?是听林彦博说起才晓得。
    五皇子有备而来,他若登基自然不会允许三皇子一党继续留在朝中?,如今借着勤王救驾的名头明理办了不少事情?,倒是为?以后登基省去不少麻烦。
    齐禾终于踏下心来,“也?就是你无事,这一切真如咱们?当时所想是全是一出五皇子排的戏。”
    “也?不全是。”顾默书轻抿一口姜茶,热辣的味道直冲他的大脑,他消化了一下才道:“这其中?也?有圣上的手笔
    ,若无他允许,五皇子不可能?来的这么快,也?不会这么静悄悄的。”
    至于林家那些事顾默书便没有同齐禾说,免得知道真相后让她白白难过一番,毕竟暗卫几人在家中?可是好吃好喝照顾着呢。
    “你在朝中?平安就好。”齐禾一字一顿道,话语中?全是诚恳的期盼。
    屋中?烛焰晃动,顾默书看齐禾看的出神,她一颦一笑?都让他心中?填满喜意,有这样一个人一直期盼着自己平安,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顾默书将手中?热茶放置一旁,起身将人抱了起来。
    “你。”齐禾又被吓了一跳,出声后赶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声响太大吵醒旁屋中?的人。
    顾默书将人放在床榻上,紧接着将床幔放下,一时间屋中?的光全被遮挡住,齐禾不能?视物,只能?紧紧攥住他领口的衣襟。
    “顾默书,你变了。”齐禾盯着顾默书的肩膀道,“同你说正事你怎么光想来床上。”
    顾默书看她一直对自己的肩膀说话,忍着笑?将头抵在她的脖颈处。
    “你脑袋怎么在这。”齐禾惊慌了一下,但很快就发现原来是自己刚刚一直看错了,反应过来后她整个人臊的不行,伸手将顾默书往旁边推了推。
    “禾禾。”顾默书双臂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温声一遍又一遍,齐禾酥得整个身子都软了。
    “你给我?好好说话,要不撵你下去。”齐禾小声威胁着,但其实每一句话都没有威慑力。
    顾默书嗯了两声,这才不再叫她禾禾,但双手还是未曾松开,连身子都贴的那么近。
    齐禾无奈只能?任由?他抱着,许是离得太近,齐禾这才闻出一丝酒味。
    也?是他们?去了一念居怎么可能?会不喝酒呢,齐禾有些懊恼,竟然光顾着问话都不曾察觉他其实也?有些醉了。
    “喝多了?我?闻着你外衣上还沾着酒味。”齐禾话音刚落,顾默书便松开了手。
    他半坐起身,将身上的外衣褪去放置在床尾处,紧接着又倒头下来躺在了齐禾身旁。
    其实这样躺着已经?不是第一次,一开始他们?还有些许尴尬但顾默书脸皮在工部磨炼的越来越厚,最后都施展在了齐禾这里。
    “睡吧,明日早些起。”齐禾觉出他有些困了,抽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哄孩子那般哄他道。
    顾默书轻声嗯了一下,伸手又将她捞回?怀中?,屋中?火炉烧的正旺,伴随着一股暖意,齐禾先睡了过去。
    等听到身旁传来一阵平稳的呼吸声,顾默书这才重新睁开双眼,看着怀中?熟睡的人,他又呢喃了一遍:“禾禾。”
    皇宫, 御书房中。
    五皇子跪在一旁,一炷香下去了,圣上都未曾让他起来。
    一旁的李公公实在看不下去, 殿下可是穿着铠甲跪了一炷香, 那膝盖定都青了。
    “殿下,陛下说了不?见,您回去吧。”李公公走过去想要将人搀扶起?来,可五皇子殿下却一动?不?动?,挺直着身子看向屏风后?。
    李公公没了主意, 只能又去看陛下的旨意。
    屏风后?,元帝倚着金丝软枕, 眯着眸子听一旁的弘岩住持诵经。
    听见动?静, 他这才缓缓睁开眼,见李公公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便?晓得是怎么?回事。
    “让他回去吧,明日想好了再来。”元帝到底心疼自?己儿子,说完招招手示意李公公赶紧出去传话。
    李公公得了旨意,脸上转悲为喜, 抱着拂尘就出去了。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 只听见屏风后?传来五皇子殿下一声,“谢父皇。”
    紧接着殿门被推开,沉沉的步子声彻底消失在殿中。
    弘岩住持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见元帝看向自?己忙道阿弥陀佛。
    “你说朕是不?是错了。”元帝支起?身子,喘着粗气问道。
    弘岩双手合十, 言道:“陛下无错。”
    元帝长吁一口气, 他这个年岁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哪里看不?明白自?己有错没错。
    他皇子众多?,可如今只剩下这一个能?托付重任的, 想到被毒害的太子和已经有些疯傻的三皇子,元帝心口便?疼。
    到底是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哪里受得住,想到枉死的太子,他这心又坚定了几分。
    “老三糊涂,糊涂啊,给自?己亲兄弟下药,还给朕下药,真真的被权利迷了眼。”元帝转瞬间便?想通了,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茶案,道:“给朕取笔墨来。”
    待写好后?,又让住持看了一眼。
    “你觉得如何。”元帝似是询问,但语气却不?容人拒绝。
    “陛下圣明。”住持撇开视线道。
    元帝得到想要的答案,这才让李公公取来玉玺,在上面盖上印后?便?让李公公将其收在了锦盒中。
    “老五这脾性也不?是个纯善的,总要有人伴在一旁,朕思来想去觉得朝中人选也就他们还合适,无背景不?谄媚且只忠心于皇帝一人,且经历了老三那事,也算是受得住考验。”元帝似是累了,摆手对着床榻前二人道,“你们下去吧,朕好好歇歇。”说完便?闭上了眼眸。
    李公公同住持哪敢多?扰,放下床幔便?退了下去。
    一直到五更?天?,李公公进来叫皇帝起?身,这才发现床榻上的人早就没了呼吸。
    “陛下!”李公公瘫软在床榻前,伸出去的手猛的又缩回来,他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嘴中喊道:“皇上不?好了。”
    李公公不?敢将那二字说出口,跑出殿外就让手底下的小太监叫来御医。
    殿外众人大惊失色,等?御医赶到时?早就为时?已晚,皇帝已经驾崩。
    宫中人人都处在哀伤的氛围中,有皇子有妃嫔还有大臣,等?五皇子赶来时?人人都向他看去,不?用?言说似乎已经认定他的地位。
    只差一天?,一天?!若昨天?圣上去了,那皇帝之位便?是三皇子的,此时?的齐贵妃还不?知三皇子已经疯癫,她挣脱束缚跑到殿中,哭着要见三皇子。
    圣上去的突然,但临去前就已将遗诏写好,众人不?顾她的啼哭,只等?着李公公取来遗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有五子,今册封皇五子,其聪慧过人,得天?庇佑,朕今传位于其,众臣当悉心辅佐。
    另,先帝口谕,封陈殿阁大学士为左丞,封顾工部侍郎为詹事府少詹事,封林翰林院林编修为林侍讲,钦此。
    李公公话音一落,几人纷纷领旨。
    谁也不?曾想到先帝竟还会册封官员,且那几人属实出人意料。
    众臣纷纷侧目,却无人敢出声反驳,那可是先帝遗诏。
    一日之间朝廷再次风云变动?,三皇子一党彻底销声匿迹在群臣之中,至于五皇子一党更?是头都不?敢漏出,就因先帝口谕封的那几位官员实在让众人捉摸不?透。
    顾默书从宫中出来便?直接回了家?,明日小殓他们这些朝中官员才会再去宫中,接着便?是守孝。
    “我们听见钟声了。”齐禾眉心拧紧不?安的看向顾默书,“先帝去的突然昨日不?还好好的。”
    顾默书一开始也这般觉得,可想想又觉得合乎常理,一连痛失两个皇子,身子又已经被丹药侵蚀,到底是年过百岁之人,承受不?住也是有的。
    “先帝留有遗诏,封五皇子为太子。”顾默书言道,“还将我调回了翰林院。”
    齐禾:“???”
    此举实在让人诧异,圣上为何会在意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官员,最多?他们在殿试时?见过几面...
    “可还有其他人。”齐禾迫切的问道。
    顾默书便?见遗诏内容同她重述了一遍,“还有陈阁老和林兄,你无需多?想,我觉得许是想牵制五皇子,留其他朝臣一条出路也是留三皇子一条出路。”
    三皇子虽说疯癫,但到底皇帝没有处死他,而是贬为庶人关在府中,好吃好喝的活。
    齐禾还是有些疑问,“那为何遗诏中不?写明保住三皇子呢。”
    顾默书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解释道:“若真那般,五皇子这皇位坐的不?踏实,以后?纷乱更?多?,不?如借着朝臣之手,护住想要护住的人。”
    况且顾默书只忠于陛下,但朝臣眼中他却是三皇子一党,如今给他升官护住他的官路这便?是做给朝臣们看的。
    而陈阁老与沈家?有姻亲,沈家?又是五皇子一党,这便?是正向的扶持五皇子。
    “圣上真是思虑周全,将能?做的都做了。”齐禾感慨道,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这一连几日的担忧,也算有了结果,好在大家?都相安无事。
    顾默书见人心绪已经平复,这才将自?己今日回来的另一桩事同她说:“这几日我便?不?回来了,可能?要在宫中留几日到时?候出来的晚我便?同林兄去他那边,你在家?无须担心。”
    齐禾还能?说什么?,只能?
    点头嗯着。
    不?过到底是不?放心,还是将顾柏叫了过来,这几日便?由他陪在顾默书身旁。
    国丧期间,上至公卿,下至百姓,都要守丧。
    且一年内近支宗和朝臣不?可婚丧嫁娶,不?可诞下子嗣,不?可举办宴会更?不?能?祭拜先祖,连京中百姓都要着素色常服。
    顾默书离开的第?二日,齐禾便?将库房中的几箱子布匹找了出来,几人分工明确将其中所有素色布匹挑了出来,至于剩下的又都装了回去。
    一整年要身着素服,那春夏秋冬的衣裳就要都收起?来,前几日齐禾刚带着几人做好的斗篷那是一个都不?能?穿了,连过年准备的衣裳也是。
    “还好绣铺关了门,要不?我这双小手都不?能?要了。”苏莺将自?己的手摊开给屋中几人瞧,只见她的指尖关节处都磨出了茧子,那都是天?天?拿绣绷弄的。
    齐禾强忍着没有下手去捏,她笑道:“嗯,确实是一双小胖手。”
    “师傅!”苏莺抽回手,不?好意思的喊道,“哪里胖了,都瘦了。”
    “姑娘不?胖,瘦的很,瞧瞧这衣料裁下来这么?多?呢。”一旁帮着裁衣的米阿嬷将布料叠好放到一旁,笑道。
    苏莺听了这话,这才满意,哪有说人家?姑娘胖的,手胖也不?行。
    别看是裁制新衣但这也磨人的很,几套衣裳裁剪下来天?都要黑了。
    米阿嬷哎呀一声,这才发觉自?己竟忘了时?辰都这个点了还没做饭,好在大家?还不?太饿,随便?做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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