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搞证券基金确实手指动一动就能万金入账。
    “我从未去过朱陵,你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顾意弦很谨慎。
    “你没来过,你现在的未婚夫来过,”他语气温和友善,“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你的照片了。”
    江枭肄去过朱陵周家?她按下内线叫了杯水,“什么意思?”
    周知樾缓缓道:“这要等我们见面才能说清楚,现在我们应该讨论如何执行计划。”
    顾意弦表明她不会因此献身,他说放心他没那方面的兴趣。
    她再三试探,这男人滴水不漏不肯透露半分,但可以肯定他确实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无论如何,此人暂时可利用。顾意弦将自己计划说了一半被周知樾制止,“很危险,没必要。”
    “周家难道办不到?”
    “不是办不办得到,”他诚恳地说:“我不能将你置身于危险。”
    “放心,我比任何人都惜命。”她笑。
    电话那头似乎在思忖,半响才开口:“你做这些是为了江枭肄吗?”
    顾意弦侧头看向床头柜的紫玫瑰,“不,是为了我自己。”
    这是她为他准备的最终局。
    第067章
    江枭肄站在gallop cruies门口等待。
    时间比预期的慢, 他低头看向腕间。
    百达翡丽only watch,世界上仅此一块。
    翻转双面表壳,表身18k金玫瑰材质, 以长形祖母绿镶嵌表圈, 黑色鳄鱼皮两边也是祖母绿色缝线。
    顾意弦送他的第一个礼物, 很贵掏空了她所有现金,昨日傍晚为他戴上时称赞他的眼睛比宝石还漂亮。
    她告诉他这只表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 简直为他们量身定制。
    ——弦音。
    江枭肄嘴唇翕动, 默念二字。
    弦音, 弦音,意外之弦, 每拨动一次, 冷硬的眉眼便柔和几分。
    不知她藏在榆宁的东西在哪儿。
    榆宁那么大, 翻个底朝天得花不少时间。
    他摩挲表身, 眼底柔情一片。
    “阿肄, 二哥来了。”
    江枭肄敛去所有情绪,抬头望向远处而来的车队。
    他想得长远,不可能将顾意弦藏在榆宁一辈子,隆远集团只要存在便会想尽办法进犯南楚, 只有一网打尽才能从根源杜绝,因此联合邬巡与柬埔寨警方布局引君入瓮。
    鱼钩有三。
    其一, 一石二鸟,主动引起gallop与华森战火,利用顾檠对顾意弦的感情行障眼法, 消除江坚秉对顾意弦身份的怀疑, 确保她的安全。散纵连横,两力均衡, 两虎争斗,第三虎邢兴生必会作壁上观等待两败俱伤之际出手,破坏邢兴生与顾檠同盟从而稳定局势。
    其二,欲将取之,必先付出,假意与江坚秉周旋实则牵制,订婚宴当天港口外的货警方搜寻位置缴获,三天后小部分货进入南楚边境;诱敌之诱,张开网捕兽,江坚秉和李致远的野心远不止如此,下一批的货数量翻倍之日便是收网之时。
    其三,纳叛招降,潜人核心。李致远不会拒绝想要归附自己的人,利用其心里投靠隆远集团,从内部瓦解。
    所以今日的战役至关重要。
    然而下车队伍里少了一人。
    订婚宴江掣宇本应与江坚秉同往,现在只有江掣宇一人。
    港口的消息还未传来,江枭肄思忖片刻,询问下属顾檠与邢兴生的消息,得到答案他平日淡定平静的表情第一次出现慌乱,手指神经性抽动。
    “怎么了?”
    一记猛拳挥过去,骨肉撞击沉闷砰,现场鸦雀无声。
    江掣宇趔趄几步被伍荏苒扶住,鼻血滴在白西装,江珺娅和江侑安赶过来,
    江枭肄一把拽起江掣宇的衣领,额角青筋暴起,怒问道:“江坚秉人呢?!”
    他语气冷到让人不寒而栗,仔细辨别则是心绪不宁焦急到极点的伪饰。
    “父亲半路折回榆宁——”
    “回榆宁!快!”
    众人看到平时步履不矜不伐的江家老四朝车队狂奔。
    一道道汇报在榆宁安保控制室响起,榆宁警戒全面展开。
    “电网路障开启完毕!”
    “红外开启完毕!”
    “哨塔手就位!”
    “所有人去主楼!”
    ......
    与之相反,主楼的动静就太小了。
    蒲甘与裴瑞守在两侧,顾意弦懒洋洋靠在四楼大厅的沙发,手指拈着书角来回转。
    电梯叮的声。
    她直起身,规规矩矩坐好,捧好书缓慢翻动一页。
    江坚秉出现在视野,身后跟着几位江家高层,以及一群长相偏东南亚风格的壮汉。
    裴瑞与蒲甘暗叫不好,立刻上前一步挡在顾意弦面前,摆好作战架势。
    江坚秉挑了下眉,“左膀右臂都留下来保护,阿四果然用心。”
    他淡定地说:“裴瑞,蒲甘,你们那点水平不够班门弄斧,别在这闹笑话。”
    身为江枭肄最忠诚的下属绝不会后退,但寡不敌众很快被压制绑住双手。
    江坚秉走到顾意弦面前,视线在白色绵软的针织衫,未施粉黛的一张脸逗留。
    和照片的形象相差甚远,原来私下是娇软乖巧的女人,不过南楚上流圈子的名门贵女似乎都这样。难怪江枭肄和顾檠对她魂牵梦萦。
    他眼里有不加掩饰的揶揄和下流,摸着下巴点评道:“本人比照片更好看。”
    顾意弦肩膀缩拢,怯怯地问:“你想做什么?”
    他笑,“别怕,我是你未婚夫的父亲,他派我来接你。”
    她纤细的指一点,“你是四哥父亲,为什么要把他们绑起来?”
    “不听话的两条狗而已。”江坚秉打量几秒顾意弦耳垂造型独特的耳坠,问:“你是想自己跟我走,还是想和他们一样被绑起来?”
    “我怕疼。”细细柔柔的嗓音。
    江坚秉没想碰顾意弦,毕竟还要用来威胁江枭肄。
    女人哭起来麻烦,他友善地说:“放心,只要顾小姐听话,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
    沽江以南长滩大坝,冤家路窄江顾俩家车队狭路相逢。
    顾檠拧起眉头,心中隐隐不安。
    他知道顾意弦想利用他,为保证万无一失,游说邢兴生与之里应外合。
    顾沭转头:“江枭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榆宁?”
    语音电话在此刻响起,顾檠想到什么,立刻接通,慌张地问:“你没搞定江坚秉?”
    对方气息不稳:“你是不是告诉江坚秉只要人了?”
    两人同时沉默。
    只有一种可能,邢兴生与江坚秉勾结。
    顾檠攥紧拳头往前方座椅砸了下,抑着情绪问:“主楼有多少人?”
    电话被挂断。
    他表情空了一瞬,顾沭问什么情况。
    “别管红灯快去榆宁!再命人去堵机场高铁!”
    通荫山庄的过庄关卡,邢家车队堵住林荫道狭窄入口,数百名黑衣保镖严以待阵,最前方摆了张木桌,邢兴生坐在正中央。
    十分钟后,远处传来巨大轰鸣声,宽檐礼帽下的眼闪过精光,他侧头对下属说:“天气不错。”
    江顾两家车队被拦截,两家掌权人几乎同时下车。
    江枭肄天生高人一等,轮廓锋利刚棱,眉弓沉压时眼窝阴翳更深,隐于其中墨绿的眼戾气浓到瘆人。
    顾檠清淡的五官凝聚寒冰,薄唇抿成一道直线,平日苍白的唇多了几分嗜人血色。
    他们身后跟着少说五百多名西装革履的下属,脚步声如铁蹄,浩浩荡荡。
    三方对垒,一片寂静,偶尔树叶簌簌与鸟扑腾翅膀的呼啦声掀起丝动静。
    邢兴生将桌面的酒杯和茶杯推过去,“看看今日吹了什么风,能让两位同聚一堂,真是稀奇。”
    砰砰两声!
    威士忌与新茶在地面交融。
    “看来两位没什么心情聊天,”助理递来两份牛皮纸袋,他接过笑着说:“你们辛辛苦苦得到的一切,现在签到龙楚名下。”
    趁火打劫。
    江枭肄垂着眼睑一言不发,手机屏幕的卫星地图,红点仍停留在榆宁。
    顾沭冲上前,顾檠将他拦住,“以一人之力想挡两家,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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