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参加节目的时候阮今就呆在酒店,江临笙约了她几次,没约出来,拍了几款精美绝伦的戒指图片发给她,又附赠上财产自愿赠予转让书,也不多说什么废话,他知道自己的意图阮今心知肚明,不打算逼她,但也不愿意让她太散漫,以致忘了自己。
    最热的季节过去后,温度就渐渐降下来,柏油路边的梧桐树叶大片大片飘落,迭在马路上,和不能将它腐蚀的水泥里。
    在这个万物将要凋零的季节,阮今收到了一封无名的请柬,烫金的信封,枫叶形状的邮戳,应该拿檀香熏过,拆开后若有似无的香味就飘出来,里面是一手漂亮的瘦金体书信,上面礼貌地询问她明日下午是否有空,想请她见上一面。
    不是洛尔肯,洛尔肯更喜欢玫瑰的味道,也不会这么礼貌,如果他亲自来了中国,就说明不会再忍受阮今呆在不是他势力的地盘上,他会直接杀过来把她绑回去。
    信送来时已经是下午,夕阳总是掺了无数其他色彩,不那么纯粹的金黄,阮今坐在阳台的椅子上,随意地披了毯子,室内因为打着空调温度比外面冷一点,桌子上是服务生送来的果茶,信看完后就失去了价值,被她随手扔在一边。
    缤纷的色彩仿佛为她打造另一首话剧,透过落地窗替她分割明暗阴影,她连影子都那么好看,鼻梁和眉弓像聚集几代工匠心血雕刻出的珍宝,琥珀色的眼眸看见什么色彩就折射出什么,完美符合了每一个人审美。
    【你好像在发呆】系统跟她说。
    【你越来越像人类了,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阮今笑了声【这不是挺好么】
    【快穿局肯定乐意看见这样的发展,但我是你选择的系统嘛,肯定要和你更亲一点】
    【我不知道你这样的变化好不好,你从来不让我感知到你真正的情绪,虽然我就在你脑子里,但总觉得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隔开了】
    阮今嘴角的笑意不曾消退【你没和管理员说么】
    【我不是傻子,这件事非同小可,没确定前我不会到处说,就这样拖着,直到某一天,我突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
    【我只是个负责辅助你进行扮演任务的机器人,其他事情并不包含在我的任务内,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是个坏东西毁灭了世界,但这和我智能AI有什么关系】
    【……】
    【……】
    【管理员给你做检修的时候没发现情感模块的问题么?】
    【喂!】
    阮今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系统安静了一会,又期期艾艾地问【那你会说出去吗?】
    【我和你已经很熟悉了,突然换一个系统会不习惯】阮今叹了口气【怎么这么笨呢,没抓到我的把柄,反而把自己赔进来。】
    【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啊?】
    次日下午,阮今刚出门,已经有人早早在酒店门口等她了,一身黑色西装,戴着墨镜,两个比她高壮很多的男人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顺着他们指引的方向往前走,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那里,副驾驶下来另一个保镖替她拉开车门,等她坐进去又轻轻关上。
    车开了一段路,没遇到过堵车,到了目的地才过去十几分钟,保镖把阮今从车上接下来,又转给红泥小筑的旗袍服务员,带着阮今在曲径清幽的院子里走了半天,才进了一扇屏风掩起来的门。
    拨开珠帘,里面坐着的人立马望过来,利落的短发,新中式的上衣,宽松的长裤,古色古香的脸,流星眉,丹凤眼,眼尾上翘,薄唇尖下巴,鼻梁中间突兀地鼓起一段节点,侧边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痣。
    十分俊美清逸的一个人,笑起来也风度翩翩:“阮小姐来了。”
    等阮今在他对面坐稳,亲自倒了杯茶推给她,才开始介绍自己:“鄙人姓关,关逢阡,是关逢陌的长兄。”
    “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似乎给你添了不少麻烦,长兄如父,子不教父之过,我对此感到十分愧疚,先在这里替他郑重向你道歉。”
    他说话滴水不漏,有种身居高位的威严,这种人官味太重,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恩威并施,先给甜枣再打个巴掌:“我弟弟这个人虽然看起来精明,但实际蠢得没边,玩不过阮小姐,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
    阮今没说话,端起他的茶抿了一口,苦极了。
    服务员领了人过来就退下去,周围是为曲水流觞而设的人造溪流,穿过假山飞溅的水声叮咚叮咚,高雅悦耳,关逢阡似笑非笑,紧绷的额头随着他的话慢慢松快,有了另外一种意思:“当然,你毕竟在他身上也费了不少精力,就这样收手的确太亏,所以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建议,不知道阮小姐愿不愿听一听。”
    阮今看着他,发现他整个人都很矛盾,变得又正义又伪善,又端庄又妩媚,他也看向阮今,他和关逢陌不愧是兄弟,卸掉装起来的官威后再笑总有一种挑衅又涩情的意味,虽然坐的直,背挺拔,蜿蜒流转的光彩却从狭长的眸子泄露出来,和说出来的话一样不正经:“别玩他了,来玩我吧。”
    阮今缓了会神,没想到他反差这么大,系统都没太惊讶,似乎习惯了【这个跟他弟比还是太矜持】
    【要是关逢陌这会小手都已经拉上了】
    被系统念着的关逢陌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才提过他,门口的珠帘就被蛮横地甩开,闯进来个戴着头盔的高大身影,穿着皮衣,还粘着赶路的寒气,往阮今这边偏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去气势汹汹的开口:“你要罚就直接冲我来,迁怒不相干的人算什么?”
    关逢阡早在他进来时就收了那突然露出来的镜花水月般的情态,稳稳地端着茶,任由雾气模糊自己的面容:“关逢陌,你的礼貌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进门不过问主人的意思?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你不会就这样一路走进来的吧?”
    关逢陌嗤了一声:“少拿规矩压我,真正恶心的人现在在家里坐着,你有本事骂他去。”
    关逢阡淡淡地回了句:“别这么说父亲。”听起来没什么责怪的意思。
    关逢陌厌恶父亲,但迁怒到关逢阡身上的确没理,他们的战线是统一的,于是也渐渐平复情绪,开始就事论事,他又看阮今一眼,视线透过头盔的挡板被蒙上一层暗色的阴影,但她的皮肤仍旧白的发光,仿佛世界上所有已知的定理都将为她混乱:“你找她干什么,我和她不熟,也不是为了她才离家出走的。”
    关逢阡温声道:“逢陌,我也是看节目的。”
    “我只是想亲自见见阮小姐,没别的意思。”
    【如果他刚刚不勾引你我还能信一点,我已经懒得吐槽了】
    关逢陌冷哼,过去握住阮今的手,把她拉起来:“你现在也看过了,没其他事的话我就送她回去。”
    他握住阮今时身体还很僵硬,抗拒了一会又贴上去,欲拒还迎似的,比他哥哥还矛盾,阮今顺着他的力道起了身,被他拉出去,关逢阡在后面向她道别:“再会,阮小姐,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出了门,仿佛意识到现在只有两个人独处,关逢陌松开了阮今的手,不自然极了,一路走到他停车的地方,气氛沉默得尴尬,他只好开口问:“什么建议?”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关逢阡的影响,阮今侧着脸看他,总觉得那个黑色头盔的确傻里傻气,于是她说:“没什么。”
    关逢陌沉默了一会,继续蛐蛐他哥:“无论他说什么你都别信,也别听什么建议,玩权术的都心脏,你会吃亏。”
    他拍了拍自己的宝贝机车:“上来,我送你回去。”说完后自己愣住了,察觉到某些诡异的差别,他的车从来不带人,但记忆里曾经载过阮今去海边,他们还在海风里接吻,像一对熟识的情侣。
    关逢陌想挠挠头发,碰到了自己的头盔,才想起来没带第二个,终于把笨重的黑色头盔取下来,转手套到阮今头上。
    头发因为他粗鲁的手法变得乱糟糟的,散在四周,如果再给他一支烟,不看脸,一个立在远处的背影就能散发成熟的,颓废的,野性难驯的迷人气质。
    他的声音有些哑,长腿一跨坐上机车,说:“上来吧。”
    立秋的晚风已经初具寒意,关逢陌把车开的比来时慢很多,也尽量不压下上半身,阮今把手环在他的腰上,没被他推开,从这段相接的皮肤能汲取些炽热的温度。
    他的身体在发烫,不知道是因为那双圈过来的柔软纤细的手臂,还是阮今身上淡淡的,虽然被风吹走很多但仍然被她捕捉的香气。
    他竟然会因为这样近的接触而害羞,纯情的不像一个放浪的痞子。
    当他到达阮今的住所,停好车看她因为要离开而朝他淡淡地打招呼,笑了一下说再见,那只是很平常的,礼貌的一抹笑容,夕阳逆着打在阮今的后背,他把那些发散的光辉看成了一件圣洁的婚纱。
    我栽了。
    他想。
    男人一写多就疯狂想名字,问题是有些只是出场一下而已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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