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吃醋。”贺南枝再次强调。
    以及没等蓝缨提点她,先若有所思道:“所以雪问香也有不止一个故事版本,对吗?”
    蓝缨摸完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又去摸她漂亮极了的脸蛋,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宝贝儿,你真聪明。”
    在蓝缨眼中的故事版本里。
    谢忱岸为了拿到香水的配方,登门拜访了三个月,最后用金钱强势收购品牌来搞定脾性古怪的调香师。
    但是谁又清楚。
    一个从不做亏本生意的资本家,在这场博弈中,做出了什么让步?
    贺南枝其实已经隐隐猜出了点东西,只是她心也跟着乱了,需要点时间去理顺。
    话都到这份上了,蓝缨察言观色她精致的眉眼没有怒意,也坦白一点:“我会造谣谢总跟景宜的桃色新闻,是想试探下你到底在不在意自己未婚夫……”
    倘若贺南枝看了还是像之前待在剧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无所谓态度。
    蓝缨便知道这一切都是无用功的,别说谢忱岸冒着暴雪天救鱼了。
    就算救的是贺南枝命,也不能挟恩图报她用心来偿还。
    但是很明显贺南枝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儿,蓝缨声音跟着轻了下来:“你可以换个角度去看谢总的言行举止,可能会发现很多意外之喜呢。”
    …
    …
    玫瑰庄园在夕阳时分,是一道油画般的柔靡盛景。
    贺南枝穿着胭脂粉的旗袍站在花团锦簇间,让蓝缨给她拍了照,随后又发到了微博上。
    这种百年难见的营业状态,让谭颂都怀疑她是不是被盗号了,甚至是又更进一步的大胆猜测:“你不会是想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贺南枝这会儿坐在树下的摇摇椅里,旗袍下的白皙小腿轻晃着:“没有呀。”
    她隔着十万八千里,能做什么坏事。
    纯粹是——
    心情好而已。
    谭颂明显不太相信,念在微博的粉丝将这照片如获至宝,都在狂吹彩虹屁的热度上。
    他思忖了几秒,提个要求:“那你多发几张?”
    贺南枝莫名的好说话,尾音都带着颤颤的笑意:“嗯。”
    不等谭颂继续说,她先遥遥地看到从远处终于出现的俊美男人,便没了心思聊天:“挂了。”
    许是为了在薛老先生面前装斯文,谢忱岸一身休闲衬衫的简单打扮,还借着金丝边眼镜来压眉眼的锋利,侧颜的轮廓在暖橘色夕阳下格外甚至淡若青山,像是很平易近人的样子。
    待男人步伐不紧不慢走近,伴着冷香的气息几乎要萦绕在贺南枝周围。
    她也不躲,眼尾弯起浅浅的笑:“看来,薛老先生是更倾向于把宋今交到你手上。”
    谢忱岸习惯于被人仰望的上位者气息藏不住,如今却低头,注视着她清透温柔的双眼:“嗯,大获全胜。”
    “恭喜啊谢总。”
    贺南枝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略微从摇摇椅坐直了纤细腰肢,抬起纤细的手悄然环住他低俯身而来时的脖子,脸贴的近,要亲不亲的,唇间轻语:“我们去约会庆祝吧。”
    第52章 “从今往后,只有我能为你包场”
    贺南枝在主动邀请他去约会前, 脑海中先过了十遍“谢忱岸只是有家族遗传的人格障碍,不懂得表达对她的情感而已”以及准备好了这个男人会猝不及防口出什么狂言,作为人美心善的小仙女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最后拿嫩生生的小脸蛋去蹭他线条完美的下颚:“蓝缨跟我说庄园的隔壁小镇上有一条满是酒吧的街道, 漂亮的女孩子有免费的酒喝, 不过需要监护人在场才行。”
    谢忱岸搂着她的腰肢往前一带, 风吹来,旗袍柔滑的面料很贴身段,从极美的肩背至脚踝的位置都被衬得几分勾人旖旎的活色生香。
    有时候美而不自知的容貌是这世上最能蛊惑人心之物,贺南枝就这般乖乖站在面前, 等欣赏够了, 他的薄唇溢出低低笑音:“依你。”
    贺南枝的耳朵尖被这一句依你搞得发烫,主动挽起他的手臂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庄园的管家早就备好了私家车,以便老先生的贵客使用,原是想安排几位随行的保镖, 但是贺南枝摇头婉拒了,一是两人正在约会, 跟着可移动的人形监控器,有点破坏氛围。
    二是,她讨好似的, 卷翘眼睫朝着谢忱岸轻轻眨动:“有你在, 才没有臭流氓敢骚扰我。”
    谢忱岸亲自驱车, 慢条斯理地将她安全带系上, 长指无意般掠过她胸侧柔软的轮廓。
    隔着极薄的料子, 仿佛温度能穿透到肌肤上似的, 没等贺南枝心跳开始砰砰乱了, 先听到他俊美的面容如常, 淡声接下方才的话:“你今天是被喂了多少糖汁?”
    她脸颊微红,咬着唇间溢出很轻很轻的字音:“没有人喂我糖汁,我只是下午待在后花园想通了点事情。”
    谢忱岸知道她一向稀奇古怪的想法很多,就算是问,也是神色自若地打个配合:“嗯?”
    谁知贺南枝如水似的眼波看了过来一下。
    又看过来一下。
    谢忱岸指腹漫不经心摩挲着皮质方向盘,片刻功夫,索性摘下压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让她那双清透明亮的眼睛能瞧个所以然来。
    贺南枝虽然内心狂哔哔谢忱岸油盐不进的脾性跟只知道百度姬金鱼草二十来块钱包邮到家的贺斯梵能不分伯仲,这嘴巴生得这么好看又好亲的样子,也不知道多追问两句的,面上还是带着温柔的笑说:“之前季嘉述跟我私下告过白。”
    谢忱岸这下来了兴趣,偏清冽的音质沉声问:“展开说说。”
    “他说季家不是晚了七年成为四大豪门之一,在这泗城界内最跟我身份匹配的人,也不一定只有谢家,他也有那个资格。”贺南枝几乎是将原话一字不漏转述出来,未了,以免谢忱岸自顾自地臆想错了她的本意,又说:“季嘉述是不是被你揍进医院之前,就对我居心不良了?”
    谢忱岸之所以会痛下狠手,是看出了季嘉述那点儿垂涎的心思。
    而不是男人之间争强好胜的那点私人恩怨。
    换句话说。
    贺南枝想通了前因后果,自然就清楚了素来名声极佳的谢忱岸会做出让外界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举动,是为了守护她。
    更重要的还是。
    贺南枝声音带着小小抱怨,替他打到不平:“季嘉述挨了打又只能往肚子里吞,肯定没少在贺斯梵耳边告状。”
    谢忱岸听她念念碎着不停,完美的下颔线绷得极紧:“贺南枝。”
    突然又被叫大名了。
    贺南枝轻轻啊了声,又说:“我可没有跟你炫耀有谁喜欢我的意思,只是想说,你能给我安全感。”
    谢忱岸将话沉默了回去,握着方向盘的长指在车窗外折射进来的光线下浸着点冷色调的阴影。
    “你想说什么?”
    贺南枝觉得还是得给谢忱岸一点发言的空间。
    即便,可能短短几句,就能把她气到原地升天。
    下秒。
    她就后悔了,谢忱岸漆黑如墨的眼眸移了过来:“季嘉述当年敢对你居心不良,起源是你允许他接送你上下学了二十三天。”
    “啊?”
    这段记忆就跟掐头去尾似的,贺南枝完全没有印象了。
    而谢忱岸连天数都记得过于清楚,清冷的语调不紧不慢地帮她唤醒:“老师出了道题,谢忱时文化课不过关,翻遍书房也解不出来,你被他花钱收买来偷我答案,后被当场抓住恼羞成怒,跟我绝交了一个月零两天。”
    贺南枝红唇张了张,视线蓦地停在了他侧颜上。
    “好像有那么回事。”
    越说声量就透着一股心虚劲儿,她被谢忱时拿钱收买办事不止一次了,恰好那次被谢忱岸发现,连赃款都被搜了出来。
    本来丢了漂亮脸蛋的面子是小事,没收那一百块血汗钱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贺南枝暗暗发誓不再理会谢忱岸,第二天初雪降临的时候,她故意早起了半个小时,出门又碰上在贺家借宿一夜的季嘉述,于是就坐他的车顺路去学校了。
    后来季嘉述又在校门口偶遇了她,时间卡的很准,回回都是用要去贺家找贺斯梵做借口。
    贺南枝当时年纪小,面对一个年长自己八岁左右的哥哥,又怎么会往男女情爱的方向去想,就没当回事,后来没继续在蹭季嘉述的车了,是因为谢忱岸专门在拍卖会上为她拍了个稀有粉色钻石,还把没收走的那一百块钱还回来了。
    ……
    “咳,这不能怪我,该怪你弟弟作弊。”
    贺南枝纤细的腰板都不由地坐直了,毫不客气将黑锅甩到另一位不在场的竹马身上。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开到了山边的美丽小镇上,随着夕阳落山,路边两旁都亮起一盏盏充满艺术感的月亮灯,下去前,谢忱岸将浅灰色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贺南枝卷翘的眼睫颤了下,忽然心思细腻的发现谢忱岸是先摸了一下她指尖,感觉到体温偏凉,又自然不过递来衣服。
    要是往常的话。
    她会理所应当的接纳谢忱岸的照顾,也不会察觉到这种细微举动。
    白日蓝缨提点的话犹如在耳,贺南枝高跟鞋踩稳地面上时,主动与他十指相扣:“摸一下哪里知道我体温变化,从今晚起,我们都不许松开手。”
    谢忱岸低头看她,似乎有几分讶异。
    远在异国他乡的好处就是能暂时抛下任何身份,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对小情侣而已。
    贺南枝的视线转瞬就被前方热闹的酒吧吸引,拉着他随便进了家,有他在场,几乎都把那些五颜六色的鸡尾酒点了个遍,等调酒师绅士风度递上来一杯胭脂色的酒,存了点儿搭讪想法说:“美丽的中国女孩,这杯我请你。”
    这就是蓝缨说的,漂亮的女孩子有免费酒喝的意思吗?
    贺南枝眨眨眼,还没接。
    谢忱岸冷白如玉的手将酒钱和小费缓缓递到玻璃柜台上,薄唇溢出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她有主了。”
    调酒师微怔看着面前护着一身旗袍古典美人的男子,在酒吧绮丽艳色的灯光照耀下,他看似与周遭喧闹场所格格不入,但是周身透露出从容矜贵的气质又很微妙地让人不容小视。
    无论是脸还是身材各方面,调酒师自甘认输,又去调其他的酒。
    贺南枝纤指捧着酒杯,正眯起漂亮的眼对他笑。
    谢忱岸那股占有欲顷刻间就收敛了起来,只是用墨玉眼沉静地锁着她。
    “她有主了。”
    贺南枝故意要重复这一句话。
    这儿人多,摇滚的音乐又震耳欲聋,谢忱岸挺拔料峭的身形几乎是笼罩着她,没人旁人挨到半寸,自然也与她膝盖挨着膝盖,莫约过去数秒时间,读懂了贺南枝的唇语,薄唇微抿出了淡弧:“你说什么?”
    贺南枝还真以为太吵闹了,他没听到。
    于是踮起脚尖,唇也柔软印到了男人耳旁,音色悠悠:“贺南枝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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