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侯爷指腹为婚,是侯爷的未婚妻,是未来的侯府夫人。
    爹娘临终前,最大的心愿便是她嫁入侯府,此生荣华富贵,安乐无忧。
    她的所有付出和?忍耐,都是为了履行婚约,找到终生的归宿。
    而裴言渊是侯爷的亲弟,她应该视作家?人,以礼相待。
    对侯爷,她的未婚夫,裴言渊的兄长,尚且说?不出一句“喜欢”,为什么偏偏对他脱口?而出?
    她......她怎能喜欢裴言渊呢?
    林知雀越想越乱,脑子?一片混沌,热意阵阵袭来,无地?自?容地?埋下头,试图挣脱他的双臂。
    然而,裴言渊死死扣住她的颈,喉结上下滚动,唇角勾起餍足的笑意,幽若深潭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他抬起手,指腹顺着脸庞滑动,轻柔抚过桃粉双颊,挺俏鼻尖,还有两片樱唇,拭去濡湿眼角的泪珠。
    “莺莺,这是你说?的。”
    裴言渊制止住她的所有挣扎,宽大掌心按住她的脑袋,俯身贴上纤柔花瓣。
    他势如破竹地?攻破防线,拽着她拖入泥沼,不给她迟疑的机会,一同沉溺其中。
    林知雀无法抗衡,掌心抵住他坚实的胸膛,忽而腰间微微一凉。
    不知何时,他手指卷上衣带活结,轻而易举地?往外抽动。
    第57章 57 、相对9(精修)
    微风拂过空旷院落, 墨竹在风中摇晃碰撞,竹叶在天际翻卷,盛满一叶清辉, 如同铺展的水墨丹青。
    屋外透出点点烛火,随着屋内的动静忽明忽暗, 闪烁起伏,照亮了檐下的铁笼。
    大聪明抖擞洁白的羽毛,好奇地谛听二人的声?音,瞬间震惊地竖起头冠,眯眯眼瞪得圆溜溜的。
    它扑棱几下壮硕的翅膀,学着屋内之人“呜嗯”几声?, 娇弱似水,清媚婉转,激动地挺起肥美胸脯。
    这?声?音甚是奇特, 引来了窝在角落睡觉的煤球, 湛蓝的猫眼亮如闪电, 投射出不可置信的绿光。
    一鸟一猫,一上一下, 面面相觑,凑一对探究着屋内的情况。
    然而, 林知雀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就算是发现了,也无?暇顾及与驱赶。
    她的唇瓣被他死死封住,竹香强行融进齿间清甜, 肆意地侵占每一寸温软。
    他不容抗拒地掠夺, 来势汹汹,好似要将花瓣采撷殆尽。
    林知雀被迫与他唇枪舌战, 气血波涛般汹涌而来,阵阵拍打?在迷糊的脑海之中,蓦然间有些恍惚。
    她睁开弥散水汽的杏眸,在迷雾之中寻到一丝残存的理智,羞惭耻辱地红了眼圈,晶莹泪珠在眸中打?转,烛光中星辰般夺目。
    二人的身?影映在颓败墙壁上,缠绵交织,难舍难分,如同话本中新婚夫妻,亦像是一晌贪欢的男女,不顾后果地点燃彼此?。
    林知雀不忍直视,心底的理智烈火般焚烧原野,深知不该如此?,不能如此?,热泪从眼眶滑落,滴在紧贴的脸颊与唇瓣上。
    她究竟在做什么?到底有没有看?清这?人是谁?
    他......这?个登徒子,为何还不停下?!
    他是裴言渊,是侯爷的亲弟弟,是她未来的家人。
    当初去竹风院照拂他,除去同病相怜的恻隐之心,大多是想讨侯爷欢心,为侯爷分忧。
    如今心愿得偿,侯爷许下婚约,他们应该清清白?白?,互相敬重。
    怎、怎么能做这?种?违背人伦的事儿??
    清澈温热的泪珠濡湿唇瓣,顺着纹理滴落在下颌上,却让他们贴得更紧,每一丝热意都融为一体。
    裴言渊怜惜地抬手拂去,可眉眼间皆是笑意,意味深长地弯了起来。
    他指腹擦拭她湿热的脸庞,薄唇松开片刻,纵容她急促喘息换气,低低道:
    “这?才开始,莺莺怎么哭了?”
    林知雀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灵动潋滟的眸中尽是责怪和讨厌。
    但是,于他而言却莫名的刺激,愈发来了兴致,掌心捧着她的面容,额头相抵道:
    “到了下面,莺莺定要哭得更凶了。”
    说着,裴言渊欣赏她双颊绯红,懵懂纯澈的模样,故意转了语调,顽劣道:
    “若是兄长此?时发现,莺莺岂非要哭哑了?”
    这?三句话,句句直刺她的心底,击中向?来不敢触碰的禁忌,将自幼恪守的礼教击得粉碎。
    林知雀眼底涌上慌乱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裴言渊,如何面对侯爷这?个未婚夫,又?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
    她逃避着裴言渊的目光,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双手徒劳无?用地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小脸纠结地皱在一起。
    不过,裴言渊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轻而易举攥住她的手腕,单手就能压在身?后,顺势托住盈盈一握的柳腰。
    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薄唇再次采撷花瓣,且比方才缠得更深,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吃干抹净。
    林知雀的那一丝理智负隅顽抗,出乎意料地越战越勇,让她时刻清醒地认得他是谁,心底呐喊着不能如此?,应该立刻推开。
    但是,她精力实?在有限,能有意识就极其不容易,无?法知行合一。
    身?体似乎不听使唤,只遵循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仿佛一切都回归最原始和自然的状态,不受任何约束的限制。
    温软在花瓣中轻拢慢捻,她吻得浑身?酥麻,渐渐脱了力气,双腿绵软得站不住脚,不知不觉倚靠在他怀中,藕臂搭在宽阔的肩膀上,
    直到腰间轻微地“哗啦”一声?,微风钻入衣襟的缝隙,缕缕凉意拂过肌理,她才如梦初醒,匆忙按住抽开的衣结。
    林知雀紧紧攥住衣带,严防死守地护着底线,脑袋猛地一撞挣开他的怀抱,嫣红唇瓣虚脱地呼气,吸着泛红鼻尖,恳求道:
    “二公子,这?......这?不行!”
    裴言渊尾音上挑,轻轻“哦”了一声?,依然勾着柔软衣带,一圈圈绕在修长手指上把玩。
    他毫不费力地扯动,连带着她也向?他倾倒而去,眨眼间再次落入怀中,掌心托住纤细脊梁,一本正经?反问道:
    “可是莺莺说喜欢我,为何不行呢?”
    林知雀想起方才说的话,刹那间无?地自容,只恨一时迷糊,说话不过脑子。
    那时候噩梦惊醒,安然靠在他胸膛,不知怎的就喝醉了似的,落在他身?上的每一道目光,都好似撩拨神?经?,诱使她脱口而出。
    现在想想,她定是酒量太差,一杯青梅酒就糊涂了,必须解释清楚。
    “我......我瞎说的,二公子听错了。”
    林知雀着急忙慌地摇头摆手,气血冲得眼泪再次涌出,如同待宰的羔羊,可怜巴巴地扯了扯裴言渊的衣角,试图求他心软一下。
    这?家伙虽然偏执得很,但大多时候不会太小心眼,偶尔服个软,还有管用的。
    可是,这?回好像一点用也没有。
    裴言渊不动声?色地拽回衣袖,手掌依然紧扣在她的腰侧,生怕她逃跑似的,声?音冷淡道:
    “哦,所以莺莺在骗我?”
    他的嗓音微微暗哑,听得林知雀紧张地瑟缩一下,眼珠转悠好几圈,想不出安抚他的解释。
    这?怎么能叫骗人呢?
    她下意识就说出口了,要是早知道这?句话,肯定吞入腹中。
    但是事实?就是,她先?是承认此?事,现在又?立刻改口,不是骗人是什么?
    裴言渊见她委屈地咬着唇,欲言又?止却百口莫辩的容色,唇角满意地勾起,趁她发现之前迅速压下,压迫道:
    “既然是撒谎,就要有所惩罚,莺莺还想抵赖不成?”
    闻言,林知雀诧异地抬起脑袋,小身?板只到他的心口,弱小无?助地败下阵来,环住双臂生闷气。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兜了一圈,织了一张网,等着她跳进去呢!
    若是她撒谎,就应当承担后果,任由他像从前那般惩罚;
    若是她没有撒谎,等同于承认那些话是真的,理应接受他的一切,甚至还宣示着背叛侯爷。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一步错,步步错,今夜闯不出他的圈套了。
    林知雀没有应声?,拖延着不肯答应,裴言渊却耗尽耐心,仿佛她体内的烈火,不觉间烧到了他的身?上。
    倏忽间,他攥着她的后颈,不由分说按在心口,手指灵活地四下游移,悄无?声?息地缠住第二道活结。
    林知雀屏息凝神?,心中大骂这?家伙简直是地痞流氓、臭不要脸、好色之徒,咬紧牙关?拼命反抗,不愿将今夜交付在这?里。
    她本来力气就小,与他天差地别,眼下四肢发软,所有捶打?都像是按摩一般,没有任何攻击性。
    但她坚持不懈,始终不肯放弃,瞧着他胸膛太坚实?,索性另辟蹊径,调转方向?朝下击打?。
    不经?意间,她好像碰到了一把匕首。
    准确来说,很像匕首,但位置并不在腰间,还要往下偏移。
    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匕首的形状,触感与胸膛一样坚实?硬挺,温热发烫。
    她打?得手疼,讪讪缩了回去,未曾想裴言渊反倒停下动作。
    他俊容阴云密布,眉心紧紧拧起,如同笼罩着子时夜色,是从未有过的沉闷。
    林知雀不明所以地愣怔一下,记忆零碎地翻涌,隐约想起与之相似的脸色。
    印象中,好像有过一回。
    那是最后一次教导,裴言渊带她去看?戏,让她学?着戏台上的张家姑娘,接近她的心上人。
    她看?得津津有味,正要起身?趴在栏杆上,他却踩住了裙摆,害得她滑了一跤,枕在他的腿上。
    发髻盘在头顶,恰好抵在了他双腿之间,她枕着脖子疼,随性挪了位置。
    于是,发髻也跟着往上顶撞,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以为是随身?配饰,并未放在心上,不仅没停顿,还加大了力道。
    谁知,这?家伙要命了似的,脸色和今天一模一样,非常难看?。
    那次,她还以为他有隐疾,不然怎么与她的身?体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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