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转醒,他头昏欲裂,费神睁开眼睛,入目一张漂亮脸蛋显现。他张开嘴唇,竟发不出声音。
    胡仪激动出声:“元呈,没事了,都会好的,你先休息下。”
    白泽听不懂她说什么,但是身体犹如车碾般疼痛,脑袋要炸开一样,实在糟透了,他疲惫的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意识才清明些。他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身体比上次舒服多了,床边趴着一个灰衣男人,戴着宫帽。
    哎·····不对,这穿搭怎么挺想宫廷剧里的太监!!!
    他环顾四周,浑身一激灵,这古色古香的建筑,着实诡异,他掐了把手臂。
    “嘶~”
    疼,不是在做梦,怎么搞的。他此时应该在狭小的房间里睡大觉呢,怎么会在这儿?
    太监岁喜听到异动醒来,看着坐起来的胡元呈,高兴叫唤:
    “小郎,你终于醒了,奴才这就去禀告胡姑姑。”
    “喂······等等·······”
    岁喜没听到,一溜烟跑出去了。
    小郎?胡姑姑?
    什么情况啊!
    他匆忙起身,也没找到鞋子,踉踉跄跄走到门边,扶着门框站直,入眼是景色秀丽,葱葱郁郁的园林风景。
    “哇~~~院子造的挺像样。这如此真实的感觉,该不会········”
    他心里一咯噔,一转身,看着远处的铜黄镜子,他快速挪步而去。
    “这不是我······”
    白泽内心慌的一批,他妈的,这位帅哥是谁?
    他焦急摸着自己的脸,剑眉,丹凤眼,病态唇色,妥妥一个相貌堂堂,容貌俊美的美少年。
    他试试高度,比原来的他高了足有十公分,估摸着这人有1米85的个头,宽肩窄腰,完美的身材比例。
    妥妥顶级国民男神。
    难道他真的·····穿越了?
    胡仪冲进屋里,看着站在镜前发呆的胡元呈,担忧说:
    “元呈,你身子没好透,怎起来了?”
    白泽转身,指着自己问道:
    “元呈?”
    这个女人,不就是那日醒来看到的,她年纪不轻,半老徐娘型,不会是他妈吧?
    胡仪摸着他脑袋,不放心问着:
    “是不是脑袋还疼?怎么呆呆愣愣的!”
    白泽:···············
    意思他看起来傻呗~
    “我·······好像不认识你们了!”
    装傻充愣吧·····穿越后都装失忆,套路老了点,但是好用啊!
    “岁喜······快····请章太医。
    白泽被一番检查后,胡仪被告知中毒时间太久,可能烧坏了脑子,不过身体无大碍,不影响生活。
    胡仪抓着元呈的手,语重心长安慰着:
    “元呈,没事,别担心,一切有姑姑。”
    白泽犹如木偶般躺在床上,眼神飘忽,想着怎么会莫名其妙穿越,还是魂穿。
    他在现代可是个矮矬穷,暗恋着白富美。
    想到他的白月光,白泽一阵惋惜,恐怕再也见不到他的女神了。
    “元呈····元呈·····”
    “嗯?”
    胡仪叹口气,摸摸他脸蛋说:
    “姑姑已查明下毒之人,胡进身为馆长,居然让你受此磨难,他那条狗命我也不会放过的。你先安生在姑姑这儿养伤,等姑姑整顿好案抚馆你再回去。”
    白泽感受着她手上温暖,突然想到她早死的老母亲,看来穿在这儿,应该有些富贵在身。
    “嗯····”
    “你也不必挂着公主,紫香斋想是会给我几分薄面,案抚馆这几日不会有贱人前去伺候,抢你位置。等你伤养好,就能见到公主了。”
    “嗯······啊?”
    公主?白泽心里一喜,这才又些盼头,古代的公主唉,想必那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吧!
    嘿嘿~~~
    “行了,姑姑还要去殿前当差,岁喜会帮你理清这些人物,你慢慢记着,不要太劳累,嗯?”
    “好,谢姑姑。”
    胡仪慈爱一笑,看着他平安无事,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
    三日之后,白泽无聊蹲在大石头上,看着远方宫墙发呆,穿在这具身体倒是吃穿不愁,唉····偏偏是个奴才身,只不过这个奴才稍微高贵一点点。
    还他妈是个女尊世界,男人生来卑微。
    胡仪是他亲姑姑,对他好的没得说,胜过亲妈。
    “最让我郁闷的是,在现代我就单相思,在古代还是单恋那位公主,唉····始终逃不了舔狗的命运。”
    胡家是靠胡仪起身的,泼天富贵系于她一身,始终有些单薄,遂把生的极好看的胡元呈送入宫中,谋得一席之地。
    胡仪身为栖凤殿掌事姑姑,相当于现代企业里的秘书,也是个高管了。
    有这地位,他干嘛非要单相思,他偏要换个人喜欢,上辈子没上过女人,一直打飞机。这辈子他的目标就是——睡十个女人。
    哈哈哈,想通之后,白泽站起声,伸伸懒腰,回房吃饭!
    紫香斋里萧华瑛正在生闷气,她踹开按摩的项其武,发脾气道:
    “胡仪胆子愈发大了,尽然不许案抚馆送人伺候。”
    离妍也是满脸愤恨:
    “因为一个胡元呈,把案抚馆闹的鸡飞狗跳,还断了殿下的每日按摩,实在该死。”
    清絮也附和道:
    “是啊,殿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宫里是她做主呢!”
    秋笛开口道:
    “要奴婢说,应该上报女皇,治胡仪大不敬之罪。”
    陆艾梅瞪了他们一眼:
    “得了,你们,别火上浇油。”
    萧华瑛不满:
    “怎么是火上浇油了,她们说的对,本宫就应该去见母皇,难不成母皇能向着一个奴才?”
    项其武忐忑不安跪在中间,没有一丝说话的权利。在紫香斋这段时间,他算是看透了,什么破公子,就是一个摆设。
    连奴才都不如,封为公子,本该有六位太监伺候,一间院子独住。可他分到破败不堪的西南角,荒无人烟,只得一位太监使唤。
    公主从没召见过他,更别说暖床了。
    恰巧今日被召来按摩,还是个凑数的。
    悲催啊!!!
    陆艾梅对紫菱使个眼色,紫菱把项其武带出房内,遂才安抚着她:
    “殿下,莫要意气用事,您马上迎来十七岁,也该为以后谋划谋划,何必拘泥于眼前享乐。”
    秋笛道:
    “大萧只有一位储君,皇位板上钉钉,必是殿下的。何须谋略?”
    离妍翻个白眼,拉扯她道:
    “你闭嘴吧你。”
    秋笛语咽:··················
    清絮凝眉,站出来说着:
    “奴婢赞成姑姑所说,殿下幼时,女皇无尽宠爱您,何曾受过胡仪之气?倒是近年来,女皇有意疏远。今日胡仪所作所为,焉知不是女皇授意?”
    陆艾梅赞赏一笑:“没错,咱们此时应该忍下这口气,拉拢胡仪才好!”
    “姑姑意思,本宫不但不能生气,还得去看看胡元呈?”
    “殿下自是不用屈尊,奴婢可代劳。此番看望意思不言而喻,料她胡仪定能明白殿下之心。”
    萧华瑛点点头:
    “嗯,姑姑言之有理,离妍你与姑姑同去。”
    “是~”
    *
    陆艾梅与离妍带着四位宫女,来到凝玉阁时。胡仪正与白泽聊天,姑侄俩坐于院落亭中,饮茶,吃着点心,别有一番滋味。
    “哟,胡姑姑,老奴给您请安。”
    胡仪卖她面子,起身扶起。白泽也跟着起身,打量她们一排人。
    “来的真是巧,可否讨胡姑姑几杯茶喝?”
    “陆大管事,几年才来这一回,茶当然管够!”
    白泽暗自窃喜,瞧瞧,女人之间的谈话总是夹枪带棒的,他乐得看一场好戏,涨涨见识。
    陆艾梅面不改色,接着话:
    “老奴平日伺候公主殿下,磨不开时辰。来了好几次,胡姑姑恰巧都在当差,好生遗憾。”
    “那可真够巧的,老身伺候女皇几十年,竟混的连低等宫女都不如,每周休沐,还要去当差。”
    宫里的掌事姑姑与一等宫女,每周都有一日的休息,不用当差,排好班,有人伺候主子即可。
    呵呵~
    胡仪暗暗想着:
    在这儿凝玉阁住了十几年,也没瞧见你来拜访,也好意思说来了好几次。升去紫香斋,胡说的本领倒是愈发高超。
    离妍见陆艾梅脸色一僵,暗道胡仪果然是个老狐狸,嘴上也不服输。她插话道:
    “元呈小郎,看着气色见好,身体应该无碍了吧?”
    “嗯?奥·····无碍无碍!”
    白泽郁闷,怎么话峰一转,扯到他身上了。
    陆艾梅接过后面宫女各自抱着的礼盒,笑着说:
    “那就好,公主惦记小郎,特意差我等来看看小郎,喏~这些啊!全是上好的滋补之物,元呈小郎可要多补些。”
    离妍跟着说:
    “是啊,元呈小郎,你不在这几日,公主时不时提起你,想着你的手艺,念着你的好呢。”
    白泽望着胡仪,这礼物不知该不该接。
    “傻孩子,望我做甚,公主赏你的,还不快快接下。”
    “哦,谢公主赏赐。”
    张艾梅:
    “元呈小郎,何时回案抚馆呀?”
    胡仪接过话:“元呈,身体余毒未清,还要养几日呢。”
    “唉,天杀的,下毒之人真是够狠的,害得小郎受老些罪。”
    胡仪双眼寒光一闪,盯着张艾梅,说道:
    “不妨事,下毒之人已被送入五毒洞,所受之苦不亚于元呈。”
    “该的该的!”
    好狠一女的,为了亲侄子,竟动用私刑,那五毒洞是女皇下旨建造,专惩一些大恶之人。
    区区下毒谋害一位案抚馆小郎君者,何须处以极刑?
    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公主殿下如此娇宠之人,况还从未行此之刑,你胡仪倒是越过殿下,用起五毒洞来。
    陆艾梅拉过白泽双手,意味深长道:
    “小郎君可要快些好起来,你是个大富大贵之人,莫要被人抢了先。”
    “嗯?”
    白泽被她握住手,十分尴尬。他扯回手,不知说什么,也听不懂她说什么。
    “呵呵,小郎君还糊涂呢,望姑姑清明些才好,对吧?”
    陆艾梅看着胡仪一脸菜色,脸上堆着假笑,也不再逗留,告辞回紫香斋。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很快,茶都没喝。
    白泽摸不着头脑,问着胡仪:
    “姑姑,她说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胡仪拉着他坐下,很是惆怅:
    “往日你不争不抢,满心装着公主。如今遭此大劫,被人捷足先登,心里竟一点主意没有?”
    白泽更加糊涂:“谁?”
    “当然是那日顶了你,前去侍奉公主的小郎。他已被封为公子,你伺候公主十几年,不曾懈怠,尚且没被封赏,而他只去一日,便抵了你十年。”
    元呈被下毒,她处死了下毒之人。只是凶手未免太过好抓,反倒不正常。两将相争,得了便宜的却躲入了紫香斋,她动弹不得。
    “我中毒之后,馆长选了他,难道他贿赂了馆长?”
    “不好说。”
    胡进办事不力,却是她的男人,不可能背叛她。否则,她定要他尝尝五毒洞的厉害。
    “你可想去会会那位公子?或者说做公主的男人?”
    “啊?姑姑,你说话好······直白啊······”
    做公主的男人·····················能睡到公主,固然是爽,哈哈哈!!!
    他扭捏着:
    “再说,也不是我想做就能做的啊!”
    你方才不还说,他伺候公主十几年,尚且没有赏赐。
    胡仪眸色深远,手指磨着玉镯,似是不舍般说:
    “只要你想,姑姑自是能助你坐上公子之位。”
    白泽喜笑出声:
    “这敢情好啊!”
    封为公子,不就是个小主子。还能白睡公主,天大的好事啊。风水轮流转,上天终于转到他身上了。
    想他搁现代,蜷缩在十几平方的地下室里,没车没房,父母双亡,天天幻想着能娶到白富美。
    呵呵~美梦做着做着,还能成真?那公主肯定不比他的白月光差!
    血赚·········
    胡仪见他喜笑颜开,一扫往日愁容。心里不是滋味,为何你偏偏一心栽在那个小贱人身上呢?
    “是好啊!只不过都是利益换来的。”
    白泽止住笑容,呆楞道:
    “有利可图?”
    “自然!你做了公主的男人,就是紫香斋的人,那便等于我也上了紫香斋的船。”
    白泽恍然大悟:
    “原来,她们是要拉拢姑姑!”
    怪不得拉拢她,女皇身边亲近的女官,得了她助力,等于掌握了第一手资源。办起事来,更加方便。
    “小侄糊涂啊,如若要姑姑受制于人,那不做也罢。姑姑,你给我弄出宫去,就没人能牵制你了。”
    虽说她不是亲姑姑,短短数十日,却给了他前世不曾体会到的母爱,他心里始终是感激胡仪的,更重要的是,出宫后就自由啦,背靠大树,他可以为非作歹。
    哈哈哈哈,到时候被一堆女人围绕,嗅着她们的芬芳,来个群p,多么香艳呀!
    “出宫?万万不可,有你这句话,姑姑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也情愿。”
    傻孩子,自你出生起,便被困在宫墙之内。这辈子,你是出不去了,只能在这宫中斗,也罢,左右也是要到她身边去的。
    姑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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