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带着往后两年的疑惑,耀琴进入天诺调酒学院唸书了。
    当然,耀琴不是没有想过,以她的实力与所学,来光明正大的得到【灵曜】,但因她知道自己进入天诺调酒学院只是为了趁机夺取两年后的【灵曜】,所以虽然她的母亲是调酒师,她自己却不见得喜欢调酒。她只是上课时学习,以老师课本讲的照做,却没调出什么心得来,她的酒,比例对了、顏色对了,很标准,可是没有灵魂。
    很快地,两年过去了,她下手的机会终于来了。
    平时装着【灵曜】的大木桶藏在哪耀琴可是怎么打探都打探不到,放宝石盃的地方亦如是,耀琴不死心,继续打探消息。终于在评比大赛的一个礼拜前,她经过校长室时,刚好听到一段对话,她躲着偷听,谈话的人是校长梁颂莲和董事会会长余果。
    梁颂莲与余果坐在沙发上,小茶几上两杯水果酒,两人的交谈已经持续了一小时。
    『所以,【灵曜】真的见底了﹖』梁颂莲开口。
    这个关键性的肯定问句,让门外的耀琴着实吓了好一大跳,【灵曜】见底了,那她有什么好偷的。
    『不,』余果一开口,躲在门外的耀琴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的心将会因梁余两人每一句的对谈,而重新调整一次心跳,她抓住胸口﹐继续听。余果说,『还剩下那一盃。』
    梁颂莲蹙眉﹕『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不过好歹还有那一盃。』
    当时被那伟大的调酒师罗咏映用大木桶,赌上生命存下来的【灵曜】,其实不像谣传中大家所相信的,还存在大木桶里。大家都知道,在那百年前的传说中,罗咏映的妹妹罗浸晨,也就是天诺调酒学院的创校人,在打开了那大木桶时,双手掬起了酒来看时,那酒才开始变幻出那万般光彩。意思就是,那酒是在接触到空气时,才逐渐缓慢变色的。
    因为【灵曜】的变色是此酒具有极大价值的主要原因之一,而那大木桶毕竟不是万能,时间久了它开始腐损,在里面的酒自然也会被氧化,久了,里面的酒要是都直接变成半透明银色,就再也没有人能看到它从粉红色转成橙色,转成透明,转成深紫,最后转成半透明银色的过程了。而已变成半透明银色的酒,久了也会失去原有的风味,以及初变色完毕的新鲜醇酒感。
    毕竟是天诺调酒学院的创校人,罗浸晨早想到了这个问题。她与当时一位负有盛名的烧熔艺术作品的工匠莫淙杭,也就是莫靖簫的曾祖父,是好友,于是她请他大量製造出许多美丽又坚固的宝石盃,一方面衬托出【灵曜】的华美,一方面是确保装在里面的【灵曜】不会因为宝石盃破掉而流失,毕竟【灵曜】份量有限,损失了任何一盃,都是非常昂贵的损失。
    莫淙杭很重视这个请託,于是他很认真的思考,要设计出什么样的宝石盃才算完美。最后他决定使用极为稀有的一种透明矿石,漾瞳石,来製造装【灵曜】的宝石盃。他估计这宝石盃每个大约两个半巴掌大,至于数量,能做多少就做多少,直到装入所有【灵曜】为止。当他正在製造第一个时,他看着璀璨的漾瞳石製宝石盃在火炉上烧熔,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灵曜】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就算份量再多,就算宝石盃再坚牢,它总有一天会枯竭。虽然它本是普通物质,枯竭是必然,但他还是觉得很可惜。既然【灵曜】是普通物质,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它变得不普通。
    他想起了一位隐居多年的好友。虽然知道不到最后关头不能去找她,但他觉得这已经够重要了,应该够资格交给她处理。决定了后,他继续烧熔着第一个宝石盃,製造完毕后,从罗浸晨给他的,恰乎一杯容量的玻璃瓶中倒出【灵曜】,小心翼翼装入行囊,啟程,目的是紫暮山。
    虽然她可能会买他的面子,但贪婪是她的大忌,以他对她脾气的了解,如果她是数十年如一日的话,那她铁定只会愿意处理一盃的量,所以他只好带一盃,不然带多了,她大手一挥的后果,可不只是赶他走而已,出手重一点,玩个小花样,他的小命可能就没了。
    他千辛万苦地爬上虽然没有昊帝山那么高,但也不好爬的紫暮山,气喘吁吁。他想到当时火山爆发,却还在人群中带着大木桶,奋力爬上昊帝山顶的罗咏映。虽然他体力不算好,但他一想到罗咏映一个女孩子家带着大木桶都能上山,他就决定不能认输,丢男人的脸。
    最后,他凭着多年前的记忆,终于找到了隐藏在险恶丛林里的一处清幽净地。这里就是修炼多年有成的伟大巫女,在留下传人、后代后,带着少许家僕到紫暮山隐居多年,修炼魔法的巫女,苍筑歆,苍吶的曾祖父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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