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红姐都是一愣,紧接着又有两个人跟着进来,为首的那个高领风衣男个子不高,有一头十分扎眼的黄头发应该还是烫过纹理的,眼睛很小,塌鼻梁,薄唇,左臂应该是有一个纹身,因为他的左手袖口处有一些没有被遮住的纹身露了出来,这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比我应该还要小个一两岁,看上去有一种痞气,后面那两个也是差不多的年纪,看上去就是
    几个社会青年找上了门。
    “你们找谁。”红姐盯着这几个人问了一句。
    “谁叫李想啊,你是吧。”那个社会青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已经被揉得皱巴巴的纸掏了出来瞅了一眼,然后抬头又看看病床上的我问道。
    “我是,我是李想,有事吗?”我看着眼前这几个慢慢的说了一句,我隐约感觉到我面前来的这几个人好像不是什么善茬。
    “是你是吧。”那个人看着我,口气让人十分不舒服,那三个人盯着那张纸回头窃窃私语起来。
    “不是你谁啊,手里拿的什么破玩意儿。”红姐的语气已经开始有些变化了,气势汹汹的站起来朝那几个杀马特走过去,他倒是完全不怕流氓混混,也有可能是每天都在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早已经习惯。
    那几个年轻人看见这样强势的红姐,几个人相视一眼竟然开始往门口跑,红姐见状更加咄咄逼人:“跑什么啊?刚不是挺横的吗?是男人别走啊。”
    那几个小伙到底是没经过什么世面,红姐在后面骂,几个人还想回头,这时红姐已经追到了眼前,我看着那个样子心也跟着揪起来,我大声喊着:“哎,红姐,红姐。”但是已经完全阻止不住她了。
    为首的那个小流氓可能是觉得脸上挂不住,于是扭头便说到,“我说臭娘们你别他妈这么横啊,几位爷……”
    只是这话刚说了一半,我就听见“啪”的一声,再看那红姐根本不怕这三个小流氓一嘴巴已经甩到了说话的那个的脸上。
    “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红姐瞪着那小伙说到,“不是你跟哪儿的啊就跟我在这横,我操袖里装根甩棍跟我这儿装黑社会呢?”
    红姐这一巴掌把那三个小伙子扇懵了,瞅着红姐直愣神也不敢说话。
    “打你了。”红姐瞪着眼睛冲着那个黑风衣小伙吼道,“来,掏出你那甩棍打我。”红姐挑衅的看着那人。
    这时周围的护士还有一些病人家属就已经围了过来,那几个小伙儿看这样子似乎是有些慌张,为首那个犹豫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声:“让开。”推搡了一下红姐这就要走。
    可就是这一下红姐整个人就像是爆炸了一样,右脚提起来对着那三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白马甲的人就是一高跟鞋,这一脚用力过猛红姐整个人都失去重心差点摔倒,踉跄了几步这才扶着墙站好。
    那小伙儿这一脚没防备,结结实实的踢到了后心,起来就要冲红姐冲过去,这时人群到处都是一片嘘声,我看到这个场面马上就要失控,急着想要跑下去,结果我刚爬起来就觉得头晕目眩又把旁边的吊瓶架碰倒,各种吊瓶都摔碎了,我也摔在地上,左腿那种钻心的疼痛感真的是要死,从口音来听那三个人应该不是兰州本地而是我们那边的,那么他们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而且行踪这么鬼鬼祟祟的更有蹊跷,红姐在场面上混迹了这么久,这样的道理她应该是知道的,怎么还愿意趟这种浑水。
    病房里病房外现在就炸成一锅粥了,吵架声打骂声混杂还有各种玻璃制品的破碎声夹杂在一起。
    这时我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带着兜帽的人从门口晃了过去,这个人一晃而过,但是我相信我没看错,这个人应该就是魏达理了,我的左腿打着石膏根本站不起来,刚刚从病床上摔下来已经摔了个七晕八素,我这时就只能一点一点的爬向门口,那个样子别提有多惨,手背上的针头索性也被我拔了,让一个弱女子承担这些我实在气不过,这要是传出去我也就不想活了。
    我正拖着腿往前爬呢,就听见外面传来了那几个人的惨叫,还有各种环节扭动的声音,整个场面突然之间安静的不得了,我也跟着就停了下来。
    “父老乡亲们都散了吧!别看了!”外面传来了魏达理的声音,他看来恢复的不错,声音都是中气十足的,“把这几个直接拉着去骨科就行。”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散了吧都散了吧,没啥好看的。”
    这时候魏达理才从门口走进来,耳朵上还戴着个耳机,把那兜帽摘了一瞧我直乐,“不是,怎么着,这是,这是整哪出啊。”他看着我不但没把我浮起来反而站在原地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掏出手机就要给我拍照。
    红姐这才进来,一看我正在地上趴着满脸惊愕,于是急忙跑过来,想把我扶起来,但是我重量远比她的臂力大的多了,而且我的下身现在根本就用不上力气,纵使她累得脸红脖子粗也拽不起来,似乎他这时才想起我还是个病号,但是我估计他肯把我拉起来也是为了讨好我身边这个佳丽,而不是因为我。
    魏达理的臂力着实惊人,我就感觉他拽我这一下就像是两个铁钳牢牢夹住我的胳膊,他也完全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照顾病号这下差点没把我的胳膊拽的脱臼了。
    “魏老师,你轻点。”我疼的直咧嘴,咬着后槽牙说。
    “什么就轻点儿,你以为你金枝玉叶呢,跟你说实话吧,你魏老师这手不是绣花的是拔花的。”
    “看你这样,伤得不重啊。”我说道。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病殃殃的,魏老师这个可是钢筋铁骨金刚不坏,就这点下三滥的小招式还想伤我,痴人说梦。”魏达理虽然干别的不行,但是扯淡绝对是行家里手,我无意听下去,索性就不说话,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看。
    “别闹了,咱们说点儿正事。”红姐从桌上拿起水杯喝了几口热水喝到,“魏老师,难道你没觉得这两天,这医院里不干不净的人,越来越多了么。”红姐说罢,看向了魏达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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