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可以叫做是移情作用,因为环境的不安感造成了有的人会想寻求另一个可以掌握的事情。」卓教授在电话那头解说着,一旁还有翻书的声音。
    惠宜的手机一直都关机,打到她家是管家接的。
    我之前常到她家去玩,所以和管家还算熟识。
    经过他的转述,我才知道她父母离婚的事闹很大,两个人还拿刀相向过,幸好被佣人看到连忙阻止,不然可就发生命案了
    以前惠宜佔有慾再怎么强,也不会伤害到自己或他人,所以我才问卓教授有关这方面的事。
    「严重的话,不只会作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可能还会退化到幼儿阶段。」教授又补了一句。
    幼儿阶段?不用他解释我也知道是什么了。
    我打趣的消遣着他:「教授,没想到你对心理学还蛮行了嘛,是夫人教导有方吗?」
    「开什么玩笑!」他骄傲的说着:「哪需要她教,这我本来就懂了好不好。」
    「好啦,好啦,知道你最厉害了。」我根本不信他。
    「不过...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他提出了疑问。
    远远的,小白坐着轮椅,用左手转着轮子滑过来。
    我赶紧收线:「好了,教授不说了,谢谢你的解答,再见。」
    掛上沉重的话筒,卡片嗶一声后退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打电话?」小白不高兴的嘟嘴:「我是病人耶。」
    「哦,我手机没电了嘛。」我抓着轮椅的把手,推着他往回走:「才一个礼拜就可以下床了,进步的很快嘛。」
    在第二天我就被小白赶回公司工作,我还一度担心他的伤势,没想到他恢復情况很好。
    「当然快了,你当我是什么人。」
    回到病房后,我扶着他的手帮他躺上床。
    「小白,你可以跟我说那天的情形了吗?」这件事一直掛在我的心上,回到公司再也没见到惠宜的人,人事部门说她主动提出辞呈了。
    我翻了毕册,打了很多通电话,没一个同学知道她的消息。
    「你真的要知道?」他也一脸正经,总算明白自己躱不过了吧。
    「我很担心,一直都找不到她的人。」
    这个礼拜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就是没找到她,很担心她会想不开。
    小白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拿出晚餐放他的小桌子上:「不然你先吃饱再说也可以。」
    「其实我...」他哀声叹气的。
    「怎样?」我凑上前,就怕漏听了一个字。
    「这一个礼拜以来,我都睡不好。」他低着头说着。
    「就说嘛,你早点告诉我就好了,干嘛自己闷在心里。」
    小白拿起汤匙,指着桌子上的晚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再买稀饭给我吃,你就是不听。你不知道我半夜要起来上多少厠所吗?这对一个受伤的人来说是种无形的折磨耶!」
    我的耳朵差点抽筋,眼睛也快要中风。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从他的表情可以得知我脸上的肌肉不是很好看。
    「喂喂!是你要我说的,发什么脾气啊。」他露出八字楣,委屈的说着。
    「谁要听你的抱怨哪!我是说惠宜耶,都找不到她的人,你一点都不担心吗?」我又急又气的嚷:「有粥可以吃就很好了,谁叫你的伤不快点好起来。」
    小白咬着汤匙,呿了一声:「好啦,好啦,知道你心里只有朋友,一点都不关心我的伤势。」
    真是被他气到快吐血。
    看来,他打死都不说出和惠宜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几分鐘,他叫着我。
    「喂,你生气了?」
    我不理他,专心看着电视。
    「你的婚期到底是什么时候啊?」没头没脑的,他丢出这一句。
    说到这个我更火。
    张誉贤从那次到我家吵完架后,又给我消失了好几天,我主动打电话给他他居然没接?!
    好吧,就算是忙的没听到,起码看到来电号码也该回电吧?
    我回头瞪他:「你就不会说点有建设性的话吗?老是问这种问题?」
    小白被我泼的一头雾水:「啊?什么?」
    「我要回去了。」
    「什么啊?林青芸,这种问题没建设性吗?」他还在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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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张誉贤的公寓门口,我莫名的忐忑不安。
    即然你不来找我,我就来看看你在搞什么飞机。
    我从包包里拿出钥匙。
    这是他给我的钥匙,搬出他家后我忘了还他,他也没向我要回去。
    我开了门,屋子里一片昏暗。
    「还没回来吗?」我还以为会遇到他妈妈咧。
    「那就来煮饭吧。」我窃笑着。
    他一回来看到热腾腾的饭菜,那种讶异又惊喜的表情,我可以想像的到。
    我开了厨房的灯,从柜子里翻出锅子。
    正要开火时,忽然听到里面的房间传来声音。
    「小偷吗?」我随手抓了一隻棍子往里头走。
    快要到房门口时,我听到张誉贤的说话声。
    「什么嘛~原来你在家,也不开灯。」我放心的推开房门,顺手把门边的开关打开。
    光线充足的落点在每一个角落,连阴暗的床上也不放过。
    张誉贤惊慌的眼神先落入我的视线。
    然后,我看到他全裸的身体,上面坐着一个女生。
    那女生背对着我也是一丝不掛。
    「青芸....你怎么会来。」他的声音颤抖着。
    我的脑袋空白了一两秒。
    「你...你..」他结巴了,赶紧推开那女生。
    她被推倒在床上,脸转过来瞪着我。
    我喃喃地:「陈仙惠...」
    她哼着气,拨着洒落肩上的长发:「干什么?没看到我们正忙吗!」
    「你..你们..怎么可以...」我摀着嘴,惊骇加上愤怒的看着他们。
    张誉贤披着毛巾遮住下半身,下了床跑过来抓住我:「我可以解释的,你..你不要生气...」
    我甩开他的手,想要冷静下来:「不要碰我。」
    「青芸..你不要这样..」
    「不要叫我!」我尖声叫着:「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他不知所措的望着我,一脸羞愧。
    陈仙惠毫无遮掩的,她裸着身子走到我面前。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恨你,所以要抢走你的东西。」她得意的朝我脸上呼着气。
    我下意识的甩了她一巴掌。
    她脸上有个清晰的掌印。
    「没用的,你打再多次也一样,挽回不了事实。」她冷笑着。
    我的脚步很快的往门口的方向移动,快到思绪还被抛在脑后。
    张誉贤也很快的跟上来,他抓住我的手。
    他苦苦哀求的望着我:「不要离开我..我只是一时被迷惑了..」
    我咬着唇,心很痛很痛。
    他抚着我的脸颊,温柔的说:「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从袋子里抓出钥匙,用力的丢在他脸上。
    他啊了一声,摸着被我打疼的地方。
    「你..我没想到你也是禁不起诱惑的人,我看错你了。」我流着泪,伤心的叫着:「你也是和其他的男人一样!」
    推开门,我头也没回的逃离这个伤心的地方。
    回到家,我马上拿着洗脸乳洗着被陈仙惠吹过气的地方。
    一次又一次,把半边的脸颊的又红又肿,几乎要破皮了。
    但那股令人作噁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上。
    而且,我的脑海里也还留着他们相好的那一幕。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好的人也会背叛我!
    我很愤怒!
    气的拿起手上的香皂往镜子一丢。
    碎裂的镜片呈放射状射出。
    我的脸颊有些许刺痛感。
    镜子不再是清晰的镜面了。
    蜘蛛网状的镜面映出我生气又绝望的脸。
    泪止不住的一直流一直流,流到被划破的伤口上,很痛很痛.....
    我站不住,丧气的蹲下身。
    愣了一会。
    我大吼着,然后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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