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子墨惊讶一闪,却仍不敌白狐的速度,手臂被寒气划出一道伤口,谭子墨也没空理会,只是从自己的怀中取出毛笔,不停的在空中书写,朝白狐的方向进攻,却不见一丝伤害。
    在白狐面前,慌乱写着字的谭子墨就像是一个笑话,既伤不到他也看不懂他到底在写些什么。
    白狐带着嘲笑意味的开口:「你就别再玩了,拿出真本事。」
    白狐接着又是一挥,幻化成刀的的寒气直直穿过谭子墨的腹部,谭子墨手中的毛笔直直掉落,一直以来的骄傲表情也全都化作因疼痛而扭曲的脸,白狐见状没有手下留情,反倒是勾起了他的狠心,下手快又狠,把谭子墨算是帅气的脸,划得模糊不清,谭子墨更是因为痛苦哀嚎着。
    白蓉虽不是第一次看见白狐如此得心狠手辣,却还是心惊胆跳的,因为这是第一次白狐如此折磨人,不是在死后让他无全尸,反倒是在他还有感觉时将他毁容,那么残忍,不留情份。
    白狐冷笑:「你不要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我会让你后悔惹到我。」
    谭子墨已经痛到没有多馀的力气去给予白狐回应,一片雪白的地上尽是他的鲜血,他一手压着自己的腹部,另一手则是想要碰触自己的脸,却悬在空中,迟迟都不能下手。
    「为什么?」谭子墨痛苦地张开嘴,吃力地一个字一个字问白狐。
    白狐用手紧紧捏住谭子墨的下巴,也不管谭子墨因为脸被施压而流落他指尖的血,反倒是捏得更加用力,让脸部都皱在一起,说:「因为你对不起小莲。」
    「你区区一介凡人,居然敢动主意到小莲身上,甚至编造谎言欺骗小莲,你难道认为我会放过你吗?」白狐面露凶狠,继续说:「你父母根本不是收妖师,也跟小莲的父母没有任何关係,你不过就是一个贪图小莲美色的色胚,还想利用小莲来对付我?你还太年轻了。」
    正当白狐还打算说下去时,唐婉莲的房内突然传出呻吟声,白狐直接把谭子墨甩在地上,力道之大让谭子墨硬生生吐了一口血在地上,昏了过去,白狐看了一眼后,就急忙地推开房门,赶了进去。
    「怎么了?」白狐着急的朝在床边为唐婉莲把脉的慕容萧问。
    慕容萧沉下脸,脉摸了许久都没有给白狐一个说法,白狐心里虽急,又不能催促,只能耐心等待,可是慕容萧看得越久,脸色越难看。
    「婉莲她撑不住了。」慕容萧试着以自己最平稳的声音,诉说给白狐知道,如果知道唐婉莲会有今天,他慕容萧绝对不会让她去报仇。
    「谭子墨我杀了你!」白狐听见慕容萧的话,冷静消失殆尽,衣袖一挥,外面便是暴风一阵,强劲的风力连白蓉都险些跌落在地,眨眼间,白狐已经一手掐着谭子墨的脖子,并除了胸膛以上的地方全都冷冻成冰,白狐的手则是因为过度的使用,遭到反噬,不停地颤抖着。
    白蓉注意到后想上前阻止,却是完全无法靠近白狐一步,修为比白狐少了整整五百年,自然是无能为力,不论怎么叫喊,白狐都像是杀红了眼般,不肯停手。
    「狐。」唐婉莲近乎听不见的细微声音,却实实在在地传进了白狐的耳里,白狐的手上依然死死的掐着谭子墨,可暴风雪有在渐渐地减弱。
    「别生气,他不值你生气。」唐婉莲有气无力地劝说着,「能够让你生气的,只有我。」还不忘耍点小任性。
    白狐听着,心里一阵酸,他将在死亡边缘的谭子墨丢给白蓉,坐到唐婉莲的床边,怜惜的摸着唐婉莲的头:「好,只有你。」
    「那你爱的,也只有我吗?」唐婉莲嫣然一笑,看得白狐鼻也酸。
    「当然。」
    唐婉莲开心的咯咯笑,但没多久后便成了无法停止的咳嗽声,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从被中伸出手,抓住了白狐的衣袖:「或许一开始我就不该喜欢你,才不会有现在这个局面,而你也不该喜欢我,这样我早已被你吃下肚,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了。」
    「谁让你心烦?我去帮你除掉。」白狐微笑着。
    唐婉莲又咳了几声,才接着说:「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们根本没有缘分,只是老天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不小心把你跟我牵到了一起。」
    白狐还以为唐婉莲在开他玩笑,也笑着说:「是啊,若是缘浅,何必情深呢?」
    唐婉莲本来愉快的心情,在白狐的回答过后一点也不剩,也没再回话,只是静静的凝视白狐的漆黑的双眼,不再深不见底,也没有以往的哀伤,仅仅是她的倒影,以前唐婉莲总是觉得他的眼里没有她,可现在,他的眼里有她之后,她却觉得无比心酸,这么多年了,她住进了他的眼,却依然没住进他的心,对他来说,她只是他的女儿。
    「我乏了,让我睡会。」唐婉莲背过身闭上眼,默默地流下她的难过伤悲。
    白狐注视着唐婉莲的背影,手轻轻的在她手臂上拍着,彷彿回到小时候他哄她入睡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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