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
    眉头蹙起,一贯温柔的男人严厉了起来。
    陈念安不会和他正面刚,绕开话题。
    “陪我坐一会吧,最近遇到了些糟心事。”
    她垂下眼睫,眉眼被浓重的忧伤笼罩着,气质哀婉,让人心碎。
    乔珀琤的手指动了动,想去拍一拍她的肩安慰,但最后还是无法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越矩的举动。
    两人前后来到小区的长椅上坐下,中间隔开适当的社交距离。
    “最近遇到什么事了?”乔珀琤问。
    “一些....乱七八糟的....”
    “算了......”
    搭放在双腿间的双手紧握着,陈念安垂下头,似乎难以启齿。
    “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们之间还有秘密吗?”
    在她白净的后颈深处有一枚隐晦的吻痕,是被他反复吮吸的结果,才过了不到一天,痕迹海如此的新鲜、清晰。
    眼瞳变得极幽深晦暗,大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中指常年握笔的茧子,眼前不断浮现出昨晚旖旎的场面,被绀色领带覆上眼睛,被绿色发带束缚双手,柔美胴体散发着珍珠般细腻的光泽。
    转过来的一张清丽温婉面庞打破了他暧昧的幻想,只见衣冠整齐的陈念安轻摇着下唇,纠结了一会儿才开口。
    “是阿越....他之前留学的舍友联系上我了,说阿越留下的一些东西要转交给我。”
    她在撒谎,至少在避重就轻,因为她颜色偏浅的瞳孔在不安地转动着,光点在她眼眸里连成一片,眸光闪烁,灿若星河。
    乔珀琤突然觉得有些闷,脖子在领口里小幅度地转动着,很想松一松领口。
    但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淡色的唇平平地抿着。
    “然后呢?”
    “嗯...他给了一部分,还有一些要之后才会给我。”
    陈念安做着手势,面上露出些慌乱的神色。
    “怎么不一次性给完呢?”
    “不知道....大概是有些东西没收拾好吧....”
    不知道她这么替乔珀琤找补理由,在乔珀琤眼里究竟是蠢还是单纯?
    陈念安说完后才后知后觉起来,早知道不这么多此一举了,直接上楼不是挺好的?
    好在她老妈实在给力,给她发了消息。
    她把聊天界面在乔珀琤面前晃了晃,唇角扯出了点弧度。
    “我妈发消息催了,上去吧。”
    ***
    梁越有一家公司是刚毕业时白手起家创立的,现在梁越人不在了,公司也遇到了问题。
    王珠事多人忙,对不是本家族的小公司不甚在意,陈念安却因为那家公司凝聚了梁越的心血,不忍放弃,也不想被婆婆看轻,于是收拾齐整后正式接手了亡夫的位置。
    她没有进企业的经历,连公司的运作都得在高管的讲解下勉强才能明白。
    “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公司现在面临什么问题吧?”
    被挺阔套装层层包裹的陈念安气势依旧硬不起来,这像花朵一样美丽、脆弱的人只适合待在阳光玻璃房里,做生意怕是要给吃到骨头都不剩了。
    给她汇报的高管幽幽叹了口气,已经开始想着联系猎头找下家了。
    “资金周转不开,项目被砍,没有拿得出手的项目,项目无法中标,陷入死循环。”
    陈念安看着财报,按压着过分肿胀的头部,“没事,我来想办法。”
    于是梁家的金丝雀开始出来走动,参加活动、晚宴,有模有样地给大家介绍最新的项目。
    但在那些老狐狸眼里说白了就是一只又肥又单纯的小绵羊,哄着她喝酒,合作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
    陈念安酒喝得越多越难受,双颊绯红,娇艳动人,在场的男性多少有些心猿意马。
    大家心照不宣地看着她喝下那杯加了料的酒,站起来说”抱歉,我身体不是很舒服”,然后脚步虚浮地往包厢门边走。
    她难受得紧,勉强压下门把手,门裂开一条缝后便整个人往前倒,扑进了一个宽阔的男性胸膛里。
    惺忪迷离的眼尚未看清来人是谁,眼前一黑,便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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