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成瑄和马磬言还在披星戴月时,傅品珍和宋清秋正在舒舒服服地泡温泉。因为她们这次出游,并没有开车,她们也没预料到会一路玩到这么远的地方。为了回程的舒适,傅品珍一通电话召唤姜成瑄来充当司机老姜。
    两个女人各自佔据大浴缸的两个角落,一个轻挥着手臂搅乱了平静无波的水面,一个则闭着眼睛任由水波轻拂过胸口。
    「你决定好了吗?如果我没猜错,那傢伙应该会拉着马磬言一起来。」傅品珍闭着眼睛,背靠着被温水溼润而不再冰凉的岩质壁缘。
    「本来也不是太生气,只是想让她反省一下而已。」宋清秋云淡风轻地说。
    「不是太生气?那天是谁差点连分手都说出口了?要不是我,你们已经分手了。」傅品珍一脸居功闕伟的得意。
    「一时衝动嘛。」宋清秋不好意思地咬着下唇。
    「如果是以前,说你会衝动,我可能不相信。但在听过你和她以前的事之后,我绝对相信你会衝动。」傅品珍调侃着。
    宋清秋无奈地瞪了傅品珍一眼。之前她一直避着她,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倒觉得相见恨晚了。
    「我这几天可是对你交代了整整六年的事,你的回馈却是少得可以。」宋清秋的反击虽然温柔却也致命。
    她的话让傅品珍意会到,她在姜成瑄的生命里所佔戏份,即使时间很长,却被多次的分手稀释到所剩无几。即使是在最有间最没有生活压力的学生时期,她和姜成瑄的交集终究比不上宋清秋和姜成瑄的黏稠度。
    「欸。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在意。你们第一次分手之后的事,我都知道的。你不说也没关係。」傅品珍的眼神让宋清秋的心突地一惊,她急忙解释着。
    「同情我就给我安慰吧。」傅品珍在水中轻盈地移动到宋清秋身边,将头轻轻地放在宋清秋赤裸的肩膀上。半开玩笑地说着。
    「要……要怎么安慰?」宋清秋有些口吃地说。
    如果说姜成瑄是个祸害,那傅品珍绝对是个妖孽。耳边温热的呼吸,是傅品珍不言而喻的挑逗,这让宋清秋极度地想逃跑。可是,低头看见傅品珍的手指正在玩弄着她裹在身上的浴巾下缘,如果站起来,一定会被扯掉的。
    「你说……我们两个,谁的身材比较好呢?」傅品珍魅惑的声音让宋清秋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着。
    「当然是你。」如果宋清秋的心跳不要这么快,也许她还能有间情逸致用魔镜式的回答。
    「这个口说可无凭,我们还是来个袒裎相见,一较高下吧。」傅品珍的手轻拉着浴巾。
    宋清秋体内肾上腺素开始快速分泌,在求生意志的驱使下,她开始盘算着,如果是姜成瑄会怎么回答才能不激化女王的情绪呢?
    「呃……我们是来做心灵之旅的,应该要忘了肉体的束缚。身材什么的,都不重要。」宋清秋结结巴巴地回答。
    或许是宋清秋的回答发挥了作用,又或者是这样的语气让她想起了姜成瑄。傅品珍坐直了身体,掬起水拍在脸上,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要怎样才会变得温柔呢?」
    「当你和一个人相处了六年之后,又花了同样长的时间在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时间自然而然会把你的脾气都磨平。思念的情绪会让人心变得柔软,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不管要花费多少代价,你都会付出。」宋清秋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柔和的黄光洒在她身上,更显得细緻。
    「那我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变得像你这样温柔了。我没办法想像超过十年都见不到她的日子。」傅品珍仰着头,水滴顺着她的脸庞滑下。
    「她也一定没办法离开你这么久。」宋清秋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傅品珍转头看着她。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分手之后,还一直在你身边转来转去的吸引你的注意力,甚至还和你復合。」宋清秋拿来水瓢舀了水之后往身上淋下,「她那个人,一旦错过的,是不会再去追回来的。覆水难收,向来是她的原则。」
    想起那个不管甩开她的手几次,总会执拗地追来牵起她的手的傻瓜。傅品珍觉得宋清秋讲的话不无道理,尤其她还是个对姜成瑄研究有成的专家。一抹甜蜜的微笑浮上她的嘴角。
    天还没亮,姜成瑄和马磬言就抵达傅品珍她们下禢的饭店。
    「到了吗?」感觉到车子停止,马磬言揉着眼睛醒来。
    「再睡一会儿吧。现在也见不到她。」姜成瑄把滑落的外套往上拉了拉,帮马磬言盖好保暖的衣服,安抚地说。
    「是吗?」马磬言睏极了,嘟囔一句之后,便又倒头睡着。
    姜成瑄看着这个紧张了一路的可怜鬼。从冰山变成火山,这种神奇的力量,果然只有女人才办得到。
    她从后行李厢拿出隔热垫放在前挡风玻璃上,倾身帮马磬言调整了座椅的角度,又放平自己的座椅,才躺下休息。
    在睡梦中,她梦到马磬言化身成湖泊女神,两手分别拿着一张照片,问她,「你遗失的女人,是这个?还是这个?」
    她瞇着眼睛,努力地看着照片,一张是傅品珍,一张是宋清秋。她一脸郑重地说,「这两个都是。」
    姜成瑄醒来后便觉得眼睛痠痛,幸好挡风玻璃上的隔热垫把阳光挡在外头,否则,姜成瑄应该会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吧。
    在梦里,她被湖泊女神追得在树林里乱窜逃命。湖泊女神说她太贪心了,但姜成瑄还是坚持这两个女人都是她的。她转头看到马磬言还在睡觉,不禁怀疑该不会是马磬言潜入她的梦里报復吧?
    没多久,马磬言也醒了,将姜成瑄从发呆状态唤回来。
    「你怎么不叫醒我?都天亮了。」马磬言起床后觉得冷,忍不住抱着身体瑟缩了下。
    「叫醒你也没用。你以为品珍会有那么好的脾气半夜开门让我们进去吗?你会忍心半夜把清秋叫起床吗?」姜成瑄挑着眉说。
    她就知道,马磬言刚到的时候,那动静跟梦游差不多,压根就没清醒过。这几天,为了赶剧本,马磬言一定没睡多少。幸好帮她弄了个助理,三餐还有个人在看着,不然,她现在应该已经不成人形了。
    「说的也是。」马磬言瞄了眼电子鐘,七点三十分。
    她推开车门,马上袭来一阵冷冽的风,让她不禁拉紧了披在身上的外套。
    姜成瑄跟着下车,走到她身边,帮她拉着外套,要她把手穿进袖子里,「穿上吧。这外套和你的牛仔裙还算搭,在这深山里面,就别讲究了。」
    马磬言没有表示意见地穿上了。她就算不顾外套主人的面子,也要顾全自己的面子。毕竟,冷到发抖这种事,是会丧失优雅的。
    「我们过去看看吧。」姜成瑄抬起下巴指了指饭店另一侧的花园。
    循着姜成瑄指的方向望去,马磬言终于如愿地看到了宋清秋,她正和傅品珍在那里散步着。
    走到花园的入口,姜成瑄突然停下脚步,「你们几个给我滚出来。」
    马磬言疑惑地左顾右盼着,过了几秒终于在一棵晃动的树丛后面,走出了三个人。
    「其他人呢?」姜成瑄看着眼前的三个小孩,严肃地问着。
    「还在睡吧。」带头的贾思柏代表发言。
    「你们不会没睡吧?」姜成瑄说完,就看到三个小孩动作一致地挠着头。这下子,不用她们回答,就连马磬言也看得出来答案是什么。
    「明天就要表演了,你们今天打算要怎么綵排呢?」姜成瑄屈起手指,朝每个人脑门上敲下一记。juliet明天在邻市有一场表演,姜成瑄当然知道这件事,实际上,她还打算要去突击视察。「躲在这里做什么?」
    「你不觉得两个美女走在一起,很赏心悦目吗?」不知死活的伊格尔,还意犹未尽地转头望向傅品珍和宋清秋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姜成瑄哼了一声。在心里想着,如果那两个美女是你的老婆和好朋友,你只会觉得揪心刺目。
    「她们知道你们也来了吗?」姜成瑄弹了下伊格尔的额头。
    贾思柏歪着头想了一下。「应该不知道。我们是昨天晚上来的,刚刚才看到她们。」
    「好了。快点回去睡觉。」姜成瑄又喊住尤恩,「尤恩,如果你还想长高,就不要老跟着这两个人熬夜。」
    看着三个小孩蹦蹦跳跳的,一路嬉闹追打地离去。姜成瑄不禁摇头叹气,带小孩果然很累。
    「你家的小孩,真不是普通的顽皮。」马磬言双手抱胸,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皮小孩通常都是聪明小孩。」即使是口头上都不想认输的姜成瑄,连未经科学证实的说辞都搬出来用了。
    「你能这么看得开就好了。」马磬言反唇相讥。
    两人就这样一路斗着嘴,朝傅品珍和宋清秋的方向走去。当她们走到两个女人面前时,即使是打电话把人叫来的傅品珍都表现出惊讶的表情。
    「我不是说中午到就可以了吗?」傅品珍走上前抱住姜成瑄,本来昨天是想虐待下姜成瑄,但现在看到她这副模样,又开始心疼了。「有没有睡觉?」
    马磬言站在一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才刚训过小孩的人,现在也被人问了同样的问题。
    「有。」姜成瑄搂着傅品珍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宋清秋眨眼笑了下。
    看到马磬言的嘴唇动了动,宋清秋伸出食指对马磬言勾了勾,马磬言乖乖地走了过去。
    「不准你又拆她的台。」看到姜成瑄的眼睛,宋清秋清楚她就算有睡,也没睡太久。
    「你……。」马磬言本来想问宋清秋是不是在心疼姜成瑄,但又觉得这样太小气,便吞了回去。马上改口说,「你不生气了吧?」
    「是不生气了。但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宋清秋抱着马磬言说。
    马磬言回抱着宋清秋,庆幸着能得到一个解释的机会。
    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马磬言和宋清秋同时转头,只见姜成瑄和傅品珍手牵着手,渐渐走远。马磬言低头吻着宋清秋,太久没有接触到宋清秋的温度,着实想念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宋清秋。
    「这不是我和瑄以前的合照吗?」宋清秋的手指轻拂过照片上的两个人,她还能想起那一天的温度,还有火车站里独有的气味。
    那时候就快毕业了,学生间流行逮着机会就要拍照。记得那天姜成瑄原本死活都不肯拍照,是宋清秋把她拉来,还坐在她腿上压着让她跑不了,这才拍下这一张。
    「你看看这里。」马磬言指着照片的一角。
    「这是?」宋清秋不解。
    「这个是马思佳,这个是我。马思佳是我的堂妹。」马磬言看着宋清秋,细细地解释着,「我虽然不是和你们同校,但我们每个週末都会搭同一班车回家。只是你从来没有注意过我。」
    听出马磬言语气中透出的哀怨,宋清秋不禁笑了出来,「为什么不直接走到我面前,好让我认识你呢?」
    每个週末的火车站,可说是附近几所学校的联谊场所。在那里,宋清秋遇过不少男生来向她搭訕,也收过几封情书。
    「我说了,你不能生气喔。」马磬言小心翼翼地说。
    「马思佳说我很难搞,不是个好女孩?」宋清秋心知肚明,自己在同学间的风评。
    住在学校宿舍就是这点不好,相处的时间太长了,什么流言蜚语的都能生出来。有一阵子,她还挺羡慕姜成瑄的,每天上下学,出了学校还能有一点自己的隐私。住在一间十个人的寝室里,什么个人隐私的都荡然无存。
    所以,姜成瑄虽然话不多,也不太和人接触。大家只会觉得她很有神秘感,再加上成绩好,同学大多对她的评价都很正面。而她就没姜成瑄那么幸运了,因为对于政治人物子女的刻板印象,还有学校师长的特殊待遇,让她想漂白都很难。
    马磬言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喜欢我?」宋清秋笑着问,儘量地不想吓着马磬言。
    「大概是因为你的笑容吧。就像照片上的那样。」马磬言的心中五味杂陈,她很清楚,宋清秋的笑容是为了谁。
    「但我现在已经不这么笑了。」宋清秋收歛起笑容。她不是故意刁难马磬言,而是那种无忧无虑的笑容,每个人在成年后都会消失殆尽的。
    「我会尽我所能的找回你的笑容。」马磬言宣誓着。
    宋清秋对她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说,「那这就交给你了。」
    「我会的。」马磬言忍不住又紧紧地抱着宋清秋。
    「你从一开始就认出我们了?」宋清秋对于马磬言的执着,依然存有一丝怀疑。
    「第一次看到姜成瑄时,我并没有认出她。她的变化很大,简直是脱胎换骨了。」马磬言的话让宋清秋不得不点头赞同,相较于小时候,要说姜成瑄被外星人抓去改造了,她绝对会相信。马磬言又接着说,「但那次去山上时,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我才确定你就是我以前见过的那个人。」
    「最后一个问题。」宋清秋轻轻推开马磬言,「为什么要编出那样的谎?」
    马磬言为难又带点害羞地说,「能不能不要回答?」
    「可以。等一下你自己回去。」宋清秋不容质疑地说。
    马磬言垂下肩膀,轻轻地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说,「因为这样的剧情,比较有说服力。」
    宋清秋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想咬人的衝动。毕竟,痞子人人得而咬之,但美女却是让人下不了口。「这算是你们编剧的职业病吗?」
    「大概是吧。」既然宋清秋给了她台阶,马磬言当然就顺着梯子下了。
    「把它给我治好。」宋清秋命令道。她的手指穿过马磬言的每道指缝中,紧紧地扣住她的左手,「跟我回房去。你累了一夜,泡下温泉再回去吧。」
    「你是来接我,还是接宋清秋的?」远离了那对重归于好的情侣,傅品珍没忍住彆扭的心情,又给姜成瑄出了个难题。
    「是你打给我的,当然是来接你的。」姜成瑄想当然尔地回答。
    「那如果昨天是宋清秋打的电话,你也会来吗?」傅品珍不依不挠地问。
    「会啊。为什么不来?」姜成瑄的手轻轻一拉,将傅品珍拉进自己的怀里,嘴唇抵在她的耳畔说,「我好想你。」
    「说的比唱的好听。」傅品珍嘴硬地哼了一声,可是,心却像浸到蜂蜜罐里一样。惊觉到姜成瑄甜言蜜语的功力,她咳了一声,「如果真的想我,为什么整整一个礼拜连通电话都没有?」
    「我有,每天都有。」姜成瑄亲吻了下傅品珍的耳垂。
    「我一通都没接到。你是不是打给别的女人,然后硬拗是打给我的?」傅品珍用力地推开姜成瑄说。
    姜成瑄站稳脚步后,笑了笑地从背包里拿出一支手机,放到傅品珍手上,「你的生日礼物。又短又小还能轻薄的新款手机,附赠七天份的简讯。」
    「好啦。知道你数学跟国文一样好,不需要这样把一句成语重新排列组合成这样下流。」傅品珍笑着打开手机,开始看着简讯。
    「你连我擅长的科目都打听到了啊?」姜成瑄早知道这一个礼拜,已经够傅品珍把她中学时期的事整个翻了一遍。「不过,你的数学应该也很好啊。学姐。」
    傅品珍用手肘撞了下靠过来的姜成瑄,每次听到她喊学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我的生日又还没到,这么早就把礼物给我。今年打算就这样敷衍我吗?」
    「我不是说过了吗?人家生个小孩都要提早准备婴儿用品的,老婆大人的生日,当然也要从半个月前就开始筹备啊。这只是暖身,别担心。」
    「今年最好给我好好表现,否则,……。」傅品珍未说完的话,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姜成瑄吐了吐舌头,既然好朋友都能有那样的排场,老婆大人的生日当然不能低于那样的规格。女人嘛。最痛恨老公独厚他人,甚至平等对遇也不行的,一定要分出个亲疏远近才行。
    她搂着傅品珍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地烙下一个吻,温柔地说,「你就等着瞧吧。」
    傅品珍难得害羞地躲进姜成瑄的怀里。
    「我们可以回家了吗?吃那么久的野味,是不是该回来吃吃家常菜了呢?」姜成瑄抱着傅品珍说。
    在遍寻不着宋清秋和马磬言之后,姜成瑄推测她们大概是回房去了。她和傅品珍也不想去打扰这两个被迫分开冷静了这么久的情侣,总该给她们个机会去消耗一下热情。于是,她们开着车到附近的溪谷里去蹓躂了一圈。
    到了中午退房时间,她们才回饭店和宋清秋她们会合。上车时,傅品珍惯性地想拉着宋清秋坐到后座去,经过姜成瑄的咳嗽声提醒之后,她才松开宋清秋的手,坐到副驾驶座上。
    「都叫你要回来吃家常菜了。」姜成瑄调整着后照镜,从镜子的反射里看到宋清秋和马磬言十指交扣的手,她浅浅地笑了下,顺便埋怨着老婆的不当行为。
    「谁让野味太好吃了,我才会回味不已。」傅品珍曖昧地转头对宋清秋娇媚地笑了下,惹得一旁的马磬言激动得差点连头发都竖起来。
    知道马磬言又误会了,宋清秋连忙安抚着马磬言。如果要说马磬言和姜成瑄最大的不同,就是一个老爱拐弯抹角,一个则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从沉寧的事件来看,姜成瑄採取的是迂回战术,而马磬言却是直来直往地硬碰硬。
    不过,幸好的是,合约问题已经解决了。这让宋清秋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
    姜成瑄将车开到最近的火车站,便丢下了车,交给马磬言开回去。自己则和傅品珍说要搭火车去旅行,不打扰她们两个了。她意有所指的眼神,让宋清秋不禁羞红了脸。而那股红晕,在姜成瑄手指轻挑宋清秋的领口,指着锁骨上的某一点时,爆发到了最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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