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存 作者:陈虹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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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就是让他们出头去争那个位置罢了。其实不用周贤妃挑唆, 他们也是要争的。

    昌平帝一肚子的火气让丽嫔几下揉捏的全烟消云散了, 此刻正坐在罗汉榻上拥着美妾和幼子逗趣。

    听说周贤妃来了, 昌平帝冷了脸, 不准她进。丽嫔为人谨慎,即使得宠也与人为善,又不欲人说她猖狂,劝了昌平帝宣了周贤妃进来。

    待周贤妃见过礼,昌平帝道:“何事?若是太子之事, 不用言,朕自有决断。”

    周贤妃挥了一下手中的帕子道:“太子之事,国之大事, 那轮到我们妇道人插嘴,头发长没见识。”

    “臣妾好久没见着皇上了,初初一瞧,皇上果然年轻不少。怪道国师历害, 真有还老返童之术。依臣妾之见,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皇上比皇儿还年轻。”

    昌平帝听了,甚是高兴,赐了周贤妃一斛珍珠。

    周贤妃招手叫过吴王,赞道:“好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周贤妃又仔细打量了一回,“瞧瞧这眉眼,活脱脱的跟皇上一个模样,谁看都知道是父子俩。”

    丽嫔抿嘴儿一笑,脸上露出两个梨涡,并不言语。

    昌平帝自个儿也仔细盯着吴王瞧了一会,乐呵呵道:“几个儿子,就这个最小的像我。”

    周贤妃趁机道:“可不是。”周贤妃看了一会昌平帝,又看了一会吴王,叹息一声接一声。

    昌平帝让她叹的直皱眉,斥道:“有什么话直说。”

    周贤妃犹犹豫豫道:“皇上恕罪,臣妾才敢开口。”

    “恕你无罪。”

    “皇上,您是越来越年轻,可几位皇子可是大了。你看要不要成年的皇子就潘?”周贤妃道,“臣妾听了一件事儿,说给皇上解解闷。有户人家,家里有些家财。家中儿子大了,但家财还在爹手中,取用不方便。后来儿子一不作二不休,趁着一次外出,找人害死了他老子,自己掌了家业。”

    丽嫔听了心呯呯直跳,偷偷瞄了瞄昌平帝。

    昌平帝沉了脸不出声。

    周贤妃却道:“打扰皇上和丽妹妹,我该走了。天儿不早了,你们好生歇歇吧。”说完,抬腿儿走了。

    不知是周贤妃的话起作用了还是别的,接下来几日,昌平帝只字不提废太子之事。

    朝中大臣估计着万寿节在即,也不愿意去触晦气,一时,朝中风平浪静。

    见此,陈家暂且放了心。陈太太领着三房儿媳妇商议办菊花宴之事,小辈的王兰花陈书湘及六六都在一畔听着,学一学如何理事。既然是菊花宴必定少了不菊花,陈太太口中精灵古怪的六六想出菊花宴全用菊花做菜,薛氏也跟着拍手称赞。陈太太想了想,也觉得此是个好主意,好歹陈家如今是书香门第,做些雅事也是一大乐趣。京中权贵人家有人办过菊花宴,虽说不想与人争锋,到底要办出新意。陈家上上下下都为此事忙碌开来。

    万寿节的头天,各地经心准备献上的礼物也到了宫中。昌平帝命人把上好的东西一一拆开来,摆上让他查看。镇南王的寿礼一个大金猪送到,随礼的还有份奏折,昌平帝原以为是份贺寿的折子,不想他看完折子,气得手直打颤,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刘糊是个人精,一面急急叫人请太医来,一面封好折子锁起来。等晚上昌平帝醒来时,宫里外都传遍了镇南王故意想气死皇上等等。

    皇上晕倒时,各宫嫔妃纷纷前去养心殿看望,皆让石淑妃的人给拦住了,说皇上要静养。周贤妃略略推辞一二,就转身回了景仁宫。至晚听说昌平帝是给镇南王的拍子给气晕的,周贤妃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她恍惚记起一件事来,可以用来阻止昌平帝废太子。

    周贤妃急冲冲去了养心殿,石淑妃仍在殿内侍候,也不准别的嫔妃靠近。周贤妃懒怠跟她们费唇舌,直接冲了进去。石淑妃见周贤妃来势汹汹,娇弱地往昌平帝身上一软,嘴里娇声道:“皇上,周姐姐好凶哟,莫不是来杀我的?怪我拦了她们,不让她们见皇上?可太医说皇上得好好休息,搁不住这么多人吵闹。”

    石淑妃的声音如黄莺般清脆,此时却弱弱地好似周贤妃是只母老虎立时要吃了她。

    若是平时,周贤妃还跟她演一场戏,在昌平帝面前扮个贤惠模样。可此刻,周贤妃的心只记挂着一件事,那里看得见石淑妃的装模作样。她冷哼一声:“你出去,我有要事跟皇上禀报。”

    石淑妃眼中含泪望着昌平帝,眼中泪珠似露水欲滴。昌平帝心中软的一塌糊涂,拿过帕子给石淑妃拭泪,哄了石淑妃好一会,见她脸上有了笑意。昌平帝转过头来斥周贤妃不守规矩,横冲直撞。

    周贤妃仍道:“皇上,臣妾有重要的事给您禀报,跟镇南王有关的。”

    闻言,昌平帝哄着石淑妃让她出去。昌平帝才道:“是真的有要事,否则你就禁足吧。”

    周贤妃道:“皇上可记得先帝崩驾前是不是留有东西给镇南王爷?”

    “先帝留给镇南王的东西多了去。”昌平帝向来没有镇南王爷受宠,那怕他后来成了太子,仍不及镇南王。先帝临死前特意指了些东西给镇南王,那心可是有钱无处寻的好东西,如今想来,昌平帝还觉得肉疼。

    周贤妃看着堂堂一国之君为些金银之物肉疼,微微侧了侧脸,“皇上可记得当初有一个描金的匣子?里面怕是有先帝给镇南王的诏书。”

    昌平帝赫然惊起,又颓然坐了回去,“莫非先帝还是想要镇南王当皇帝?果然镇南王才是他的儿子!”后面一句话,昌平帝咬着牙根狠狠地道。

    “皇上莫急,您看这么多年来,镇南王也没用过这诏书,怕是里面有些缘故吧。”周贤妃道,“这诏书,我也是从娘娘那里听来的。既然娘娘知道这诏书,怕也不会任有先帝下让镇南王登基的诏书。若说镇南王恨您了他的帝位,他早该奉着诏书率兵打过来。”

    “臣妾可否能看看镇南王的折子?”

    昌平帝犹豫不决,盖因里面的话太过于直白。

    “要不皇上跟臣妾说说?”周贤妃又道。

    昌平帝含含糊糊地说了一遍,周贤妃心中一拼凑也能猜中大概,恐是镇南王在拍子里大骂昌平帝是忘恩负义的东西,文德皇后为他殚精竭虑,以至早逝,而他却要废了文德皇后的唯一骨血。

    “皇上,看来怕是因废太子而引起。”周贤妃心中是感谢镇南王的这封拍子,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此刻的确是帮了太子一把,她顺势添些油加盐,“会不会上面写的是一旦新太子不是娘娘的骨血,他就是明正言顺的皇弟,将来继承皇位?”

    昌平帝身子一僵,按文德的性子,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既全了先帝的念想,又给太子一个保证。

    周贤妃循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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