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夜山便与沉大河日渐熟稔起来,偶尔在山中相遇便会停下来间谈一番,沉大河又会带猎物给他滋补,夜山也不好意思一直拒他千里之外,便有时也到沉大河小木屋处赠送礼物。
    那礼物自是他用功力所化形出来,而谎称是僕从带来的东西。
    夜山虽对那日沉大河撞见自己跳祭拜狐狸先祖之舞一事耿耿于怀,但沉大河并未再提起,让他渐渐放下戒心,放松的与在人间的第一个朋友交际。
    他对于人类根本没什么印象,侍奉在师父左右时师父已位列仙班,极少到人间,他对人类所知并不多,只是到能够与人类这种生物交谈的程度而已。
    安然山猛兽虽多,但这也证明了此处灵气匯聚,夜山练功时常常感觉到天地精气充沛,他也开始考虑下山歷练的时机,毕竟光靠练功可无法成仙。
    这日黄昏沉大河又来拜访,夜山正在习惯品茗一事,便邀请沉大河一起享用茶点。
    「胡老弟,还是你们读书人文雅,喝个茶也如此讲究。」
    两人就对坐在竹屋外的石桌椅处,夜山专心一志在泡茶的步骤,这还是从师父所赠的茶书中学来的。
    「喝茶可以使内心寧静,对于增进修……学问,更是大有裨益。」
    「像我这种粗汉可无法体会,想来胡老弟是自小读书,见识与我不同。」沉大河放下茶杯。「我从小便生长在沉家村,所见所知便是村子与安然山,不如胡老弟跟我说说外头大城是什么样子?」
    夜山指尖一滞,他又怎知外头大城如何?心念一转,他垂下眼。「不怕沉大哥笑话,我自幼便被高僧断言,需作佛家弟子方能平安成人,所以一直住在山中寺内,直到过了十六岁才被接回家中,但我早已不习惯宅门生活,故才游学在外。」
    他直接拿了刚看过的话本小说套作自己身世,如此一来,就算沉大河问起幼年生活,他也比较不致说漏。
    夜山语毕,抬头想看沉大河反应,却撞进一双深邃闇沉的眸光之中,他下意识眨眼避开,忽然感觉一阵心悸。
    「喔……」
    沉大河的声音低沉沙哑,夜山又忽觉心跳如鼓,他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胡老弟有这番际遇,我还以为你是普通的富贵子弟,原来是我看走了眼,那能否跟我说说在寺庙长大是什么感觉?」
    夜山努力将注意力放在沉大河的话题上,他总觉得说的谎好像随时会被对方拆穿,斟酌一会儿,他才缓缓道出:「住在寺庙之中自是无甚乐趣可言,只是我与从小抚养我的师父性情相近,师父待我极好,教导我许多事,我亦努力侍奉师父,仙……寺规崇尚无情无欲,所以出寺回家的我目前还在适应中。」
    无情无欲……沉大河在心中将这四字琢磨来去,轻轻勾起嘴角。
    「那山中生活想来也是很无趣的了?」
    夜山闻言,不禁想起自己在安然山中初始的回忆,这些天他四处游荡,那些童年印象彷彿有些浮出脑海,却又模糊的抓不住。「那山中……就与安然山极为相似,我记得每天尽情的奔跑,生活虽清苦,但很自由……」
    夜山有些恍惚,困在捕兽夹的记忆已然消失,但他却还记得安然山是如此之大,他一隻小狐狸在这地广天阔之中,悠游自得。
    「生活清苦?难道家里人不曾给寺庙资助?」
    夜山被沉大河的质疑震回心神,他微张嘴,几息后,镇静的说:「这也是我的命数,不可富养太过。」
    沉大河露出半信半疑的眼神,夜山心中有点慌,灵机一动,回问:「都是在说我的事,实在无趣,不如沉大哥说说你是怎么长大的?沉家村又是什么样的地方?」
    沉大河半垂眼,饮尽杯中略为苦涩的茶茗。「沉家村很纯朴,村民们皆安居乐业,我自成为猎户,一年之中有大半都在山中,只有冬天会回去村庄,倒无甚可说。」
    「沉大哥的妻儿难道不会担心你吗?」夜山自沉大河的年龄推算,人类这年纪也该成家了。
    沉大河却只是撇嘴一笑。「我还没有家室。」
    「婚姻乃父母媒妁之言。」夜山想起在书中看过的话。「沉大哥还没有家室,伯父伯母难道不着急?」
    沉大河用右手摩搓着自己的左手食指尖,慢慢的开口:「在我十岁那年,他们被村中一无赖出卖,让强盗杀死在路上了,我被老猎户收留,几年前,老头子也过世了,我现在可说是无牵无掛。」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太过平静,夜山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这么悲惨的身世,沉大河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情绪。
    「那……那无赖后来如何了?」
    沉大河抬眼,对上夜山,依然冷静的说:「我跟踪他许久,终于逮到他跟强盗……」
    沉大河把后来的事慢慢说完,就连他陷害他大伯夫妻一事也说了,夜山越听越心惊,而沉大河仍是那么平静无波,彷彿述说的不是他自己的故事。
    可沉大河刚刚还说沉家村纯朴且安居乐业,但在他的故事中,这沉家村人简直贪财残忍。
    「胡老弟……夜山,你可觉得我的手段残酷无情?」沉大河在问话的同时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夜山是一隻狐狸精,从小最亲近的便是师父,家族邻人之间的亲情,他本就无法理解,所以他单纯直觉的回答:「为何残酷无情?你那亲戚对你并无恩义,还霸占你家财產,那无赖与强盗更是罪有应得,本就该死,如今你大仇得报,而坏人被制裁,这不是理所应当吗?」
    沉大河一眼不错眼的看着夜山,夜山的双眸清澈纯真,不带任何偽装矫情,他是认真的觉得自己并非坏人。
    沉大河忍不住微笑起来,他起身靠近夜山,夜山所坐的石椅还有馀地,他便在他身边坐下,石椅的空间顿时逼仄起来,夜山可以感觉到沉大河的气息一瞬间包围住自己,那充满男性的气味让他顿时喘不过气来。
    「夜山,我还曾见过一桩极其怪异的事。」
    「……何事?」
    「你说这天地间该当是阴阳乾坤相合,那又怎会有两个男人行那苟且之事呢?」
    夜山懵了,他从未曾读过房中术之书,沉大河所言对他来说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曾见过,村中两个感情极好的朋友,称兄道弟,各自都有家室,一日却在这安然山中野合,不经意被我撞见。」沉大河将手覆上夜山的左肩环住他。「夜山,你可知道那男人又无女人那穴,如何能入港?」
    夜山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他根本听不懂沉大河的话,又不明白为何沉大河要如此靠近他说这种事,只得硬着头皮接话:「……如何?」
    沉大河轻笑。「却是用那后庭花。我才知道,两个男人竟也能做得如此尽兴。夜山,你可已经行过那事了?」
    夜山抬头,眼神有些无助的对上沉大河,不自觉透露出懵懂。
    沉大河的呼吸变得略微急促,他伸出右手,缓缓覆上夜山下身。「你出身富贵,回到家中,难道房中没有近身的婢女?」
    夜山大慌,双手凝滞在空中,不知该不该去阻止沉大河,那地方初次被旁人碰触,他只感觉极为怪异,只能勉强摇头应付:「没、没有……」
    「喔?这么说来,夜山你还是个处的了?」沉大河隔着衣衫,准确的握住了夜山的那处。「……大哥我教教你吧?」
    教什么?
    夜山不及回应,沉大河已开始动作,他从下往上摩搓,力道几乎太大,那炽热的掌温隔着布料几近滚烫,夜山一边升起异样感觉的同时又想逃离。
    「沉、沉大哥……别……」
    「夜山,别这么快拒绝,你还不知道这事儿能带给你多大的快乐,这可不是书本能教会你的。」
    沉大河的低喃像是魔咒般传入夜山耳里,使他不禁轻颤,此时沉大河毫无预警的狠狠揉了一下前端,夜山慌张低喊:「啊!」
    然而那指尖又沿着冠顶一圈一圈来回抚摸,力道时而强劲时而温柔,夜山感觉到全身血液迅速集中到那话儿,让他几乎无法思考,终于轻喘出声:「哈啊……啊……嗯……嗯……」
    夜山从来不知自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而无疑的在沉大河听来,更似勾人魂魄的神曲,他抬眼一看,只见夜山咬着下唇,面色红润,星眸半瞇,唇缝中不断溢出令人发狂的喘息。
    沉大河的下身也迅速肿胀,但他万分忍耐的抑制住自己,在夜山瘫软而支撑不住时揽过他的双手,使他攀附自己,夜山被他的动作唤回心神,但却在下一刻又溃不成军。
    只见沉大河用大掌将他下衫掀开,那炙热的体温终于毫无遮蔽握住他的玉柱,夜山像被烫到似的嚶嚀出声:「嗯!」
    沉大河先是托住他玉柱下的双球,狠狠揉了一下,夜山忍不住软倒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抓住沉大河胸前衣领,像是在海浪上载浮载沉之中忽而抓住救命的浮木一般。
    「沉、沉大哥……为什么要这样……?」
    沉大河低头对上夜山那湿润恍神的眼眸,只觉下身一阵胀痛,他终于忍不住将夜山拦腰抱起,让他分腿坐在自己膝上,他亦掀开下衫,而自己粗硬的分身就抵着夜山的会阴,他右手霸道的握住夜山纤细的腰侧,左手则持续上下摩娑着夜山挺立的玉柱。
    「夜山,你难道不觉得舒服吗?这事儿就是这么让人快乐?如何?可还喜欢?」
    夜山本就是天生追求欲望的狐狸精,他本能的去感觉沉大河手指带给他的欢愉,这种从未有过的快感自那处蔓延至全身,让人几欲疯狂。
    「喜……喜欢……好舒服……沉大哥……夜山好舒服……」
    夜山顺从着自己的感觉放荡淫叫,不自觉将狐狸精诱人心神的功力释放,那靡乱的声音让沉大河的理智燃烧殆尽,终于无法忍耐而吻住夜山的唇瓣,狠狠吸吮。
    「嗯……嗯……」
    沉大河很快就伸舌去勾弄夜山,夜山发现亲嘴这个举动竟也能带给自己快感,便顺从的任由沉大河蹂躪自己的唇舌。
    「啊嗯……哈啊……啊……」
    夜山觉得快感越来越密集,甚至觉得沉大河的动作已不足以满足他的需求,便开始扭动腰部。「沉大哥……前面……再多弄点……求你……」
    这淫乱的模样让沉大河如何能拒绝?除了集中加速抚弄夜山的前端,自己的巨物也不断摩擦夜山的会阴,藉此得到快感。
    夜山知道沉大河的动作也跟他一样在追求本能的欲望,因此并不介意,反而体贴的去迎合,让沉大河的那物与自己贴得更近。
    「呃嗯……嗯……」沉大河让夜山的动作逼得低喘出声,两个人彷彿原始动物一般只是单纯而疯狂的去追求天生的渴望。
    「啊……啊……啊……」
    夜山被快感衝击的泛出了泪,只觉得有一股热流迅速争相往前端奔喷而出,那些白浊全数释放在沉大河腹部上,射精后的夜山恍神不已,沉大河爱他这娇憨模样,忍不住亲吻他的脸颊、下顎,还去舔弄他的喉结。
    夜山这才回过神来,不知不觉衣衫也自双肩滑落,露出洁白光滑的肌肤,粉嫩的乳尖在夜风中颤然挺立,他低头望向还抵着自己下面的那粗棍,比自己的不知大多少倍,紫红色的巨物上经脉虯结,顶着自己会阴的硬度极为吓人。
    纵使对这事还懵懂的夜山也觉得自己方才过于失态,然而射精的感觉太过美好,莫怪乎沉大哥说的那两个男人会不顾性别之差而沉迷。
    不过对夜山来说,他本就对交合一事毫无所知,也不明白跟女人做或跟男人做有什么差别,所以未曾有过罪恶感。
    只是看着沉大河似在忍耐着什么等候他的反应,夜山心想,射精这么舒服,沉大哥必是也需要的吧?
    「沉大哥,你的东西不出来没关係吗?」
    夜山用手轻轻碰触沉大河的下身,只听沉大河低喘一声,好似十分难耐。
    沉大河将夜山自膝上托起,自己缓缓站了起来。
    夜山本也想站着,却被沉大河轻压住头顶。
    「夜山,你帮大哥舔舔可好?」
    夜山抬头望着沉大河,夜色中沉大河的表情晦暗难辨,但那双眼睛彷彿承载浓浓欲望,忽闪忽逝。
    夜山跪在沉大河面前,一手托住那淫根,慢慢伸出舌尖舔了前端一下。
    一阵腥味瞬间充斥在自己嘴里,但夜山却不觉得反感,而且他抬眼看见沉大河那又舒服又难耐的表情,本能的想给予更多,于是毫不犹豫的又伸舌舔弄。
    「呼……呼……」
    夜山不知道如何取悦男人,只是不断舔舐着那巨根,而沉大河开始前后摆动,有时甚至粗鲁的擦过夜山的脸颊,留下晶莹闪亮的湿液。
    夜山专心一意的舔着,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黏稠的湿意喷射在他的脸颊与赤裸的肩上,还好几股,又湿又热。
    「哈啊……哈啊……」
    射精后的沉大河低眸看着匍匐在身前的夜山,夜山被自己的精液玷污的模样让他差点又要蠢蠢欲动。
    他坐回石椅上,又拉起夜山,让夜山侧坐在自己大腿上,用自己的衣衫帮夜山温柔擦去污浊。
    然而擦拭完,他忽又用指尖隔着衣衫抵住夜山的后穴,低声说:「下次大哥一定要用这根狠狠操你,你等着。」
    夜山双颊瞬间通红。
    他虽然对「操」字还一知半解,但被沉大河抵住的地方彷彿有些痒,难道沉大哥的意思是要把自己那处放进去?
    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感觉?
    还未等他回应,沉大河又粗鲁的吻住他,并伸舌搅动他口腔深处,夜山乖巧的任其玩弄。
    直到久久以后,沉大河才放开他,夜山的唇瓣已被吻得红肿不堪。
    「大哥回去了,免得继续下去忍不住。」沉大河可不想头一次跟夜山亲密接触便太过深入,他打算让夜山慢慢习惯这事。
    「嗯……」夜山仍旧红着脸,乖顺的答应。
    只是送沉大河归去时,他发现自己竟有些依依不捨,如此陌生的感情对他来说既新鲜又无措。
    两人分别之时,弦月已上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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