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坦白没什么不好,但我还是无法相信我那天竟如此疯狂,活了十几年,我
    从来没发现我的眼泪竟可以像水龙头一样,一开却停不了。
    原来这就是爱情,每个人都趋之若鶩的爱情,我一点都无法控制,就是这样莫名其妙
    发
    现了。
    李桀澄在那天晚上陪着我到处晃,至于去哪里,都是看我的心情变,没变的是
    掛在我脸上的两行眼泪。
    李桀澄什么话都没说,不过我相信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所能做的就是将他
    的胸膛借我栖息和哭。
    不论我去哪里,那女孩的照片就在我脑中徘徊,爱到痛这三个字,就像录音机
    一样不停的拨放着。
    晚上,我还是神奇的回復正常的模样,因为情绪还是不能一整天操控我的生
    活,我要变回正常,尤其是在高三,最不能情绪波动的时刻,况且这种事也没
    什么好哭的,我为什么要为此发动这样的情绪呢?
    真的没必要。
    「宜郁!」李桀澄在半夜与我面谈。「你是喜欢上你同班的帅哥吗?」
    「帅哥?」我双手抱着枕头,却一付想睡觉的样子。
    「就是让你哭的莫名其妙的男生。」李桀澄很冷静的分析。「我们以前不是见
    过面吗?」李桀澄突然觉得自己出错似的又说;「应该是说我有看过他的人,
    长的不错,跟我一样。」
    「靠!」我骂了一声,睡意全消;「你是得半夜提醒我这件事吗?」
    「如果勉强不来的感情…」李桀澄的大手覆上我的手。「就放弃。」
    「你…」我瞠口结舌,终于挤出一句话。「你干嘛说这种话?」
    「那是你教的。」李桀澄的眼神锐利的让我震惊。「你不是说你失恋的时候,
    也不会那么窝囊吗?不要只光会说,请实行。」
    「李桀澄!」我以为他会说什么安慰我的话,结果什么都没有。「你到底想要
    说什么?」
    「你终于了解失恋的痛苦,」他说到了一半,怨恨的看着我。「况且…我那四
    年的感情,你又凭什么那天骂的那么理直气壮?」李桀澄竟跟我这样回答。
    我的老天,我以为他忘的一乾二净。「你今天就是跟我翻旧帐囉!」
    「没有!」李桀澄的说的坦然。「我只是用你之前安慰我方式,我回馈你。」
    「你在报復!」我瞪着李桀澄,急的想跳脚。「李桀澄!你竟然选这个时间跟
    我报復。」
    「李桀澄你是男生,我说那些话你会在意的要死吗?我…」我还没说完,李桀
    澄的手抓住我的双手,我一个琅沧,被他强制入怀,在我额头深深一吻。
    「对不起。我的脾气没控制好。祝你一夜好眠。」李桀澄放开了我,回到房
    间,留下愣呆的我。
    这是什么话,他以为一句话和一个奇怪的动作,就可以平静我的心吗?
    *
    我发誓,我再也不要因为任何人或任何事情扰乱我的情绪,因为现在身边的只
    是我生命中的过客,不管是李桀澄或狗屎,他们不可能陪伴我一辈子,我的未
    来是重要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我的想法。
    这几天,我不停的作梦,梦太清晰了,我都无法忘记任何细节,但那些是不切
    实际的荒谬,环境是白的太梦幻,甚至会发出晕光,感觉上就是不舒服,我狂
    找着其他可以逃出的空间,但在眼前有三条路让我选择,三条路都不知通向任
    何方向,全部的尽头是黑暗,我根本看不到远方的视野,不知为什么?在梦
    里,我都是陌生害怕的发抖,不知所措的蹲在地上,我捲曲着身子,懦弱到不
    行。
    接着一个男子,模糊的面孔出现,牵起我的手往第二路跑,在路中央,我总是
    会跌了倒,但他一直鼓励我说:「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要怕。」
    每次看到他,我都莫名的感动与安心,因为我知道他会的,没有任何理由,我
    就是知道,因为遇见他,我的心就不会这么不安了,我相信他,可是,我还是
    得靠自己走…。
    因为路变换多端,后来才发现路是脆弱的,我脚踩的太用力,路却像易碎的玻
    璃一样全部崩裂,接着一个地心引力的吸入,我掉入深渊…。
    最后我会尖叫着回归现实,不论几次都一样,我都是那付模样,我全身老因为
    紧绷着,常常酸痛的难过,那种什么都没得到的失落,总让我空虚的猛哭,对
    着天花板,开始想很糟糕的事,对未来,对什么,我都无能为力的强烈。
    我坚强的不在乎,让我在学校遇到狗屎也就没有异样,但他却在那次后变得更
    沉默了,难道是我开啟他以前不该碰触的回忆吗?但他呢?他是不是因为念念
    不忘,才与我走的较近吗?他就不会在乎我的感受吗?
    我们的关係若即若离,有什么但我们都没说出口,我和他都是现实生活中不善
    于主动的人,我们不像电视剧与小说中,一个主动,另一个就会顺利的推动,
    我和狗屎都是慢慢、自然的,谁对谁都没有强烈的行动,即使我已知道我那颗
    不听话的心正向着他。
    我什么时候喜欢他,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很早以前,或是说从以前慢慢酝酿而
    成。
    *
    这一天,导火线炸开了…
    三年级的事情都是相当紧凑的,我忙的不可开交,申请的资料老早就草草交出
    去,但我绝对没发现,我出了相当严重的玭漏。
    申请的资料表,我一一发给他们,但竟还有人没收到,而其中有我最不该惹的
    --罗宜君。因为她耍赖慢慢来的延期,我就将她的份忘了,却忘了交出去。
    「喂!宋宜郁,你耍我们吗?」宜君抓着不知从哪而抓来的报名表。「你就这
    样说不是故意,就可以交差了事吗?这是我们的未来耶!就这样丧失一个机
    会。我原本填的北大,就因为你的疏忽,我的未来就这样赔掉了。」宜君发着
    飆,继续唸:「该不会是你程度烂没学校唸,就要把我们推下水。」
    见她这样说,我终于回过去,「难道你就没错吗?是你的延迟,造成我的不
    便。」我平视她的眼睛,终于脱下懦弱的自己。
    「我为我的权利,讨出个公道。难道你不会催吗?」
    看见她如此,内心中所有的不满,按耐不下。「你她妈的以为我就得管这么多
    事?我根本不想干了好不好?压力很大,很累!你们这样不配合,我觉得很痛
    苦。」
    「你累干我什么事,我的申请呢?你说我该怎么办?」
    「宜君,我们把话摊开说清楚,我就是这么令你讨厌吗?为什么你当初就是处
    处跟我相对呢?」
    我们两个针锋相对,班上的人也自然的注意,气氛中也闻到些微的火药味。
    宜君越来越接近我,她的身高,高出我半个头,那种气势就是她独有的,如果
    没有使出绝大的勇气,一定被压下去。
    「你知道吗?」宜君用手,竟捏住我的脸。「你这付可怜兮兮的外表假脸,我
    真想…一把就抓下来,老早就看不下去。」宜君捏到我痛,眼神直刺人的害
    怕;「令人讨厌,令人呕吐的虚偽。」
    我望着旁边的同学的脸,他们好像是默认般的,完全噤声以看。
    我挣扎着,班上的人越来越多围观,我一把推掉她。「你干嘛!你以为我喜欢
    这样吗?我用外表跟人家相处不对吗?那你呢?我不像你只会用自己的势力欺
    负人而已。」
    也许我是第一个反驳她话的人,宜君一隻手下来,我被用力的打了个巴掌,热
    辣辣地让我的眼泪逼出来,那震动摇憾我的心,或是说自尊也逕自被拍下来,
    我跌到地上,让我想起前几个晚上,我做的那场梦感觉如此相像,但眼前的环
    境没有那么多条路,有的只是一片混乱。
    我懦弱的蜷曲,嘴唇只是猛颤抖的说不出口,我用外表跟人相处有错吗?我就
    是不擅长与人深交,难道这么多人已经看不惯我假猩猩的模样,我就是这温温
    的,死烂的个性,原来会如此令人讨厌。
    宜君拍拍手,看着围观的同学。「大家来看看,披着乖乖羊的皮,终于露出真
    面目了。她终于承认自己是虚偽的人。」
    宜君上前,本想做更大打击,狗屎用力的推开了她,让她撞到了墙。「你够
    了,她没犯到你!」
    我望着同学们,好像要说些什么。我拉着狗屎的衣角,眼神示意他不要管,不
    然我们流言会被传的更难听。
    「你干嘛老护着她。」宜君插着腰,毫无所惧。「如果不想被人说曖昧的话,
    就别尽作曖昧的事。」
    「罗宜君!高一我让你难堪,就这样对她。」狗屎牵着我的手起来。「对!我
    喜欢她!不是谣言也不是曖昧,别欺负她。」他说的大声,大家都不禁张大了
    嘴,而且还当场傻了眼。
    他抓着我的手又逃离教室,他那身影,好像在梦境中出现过,他是梦中那个人
    吗?我全身感觉软弱无力,就只能让他拖着我跑,我虚弱的说:「别这样!我
    们不该跑的,这样误会更深的,我不想拖你下水。」
    「我都说这样的话,你也待不下去。」狗屎看着迟疑的我说着:「我会陪着
    你,不要怕。」
    我震惊了,竟然台词都一模一样,他在梦中的脸竟越来越清晰了,是他潜进我
    的梦吗?
    是他吗?
    连动作都如此的像。
    突然之间,我想相信他。
    更想继续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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