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爽坐在沙发上,不时摔遥控器洩愤,用力叹着气,一切可以发出噪音的事情连瑋晨都一一尝试了,在餐桌吃饭的苏文和曹宥馨加上李逸铭,吃得很不安稳。突然一个起身,苏文走到客厅抓了一个最大的抱枕,右手一挥朝瑋晨脸上砸去。据曹宥馨的经验来看,某一次的意外她不小心跌坐在沙发上压到那个抱枕,本是棉花填充物的东西异常的坚硬……..她应该晕了吧?
    倔强坐直了身体,不让惯性推倒她,抬头瞪着苏文。曹宥馨放下碗筷起身,被李逸铭拉了下去,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插手。
    「姊姊们打一架会舒服一点的。」
    「什么?」
    连瑋晨回敬苏文一击,但是马上又被苏文击倒,两个人扭打在沙发上,身形上苏文已经算是下风,心情不好的连瑋晨力道更失控,把苏文摔下沙发撞到桌子,顾不上背部的痛,一把拉下连瑋晨,把人压在身下右手握拳打在脸边。
    「够了吗?」
    「她怎么可以………」
    哭了,苏文拉起连瑋晨,帮她整理衣服头发。愿意哭就好,情绪要有疏通的管道才不会积累成灾。让瑋晨靠着自己的肩膀,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你还没有输。」
    死灰復燃,不是不可能,只要燃烧还未殆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湘玲,你有心事?」
    「没…..没有……」
    「你们说了什么吗?」
    「这是….我们的隐私,希望你…….」
    「我了解,我不会过问的。只是希望你,是真心想要嫁给我。」
    「恩。」
    托着马克杯,坐在已经布置完成得新婚住所,她似乎,已经无法回头了。
    “下次回来,我期待看见你们的幸福。”
    苏文最后留给她的一句话,她不该轻信,但是她的直觉每次都准的吓人,苏文的预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所以,你们见面了。」
    「恩。」
    「那确认了吗?」
    「我不想确认什么。」
    「是不想还是逃避?」
    「你很烦欸,我不需要接受你这么多的质问。」
    「你觉得被质问就表示你心虚了。」
    揉着背,苏文靠在门边。一副被说中心事的样子,曹宥馨没好气地看着苏文。自己是逃避了,因为在确认之后发现和预想中的答案不一样,所以不去面对现实。
    「你需要一点刺激。」
    「多谢你的提醒。」
    「这个刺激,必须是要你无法预测的。」
    「嗯哼。」
    「所以,我想追你。」
    「你吃饱太间吗?」
    「吃饱了自然是要干活而不是间着,既然决定要追你了以后我可得吃饱一点。」
    「吃饱了不用脑袋也没白搭,我下个星期就回台北了,我们也就到此为止。」
    「真可惜我不喜欢半途而废呢。」
    「没有开始就没有放弃的疑虑。」
    「你真的当我吃饱没事干。喏,给你的布丁。」
    「嗯?你怎么……..」
    「这是我追求你的第一步,游戏开始了。」
    「用甜点收买你不嫌太低劣?」
    「有时候贵的东西不见得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提着布丁,苏文赖在她的房间,多听了一段故事才放过曹宥馨,不对,应该说是曹宥馨有感而发自己全盘托出。
    「那么,你觉得,是可以预测风平浪静的幸福还是无法猜测的爱情发展?」
    「什么?」
    「你想要哪一种?」
    确实,和以禾一起,她可以闭着眼睛享受没有疑虑的幸福,如果是苏文,她必须花点心思在她们接下去的发展,她太了解以禾,所以知道以禾会带给她什么样的未来,而苏文她不过接触了一个月,任何的举动对她而言都会是惊喜,然则人生不也是需要这样的刺激?
    她到底为什么要思考不可能的事?
    「就算我要无法猜测的爱情,也不会是你。」
    「怎么说?」
    「首先,我和相处一个月的人,尤其是女人,谈不上爱;第二,我下个星期就要回台北,我们不会再见面。」
    苏文双手一摊,不置可否,笑笑地离去。
    直到离开的当天,苏文没有再出现,连带李逸铭也消失了,为她欢送的只有连瑋晨和院长还有一群孩子,一个月的时间让她和孩子们培养奇蹟般的革命情感,她也准备了礼物留给孩子们,只是当她拿出防晒油给瑋晨的时候,一些比较年长的孩子笑的一个比一个失控,也留给连瑋晨一脸的黑线。答应他们会常常回来,带着孩子们的眼泪和连瑋晨的咒骂上了火车,回家。
    到底算什么?苏文最后一个礼拜的消失,还有她为时一个星期的…..算追求吗?所有的画面停在苏文看似无奈摊手的笑容上,如果以毒来形容一个人,苏文绝对是个陷阱。
    外表色泽看似清纯无暇平淡无害,却是最容易使人上癮顿入深渊的毒。
    会这样想,是意味自己也中毒了?
    「烦死了。」
    载着一车的孩子回到育幼院,大门口站着一位长发飘逸的女子,靠在车里转头透着窗户和女子对望。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应该知道苏文接下来三个月都会在台北写作………」
    「我是来找你的。」
    瑋晨没有再动作,徐湘玲牵住了她的手,却像是被抓住脚踝一样,一步都跨不出去。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祝福你们。」
    「说谎。」
    「那又怎样?就算骗也是骗我自己。」
    一段谁都不愿开口的感情,闷着,最后也闷坏了。不愿坦诚面对彼此,只贪图那份曖昧的甜蜜,怨谁,都不比自身的错误来的严重。抓着的手力道重了些许,隐隐感觉得到徐湘玲激动的情绪,想甩却甩不开的纠缠,瑋晨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动力。
    「结婚生子,白头偕老,你会幸福的。」
    「为什么姐姐就是不肯坦白!」
    「我很坦白,也很真诚。」
    泛起一丝笑容,苦涩得让人不忍看着,强烈跳动的心突然紧缩了一下,徐湘玲松开了箝制的手。
    「我会带院长去参加婚礼的。」
    「这就是姐姐要的结果吗?」
    「要结婚的人不该再三心二意了。」
    「我知道了,希望姐姐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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