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霍云容的手,指腹按在她掌心中轻轻揉捏,坐起身来,瞳色渐渐幽深,“可这还不够,容儿心中怨我是妖不是人,总说人妖殊途、人妖殊途,只愿同我做那没名没分的露水夫妻,不肯与我长长久久,就算没有你的魏大哥,往后一定还有什么李大哥王大哥。便是容儿自己不想,家里人也定会要你嫁个堂堂正正的好夫婿,绝不能让你同我这样的妖物厮混……我定要想个法子,让你一辈子只能看着我,永远都属于我,所幸那老道士人虽不在观中了,他的那些奇经异书还在,我在藏书阁里昼夜不休地待了两个多月——好在,总算让我找着了。”
    霍云容还不及细思他这话中的深意,手心骤然一阵刺痛,她睁开眼,视线往下一扫,便看见他的指尖伸出刀一般锋锐的利爪,在自己的掌心里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慢慢渗了出来,她吃了一惊,愕然坐起身:“你干什么?”
    扶光闭起了双眼,并不作答,将自己的掌心贴在她的掌心上,慢慢握紧她的手。更茤鼱綵恏呅在℗ō₁₈bs.⒞ō𝓂獨傢更新璉載 請ㄐㄡ鑶棢阯
    霍云容这才发觉他的掌心似乎也在流血,一股奇异的暖流顺着两人相贴的掌心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在她体内纵横激荡,让她忍不住地颤抖。
    眼前的景象更是让她惊得呆了,只见扶光双目紧闭,周身不知为何笼罩着一层异样的光芒,此时虽是人身的形态,却同时在霭霭浮光中隐隐可见其虎身形廓。
    他的血仿佛是在源源不断地往自己身体中奔涌,随之而来的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让她浑身都变得暖融融轻飘飘,恍若置身云端,时候越久,那隐在光芒中的虎身就在她眼中显得越清晰,原本只有一个虚缈朦胧的轮廓,慢慢变得纤毫毕现,连他耳下隐匿在毛发中的一道旧伤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过了多久,他周身的光华渐渐黯淡下来,然后慢慢消去,那虎身也随之而散,扶光睁开了眼睛,慢慢松开她的手。
    她的手心仍在流血,鲜红的血液流淌在雪一般白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扶光又抓住她的手,低下头轻轻为她舔舐伤口。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微微笑了笑,唇上还沾着她的血,“容儿如今也是妖了,我们不再殊途了。”
    霍云容仍自错愕不已,怔怔地看着他:“你做了什么?”
    扶光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我将妖格分了一半给你,你如今也是妖了,从此以后,你休想再同别人有什么牵扯,即便是死,我们也会死在一起,我现在道行不够,还不能给你的魂魄打上印记,日后定要在你的魂魄上留个记号,让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霍云容只觉脑中一片混乱,好像有些听不懂他的话,她的嘴唇有些抖,慢慢道:“你说……你分了一半的妖格给我,我们会死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你把寿命也分给我了吗?”
    “不错,非但是寿命,我的灵力也分你了……”
    霍云容抓住他的衣袖,紧紧盯着他:“那你会如何?”
    扶光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不会如何,不过是再也无法得道了而已,我原本也不执着于成仙一事,从前勤于修炼也不过是因为无事可做,往后做个逍遥快活的虎妖也没什么不好。”
    霍云容心知事实绝非他说的这般轻描淡写,否则这世间岂不是妖物横行了,然而,然而,她此时却分不出心神去戳穿他的话了,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同生共死,他们竟真的能同生共死!
    扶光见她不说话了,只是呆呆地流着泪,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在床榻上,说不出的凄楚,他的喉结滚了滚,移开了目光,隔着窗户望向院中摇晃的树影,漠然道:“你现下哭已经来不及了,木已成舟,哭也没用,妖有什么不好,凡人一生不过几十年的寿命,庸庸碌碌一辈子,所求的一切妖族信手便可得到,你若是嫌这个名头不好听,仍舍不得人间的一切,往后咱们也可装作凡人混在人间,不同别人说便是……”
    话未说完,眼前忽然一暗,紧接着唇上便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略微咸苦的液体顺着紧紧贴合的唇瓣流进他的嘴里。
    扶光微微睁大了眼睛,愣了一瞬,随即便反客为主,紧紧搂住怀中柔软的身躯,灵活的长舌顶开她的牙关,探进她的口中肆意纠缠。
    房中的空气渐渐变得暧昧而火热,两个多月未经情事的肉体密不可分地交缠在一起,深藏在身体深处的欲火轻而易举被点燃,转瞬之间就要将两人焚烧殆尽。
    扶光将霍云容压倒在床,握在她腰侧的双手渐渐移到胸前,隔着衣服抓住那两团软肉大力揉捏,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些纷乱的念头,他压在霍云容身上,哑声道:“容儿,你、你心里也喜欢我是不是?”
    霍云容脸上仍带着泪痕,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难得坦荡了一回:“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从未喜欢过别人,我不肯嫁你,不是嫌你是妖,是怕、怕有朝一日,我老了,死了,你却仍是这般模样,我不敢嫁你,凡人的寿命太短了,我的一世,同你的一世,是不一样的,我不想让你看着我老、看着我死……”
    扶光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即便我没有找到法子分你一半妖格,等你老了、死了,我也照样会想办法去寻你的轮回转世。”
    霍云容的眼中又蓄满了泪,哭道:“我不要什么轮回转世,也不要你看着我老、看着我死,就是不要,我宁愿自己一个人老,一个人死……”
    扶光心中软得一塌糊涂,低下头不停吻她:“好了好了,别哭,别哭,咱们现在可以一起老、一起死了……”他含着她的嘴唇轻轻啜吸,手掌贴在她的腰后不停摩挲安抚。
    “唔……”霍云容低低地呻吟出声,手臂圈在他的颈后,两条腿情不自禁打开,紧紧缠在他精壮有力的腰上,脚后跟贴在他腰后若有似无地磨蹭。
    唇舌被吮得发麻,两人微微分开,气息不稳地喘息着,霍云容的衣襟被扯开,白腻柔软的肌肤袒露在空气中,扶光盯着那两颗嫣红的乳珠,两眼发热,低头含住其中一个吸了一会儿,然后将整张脸都埋进了那两团雪乳之中。
    霍云容抱着他的头,闭着眼睛急促地喘,忍不住将胸往上挺,胸前细嫩的肌肤被他火热的气息喷得酥酥麻麻,体内升腾起久违的悸动。
    扶光一边将脸埋在她胸前,一边探手下去扯她的裙摆,往她的大腿内侧摸。
    腿根湿漉漉的,被汹涌而出的粘液淋得一塌糊涂,他摸到她鼓鼓胀胀的阴户,指尖熟练地挑开两瓣阴唇,顺着湿润的阴唇缝隙来回爱抚,捏着硬挺的小阴蒂不停揉弄,然后轻车熟路地探到紧致嫩滑的穴口。
    霍云容却猛然睁开了双眼,眼中还有些迷乱之色,却已经清醒了一大半,她挣扎起来,用力去推他的手,并起双腿摇头道:“不要,不能碰……”
    扶光伸手去摸她的腿,又被她避开了,他从她胸前抬起头,神色中带着欲望得不到满足的焦躁:“为何不能?”
    霍云容脸上一红,忽然忸怩起来,拢起衣襟,沉默了一会儿,才垂下眼皮,低声说道:“我的月事已有三月未至……”
    扶光呆了一下,连忙问道:“你病了?”
    霍云容抬眼看了看他,不知他是真不知,还是又在作弄自己,见他脸上一片茫然担忧之色,她抿了抿唇,扭头不看他,“你骗我,你明明说、说不会有孩子的,结果……结果你一走,就发现有了,哥哥嫂子都知道了这事,都怪你!”
    扶光彻底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愣愣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霍云容原本脸皮就薄,提起这些闺房之事一向十分难为情,说一次已经够羞了,见他仍是这副愣眉愣眼的呆样,忽然恼羞成怒,横他一眼:“我不说,你听不懂就算了!”
    扶光这时却反应过来了,抓住她的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有孩子了?”
    霍云容赌气道:“没有。”
    扶光将她抱进怀里,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神情又是欣喜,又是不可思议,目光变得笃定无比:“有,你有我的孩子了。”
    霍云容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仰头看着他,轻声叹道:“那怎么办呢,村中的规矩,女子以未嫁之身孕子是要严罚的……”
    扶光皱起眉头:“你怀我的孩子,同你们村中有什么关系,谁敢罚,凭什么罚?”
    霍云容低头:“规矩就是如此。”
    扶光眉头越皱越紧,这些凡人简直比他们兽族还要不讲道理,繁衍子息在哪一族哪一类中都是头等要事,对族群中的功臣,不大加褒奖也就罢了,竟还有人立下这等混蛋规矩,一想到霍云容险些就要被人给害了,他顿时怒从心头起:“什么混蛋规矩,谁定的?我瞧这定规矩的人才该罚,我去咬死了他也罢!”
    霍云容瞧他那一脸凶相,怕他真要去咬人,连忙拉住他,“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定下规矩的人早就死了,你想去咬谁?难不成要将村里的人都咬死了吗,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扶光怜惜地摸摸她的脸,亲了又亲,“容儿这些日子,一定受尽了委屈,最混蛋的是我才对……”
    霍云容想起这两个多月的慌乱无助,心中又泛上了一点酸涩,低着头闷声道:“你以后要是再敢离开,就再也别回来了,若是有下一次,我绝不会再看你一眼。”
    扶光将她搂进怀里,“不敢,容儿就是赶我走,我也绝对不会走的。”
    两人沉默地抱了一会儿,霍云容又说:“我们离开吧,先把孩子生下来,日后再回来同爹娘说。”
    “为何要离开,照那个混蛋规矩,你嫁了我,不就能名正言顺生下我的孩子了吗,我要按照你们凡间的规矩,八抬大轿将你娶过门,容儿风风光光地嫁给我不是正好吗?”
    “你怎么娶我?”霍云容仰脸看着他,心想,你住在我家,连自己的家都没有,我过的哪个门?
    扶光微微一笑,“我自然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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