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要拉照慈下马,当然是拿她的身份做文章。
    关于她究竟是男是女,眉间有没有琉璃郎那颗观音痣,种种细节都成了亟待探究的问题。
    更有燕王妃从北地送来字字泣血的陈情书,兼附上所谓照慈两年间寄来的家书,言说她的儿子崔慈在南方为奸人所害,至今下落不明,又被人冒用身份。而这群歹人手段着实高明,且势力不小,收买了不少家仆,把崔慈的字迹仿了个九成九,若不是近来行事愈发乖张,让他们起了疑心,回看她的家书这才察觉出遣词造句很是怪异。捯しíán載渞蕟蛧站閱dú卟迷路:𝖕ô₁8𝔟𝓽.côⓜ
    这个故事扑朔迷离,朝野上下一时也拿捏不准是真是假。
    皇帝当然知晓内情,但他不会替照慈解围,至少眼下还不会。
    崔慈今日前来,就是来和她商量对策。来之前他想必已经和泰宁侯或是东宫碰过面,这一次没有人能帮他和她。燕王世子的身份暂且还不能舍弃,他们仍旧需要这样一个身份作为标杆,来表明贵胄中亦不乏为寒门和平民请命之心。但太子和泰宁侯都不知道其中内情,想着让崔慈走个过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而崔慈也无法对他们说明。
    或许崔家早就猜到了,崔慈就在京城,也就在照慈的身边,可能许多事情也都是他的手笔。所以他们根本不在乎崔慈会不会现身,帮着照慈瞒天过海。不能为己所用甚至反过来戕害家门的子孙,本来就应该一道除掉。
    燕王妃那封信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心,但至少,她的确选择了和崔家站在一起。
    在南边发生的那些事考据起来还需要不少时间和心思,孤证不立,先把这世子的身体看个明明白白也算是一种佐证。
    若燕王妃单单只是拿观音痣或瞳色说事儿,那倒也没多大所谓,可他们偏偏牵扯出男女,无论崔慈还是照慈,这一回都好过不了。毕竟,身有残缺或是畸形之人承袭爵位往往都会引发一些争议,更何况是阴阳混淆这种在民间和高门之中都算大忌的事。
    血脉自然是最重要的事情,朝臣们用着这个由头,夹杂着看好戏的心思,叫嚷着要燕王世子验明正身。
    皇帝装得无奈,最终答应了叁天后传照慈进宫,由专门的内侍来查验此事。
    自然有人对叁天后这个时间有异议,却被皇帝不轻不重地顶了回去,太粗鄙的话他没说出口,不过在场的人都听出了言外之意:莫非叁天就能长出一根阳物来?
    谁去?
    这个问题倒不用照慈提出,崔慈当即表明他会前去。
    好歹他脑袋上的那些东西都是真货,胸前也没有沉甸甸的几两肉,怎么样看都比她合适得多。
    然而,最重要的私心是,他不欲她再因躯体之事而受辱。
    躲了二十年,这回也该轮到他了。
    去,怎么去?
    不晓得燕王妃是在给谁留最后的体面,她好歹没有把阴阳人叁个字直接说出来。
    那么,是就这样光明正大敞开大腿叫人看个分明,还是再做做挣扎?
    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就算是这种难以启齿的私隐也不是不可以暴露。只是这种暴露也需要挽回一些利益,显然眼下并不是这样的时刻。
    他们当然还要试试。
    实际上,照崔二人的身份也不是崔家最后的发力点,那封陈情书中的关键毕竟还在于所谓的背后之人。
    无论崔慈能不能证明自己是自己,储君唆使臣子同本家离心离德,才是他们最想攀扯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东宫和泰宁侯没把验身的事儿放在眼里,商议的即是如何借力打力。燕王妃和崔家拿难考证的私事做人心的文章,他们当然也可以找到所谓的故人来作证。
    更复杂的问题暂时留给泰宁侯去操心,照崔二人只管把眼前这关对付过去。
    说来说去,不过是底下多开了道口子,照慈作为最常品尝其中妙处的人,在这关头也不得不叹息一句碍事。
    也没什么别的法子,只要外表看起来无异便是,那些内侍都是一等一的人精,如果没有皇帝的授意,想来也不会当真为难他。
    于是连夜又把棠物宜薅起来,怎么给崔慈那张脸做的伪装,现下就怎么再来一遍,横竖只需忍耐个两天,好像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儿。
    这事情实难启齿,崔慈不肯去,只叫照慈自个儿去找他。
    棠物宜没多问发生了什么,但听着照慈的要求,也大致能猜到一些。他面红耳赤地摆弄起手里的物什,调配着材料,可到要塑型的时候犯了难。
    照慈看着他也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嗤笑道:“怎么,莫非还得我脱了裤子给你瞧瞧?”
    她讲话荤素不忌,棠物宜也不会和她计较,默不作声地弄着手里的东西,后又细细叮嘱。她认真听完那几个瓶瓶罐罐的用处,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未见棠物宜手中下意识地把玩着那块假皮,兀自出神的神情。
    棠物宜的效率已然极高,但照慈回到王府也已是第二日的傍晚。
    她回来的时间也是巧,恰遇上崔慈叫了水来沐浴。
    不知是否是介怀谢子葵留下的痕迹,崔慈来王府仍旧是住在那一处暗室中。她推门而入,立马闻到了水汽的味道。
    走动间,木盒里的瓷瓶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崔慈听见动静,却没有回头,只是撩着水的动作顿了一顿。
    她没有言语,将那木盒放下,慢慢走近,看见他的耳尖通红。
    照慈挽起袖子,侧坐在浴池旁,拨动着粼粼池水,揉捏着他有些僵直的肩颈。
    眼瞧着他逐渐放松地靠向池畔,手亦缓慢下滑,这一趟本不是为了情事,却难免在这样的场景里升腾起欲望。
    她的手好像比引入的温泉水更加灼热,所到之处都有烫人的温度,水雾不断蒸腾,充斥着崔慈的鼻腔,让他呼吸都显得急促。
    崔慈似是脱力一般往后倒去,仰躺在她的膝上。她笑意吟吟地看过来,褪去伪装的浅金色眼眸和这满室红烛交相辉映,让他一时失神地沉溺其中。
    她俯下身去,在眉心落下一吻,手正往更深处探去,大袖不可避免地沾满了水,玄色华袍变成更深的浓黑,沉沉坠在他的白皙的身躯上,又有红烛倒影明明灭灭,叫她看得也小腹发紧。
    这姿势自然不好发力,总要往浴池里倒,她只好一手扣住池边,另一只手拍了拍崔慈的腿根,叫他自个儿把腰抬起来。
    崔慈这段时日已不晓得比从前乖顺多少,从善如流地抬起双臂,反手抓着她的腿借力,一边踩在浴池边的台阶上,让整个人都像是仰躺在水面上一样。
    照慈像是漫不经心地替他清洗着花穴,一会儿揉搓着花唇,一会儿伸出两指撑开,让热水往里涌去,却并指时快时慢地抽插着。
    崔慈难以自控地把屁股抬得更高,下体露出水面,空气被带进了穴里,咕叽咕叽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他反应过来时,会不好意思地略微往下沉一点,可片刻后又把自己顶了起来。
    揉按着那颗发硬的小豆,指间带出的液体开始变成有别于水的质感,黏稠和滑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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