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照慈从哪里弄来的药,应当不是棠物宜给的,大约是个野路子,横竖药效强劲,加之她用的量不算小,两日都还没能叫崔慈完全清醒。
    这两日多亏海榴一趟一趟勤勤恳恳跑来送水和吃食,不然崔慈大约就要先因脱水而昏厥了。
    好在他神智清明的时间渐渐多了起来,这才发觉绑着自己的绳子不知何时变成了细长且牢固的银链,只是禁锢住了他的双脚。
    床上的被褥换了又湿,她倒是莫名心疼海榴,要办事儿的时候干脆就把他扔进浴池里去。
    如此情形,根本没有穿衣服的必要,当然,单纯指他。
    白玉耳环还在他胸前和耳畔晃荡,伤口本就不会这么快长好,更何况这样折腾。
    他本以为这几日或许会过得比较艰难,从身到心,出乎意料的是,除了这个乳环,她倒对直接伤害他的身体没有多少兴趣。
    她偏好的是,衣冠楚楚地靠坐在榻上,单手支颐,笑眯眯地看着他跪在她脚边。
    随他是吻遍她少数裸露在外的肌肤也好,还是情不自已地用她的肢体摩擦各处敏感,她都只是老神在在地看着。
    崔慈前后两穴里都被塞入了缅铃。
    每当他活动或是夹紧穴肉的时候,两颗铃铛都会发出闷而脆的响声。脆,是因铃铛本来如此;闷,则是因为被挤在肉中。
    铃声响起,照慈便知晓他又要发骚了。
    而这一日多的光景里,铃铛几乎响个不停。
    两颗缅铃都拖着长长的细皮绳,荡在穴外,本是为了防止铃铛滑进过深处,而今倒成了另一种亵玩的器物。
    当他爬动时,两根皮绳拖在地上,时刻滑落的淫液顺着绳子留下湿痕,这蜿蜒的痕迹竟比白花花的皮肉还叫人口干舌燥。
    传闻淫鸟泄精,裹成缅铃,照慈虽不知这究竟是个什么原理,但很明显,这物什的确会在穴内震颤滚动,应当是把崔慈伺候得不错。
    她甚至可以做到一边端上一杯清茶慢慢悠悠地啜饮,随意翻阅杂记,一边信手扯动皮绳,然后托腮看他满面绯红地跌坐在地,再一次达到高潮。
    这地毯大约在这两日里也重了不少。
    吊诡的是,这般淫靡的场景,竟真能叫她一时忘却那翻涌多时的对底也伽的渴求。
    照慈微微一哂,惊觉过往如燕王妃之类的人在背后指称她脑子有病可能不是虚言。
    *
    比起崔慈出走的神智更早回来的,是谢子葵。
    燕王府到底是照慈的宅邸,下人也不会平白无故去和谢子葵多嘴,说她近来的动向。
    是以当他回来,瞧见得了消息匆匆换洗过回到正屋的照慈时,还很是欣喜。
    因她的状态比他离开前要好上不少,面色虽还显出些苍白,但至少不是先前的惨白了。
    他自然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金屋藏娇的功劳,只当是他吩咐下去的调养方子起了功效。
    谢子葵快马加鞭赶回来,一身尘土,见她无碍,立时就让人备水。
    走进浴房前,他百般暗示照慈来一场共浴。
    算起来,他们俩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行房过了。自她被崔慈抓包之后,她就失去了正常进行一些世俗交流的欲望。
    至于现在么。
    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强行装作看不懂谢子葵的暗示,照慈留在外面长舒一口气。
    屏风挡不住水声,看过多回的蜂腰猿背不期然地跃入脑海,她甚至能够想到水珠沿着他腹肌沟壑滑入密林的画面。
    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但下一秒她又清醒过来,。
    近来心力交瘁,竟真叫她人生头一次体会到了肾亏的滋味。
    最难消受美人恩。
    脑海里跳出了这句诗,照慈愣了半晌,忽而笑了出来。
    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有这样的感慨,而那间暗室里,还有另一个撅着屁股的大美人。
    那个大美人不着寸缕地荒唐了两日,今日总算捡回些神思,央着她好歹拿来一块红绸给他围住了下半身。
    虽披上了布帛,却没见他收敛举止。
    很难说这药是否真的如此刚猛。
    太行跑来报信时,大美人言说药效又起,正歪缠着坐上她的膝头。他脚腕上有银链,不便跨坐,便侧坐着磨蹭着她尚疲软的孽根。
    这也正是她需要换洗的原因。
    大美人不仅浸湿了自己刚披上的红绸,也在她身上留下了可疑的水渍。
    同样也是她完全不敢应和谢子葵的原因。
    毕竟,衣衫褪去,那些抓痕咬痕,逃得过谁的眼睛。
    她离去时,又开始不清醒的崔慈满心只想留住她,俯下身子隔着布料亲吻着蛰伏的欲物,覆盖着匀称背肌的蝴蝶骨随着他的起伏而翩跹,竟看得她口干舌燥。
    有些出神地想着那蝴蝶骨的轮廓,突然察觉到身下蠢蠢欲动的照慈赶紧止住了胡乱的思绪,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啧,虽说这心思存了不少时间,但当日真把他绑起来也算是一时昏了头。
    现在还真不知晓如何处理。
    若把他轻飘飘放了,那她自然不愿意;若把他继续拘在这里,别的不提,外头还有不少事要等他操办。
    照慈不由得唾弃起自己的自制力。
    *
    胡思乱想间,谢子葵已经走了出来。
    他火气正盛,加之已经入夜,便没有正经穿起衣衫,不过是随意地披在身上,腰带要系未系。
    头发还在淌水,他正拿着布巾毫不在意地用力揉搓着满头乌发。
    走动间张望着她在何处,只见她颇为端肃地伫立窗前。
    脚步未停,到她跟前时却甩了甩头发,水珠溅洒在她的脸上,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照慈抬眼看来,还不等她说话,他已然将她的腰肢扣在了窗框边缘,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许是前些日子备受冷落,再加上短暂的分离,这个吻来得又狠又凶,他近乎鲁莽地搜刮着甜美的甘酿。
    窗户大开,她被迫往后倾倒,只好紧紧抓住他衣领,他立时揽住腰背,把她牢牢摁在怀中。
    本就松散的衣襟在厮磨间敞开,谢子葵用着最直白的方式诉说着思念。
    炽热的肉刃抵在她的小腹上,却主动岔开了双腿,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后探去。
    当他终于放过唇瓣向她颈侧舔去时,她忽而略略错开身子。
    见他迷茫抬头,她心内默叹,仍是乖顺地用指腹在他翕张的穴口打着转。
    亦拉过他的另一只手置于自己胯下,开口时带着些不自然的鼻音,道:“这两日染了风寒,实在有些雄风难振,用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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