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舒舒入睡后,姜沐璃这才安心从榻上起身。
    掀开帷帐正想落地,却冷不丁撞入男人的怀抱。
    男人揽住她的纤腰转了个圈,换成他落座在榻上,姜沐璃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她心跳如鼓,压低嗓音:“你想吓死我?”
    谢缚辞冷眸微凝,淡声道:“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朕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说:
    舒舒:这个家全靠我了
    第66章 想念
    “听说你到处跟人说, 朕已经死了?”
    因是为了不影响舒舒的休息,夜间房里便只远远点了一盏灯,微弱的烛光从帷帐在倾洒进来,映出他眼底的隐隐幽光。
    姜沐璃没听明白, 遂小声低问:“陛下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什么莫名其妙的?她可不敢跟别人提起她与当今皇帝有什么牵扯。
    谢缚辞掌心搭上她的后颈, 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滑腻的肌肤, 凝了许久:“小寡妇,你的夫君死了?”
    没料到他连这个都打听到了,姜沐璃窘迫不已。
    他慢悠悠道:“造谣一国之君死了,你可知, 这是犯了辱君之罪?朕若是要计较起来, 是可以拿你下诏狱的。”
    姜沐璃无语凝噎,没好气地反驳:“陛下凭什么缉拿我?我是对外宣称夫君死了, 可那也并非是指陛下啊。”
    他眼里寒光显露:“怎么不是朕?难不成你还有别的男人?”
    仿佛她若是敢点个头,他就会立刻提剑将那个男人大卸八块。
    “我……”她眼神闪躲, “我那是胡诌的。不是别的男人,也更不是你!胡诌的一个寡妇身份,可以避免许多麻烦。”
    行,无论怎么说也不承认她口中的那个夫君是他。谢缚辞也没空去计较一个死人的身份, 只因他有更需要确认的事。
    他用力按住她的后腰,不悦问道:“回答朕,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姜沐璃问:“什么男人?”
    谢缚辞眉心拧得难看:“就是今晚你见的那个, 他还抱着个孩子, 哪来的?”
    卫公子?姜沐璃双眸微怔。
    所以他一直在跟踪她?这才看到了湖畔那一幕了?
    姜沐璃虽说很不喜欢他这样强势的态度,但未免惹得他真会提刀去砍了无辜之人, 还是好好解释了下, “那卫公子只是我家隔壁的邻居, 我与他并不熟悉,今晚是因为他捡到了小巧,我这才与他有了些接触。”
    她柳眉紧蹙:“还有小巧,她是我在缀月楼认识的好友林惠的女儿,林惠她一年前去长安找夫君,带着半岁的女儿不方便,便拜托我帮她照顾一段时日。”
    她轻轻缓缓,豪不隐瞒地将这两个人与她的关系解释清楚,便眼睁睁看着谢缚辞通身渐渐都卸下了戾气。
    好似她的一段话,就能轻松安抚到他。
    姜沐璃顿感怪异,总觉得三年未见,他好像真的变了许多。
    情绪比起以往更加难控。
    没错,像是三年过去,他比三年前更暴戾了些。这三年,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缚辞眼里幽光浮跃,用力将她按在怀里拥抱着,二人身躯贴得紧紧,紧到她仿佛都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看在舒舒睡在一旁的份上,姜沐璃不好挣扎,即便呼吸紧促,还是任由他将她牢牢按在怀里。
    窄小空间的帷帐内响起他好听的嗓音:“缘缘。”
    “嗯?”
    谢缚辞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语呢喃:“你会这样跟朕解释清楚,朕很开心。”
    他夜里曾想过,若是她真的跟别的男人成家立业了,他也绝不会放手。
    不过是一个野男人和一个小孽种罢了,杀了便是。
    况且他和她已经有了舒舒,给缘缘留一个她跟他的孩子,再杀了另外一个孽种,也没什么影响。
    可现在得知只是一场误会,忽然便是多重的喜悦涌上心头。
    这种喜悦,让他控制不住将怀里的人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与他永生无法分离。
    他心绪愈发不稳,就连手中的力道都无法控制住,耳边传来轻轻柔柔地低吟:“疼……”
    谢缚辞的力气实在太大,姜沐璃呼吸都好似要停了下来,就连腰肢感觉都要被他折断了。
    她没忍住开始推他:“你先放开我。”
    男人的力道没有松,略痴迷地与她侧脸相贴,来回触碰。
    姜沐璃险些窒息,无可奈何地捶了捶他的背脊:“谢瑾澜,你快松开我!”
    谢缚辞这才感觉到她是真的要支撑不住了,忙放松了抱着她的动作。
    姜沐璃伏在他怀里喘息,感觉得救后,水盈盈的眸含着埋怨瞪他:“你大老远从长安来,就是想把我活活勒死在你的怀里吗?”
    哪知,谢缚辞听到“死”这个字眼后,脸色大变,极快地冷言制止:“闭嘴,朕不准你再说这个字!”
    他眼尾弥漫着红,捧着她的脸颊一下又一下的揉着她的嘴唇,呢喃着:“不准说死,朕不准你死,缘缘你不可以死。”
    他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痛苦了。
    姜沐璃感觉到他的不安感又忽然涌现。
    昏暗的氛围内,使她的心尖也来回颤动,她的掌心不禁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谢瑾澜,你听清楚,我没死,我是被救了后才顺利逃脱的,这三年里我也没有受苦受委屈,我很好的在塘水县生活。”
    因为他近乎病态的不安,她只能这样一次次耐心地安抚。
    经过她的温声细语,很明显感觉他方才浮起的心绪失神才渐渐转好。
    她顿松一口气。
    谢缚辞轻颤着呼出气息,黑眸微凛,双手捧起她的脸颊,薄唇便覆了下来。
    整整三年未曾这样亲密。
    姜沐璃脑子忽然一片空白,没明白好端端的他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易夺走了她呼吸。
    等回过神时,便脑内激灵了一下。
    直感觉到舌根发麻,好像不属于自己了,谢缚辞这才恋恋不舍放开了她的舌.尖。
    遂还没等她喘口气,他便又用力狠狠含住她的唇,她与他这样来回交缠。
    脑内嗡嗡然,感觉天地间都仿佛凝滞了,只剩她和他一样。
    她被他不知疲倦地亲吻着。
    忽然听到舒舒睡熟的嘤咛声,吓得姜沐璃浑身一抖,用力的推搡,这才与他的嘴唇分开。
    她气息不稳倒在他的怀里,暗骂一句:“你怎么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舒舒还在旁边!”
    谢缚辞眼里水光浮动,嗓音低沉:“朕实在想你,想到要疯了,只是这样抱着怎么够?”
    他抚摸她红润的脸颊:“只有一亲芳泽,切身感受到你的气息,朕才觉得真实。”
    姜沐璃喘着气,软了的身躯还没恢复。
    便又听那男人幽幽道:“朕现在还想与你敦……”
    她脸颊蹭得通红,分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用力按住他的嘴唇,“不准说了,流.氓!”
    谢缚辞轻轻噬咬她的指腹,幽深的眼底带着尚未餍.足的暗.欲:“缘缘,朕真的好想你,每日每夜都在想,想你想到浑身都疼,尤其心口疼得厉害。”
    姜沐璃现在晕乎乎的,实在难以抵抗他这汹涌的思念,便只能乖顺地伏在他怀里嗯了一声。
    他抱着她掂了掂:“你跟朕回皇宫,朕可以对温家掳走了你的事当做毫不知情,甚至朕会报答他们对你的救命之恩,赐予温家无限的荣耀。”
    “朕知晓,倘若当初不是白氏他们将你掳走,或许你可能已经掉下悬崖了,换言之,白氏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姜沐璃听完这席话,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问道:“谢瑾澜,你竟然会这样想……”
    按照以前,他的性子应该会把温家人都抓起来威胁她才对?为何还会明白白氏对她的救命之恩?
    谢缚辞喉结滚动,仿佛又沉浸在三年前的悲恸中,嗓音嘶哑:“朕不骗你,朕的确恨白氏,恨她将你带走,害得我们一家三口分开了三年,可若不是白氏,兴许,我们失去的便不止这三年了。为了你,朕愿意放下一切怨恨,只为了换来你跟朕回去。”
    姜沐璃怔住,一时无法回应。
    谢缚辞看她这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心口忽烫,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是不是在想,朕怎么变了。”
    “嗯……”她缓缓点头。
    他眼里如深渊,低沉道:“因为朕,再也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了。”
    失去了三年,真的够久了。
    往后余生,他要她每一天都在他身旁。
    “缘缘,跟朕回去,好不好?”
    姜沐璃心神恍惚,僵硬道:“我,我暂时没有想好。”
    她当初就连舒舒都没带上,也想要离开,如今这才重逢,即便与舒舒母子团聚了,她也一时没有整理清楚自己凌乱的心。
    谢缚辞眼神寒凉,「若是不回,他便剿灭了缀月楼和温家」这句话,在她娇美的面容下,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没关系,只要人在他的范围内,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谢缚辞极快收敛方才浮起的冷意,淡声道:“好,朕可以耐心等你的答复。”
    姜沐璃心神不宁地嗯了一声。
    二人这样低声亲密交谈了许久,舒舒像是要被吵醒了,小小的身子在榻上翻滚了一圈,险些掉了下来。
    姜沐璃看了心里一紧,推了推谢缚辞:“夜深了,我给你安排了房间,你去隔壁睡吧,我要跟舒舒睡一起。”
    他没回话,直接放她落地站起身,又慢条斯理解开自己的衣襟,“朕就睡这,哪有夫妻俩分床而卧的?”
    夫妻?姜沐璃蹙眉。
    她何时是他的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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