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挖了他们的眼睛,不准看他。”
    “连一匹马,一只猫都能分走他的视线。”
    “好想掐死它们。”
    “他是我的。”
    “我要他所有的爱。”
    他对着简青诉说疯魔病态的爱意,呼吸激动战栗,“好想把他关起来,让他孤立无援,只能依靠我才能活。”
    “他被吓哭的时候,又漂亮又可怜,嘴巴好红,还在颤抖,好可爱,好色○,每次都能让我○了,好想喂他吃○○。”
    “……小可怜。”
    庄敛说着声线扭曲,深吸口气,“我那么爱他,所以我得不到他,谁也别想得到他,他喜欢谁,我就在他面前○他,然后当着他的面,让他们轮了那个人,让他明白,这辈子只能喜欢我。”
    他嗤笑,“除了我,没人配得上他。”
    简青都听得浑身发寒。
    好恐怖的爱意。
    “宝宝说,我有病。”
    “好想见他。”
    庄敛战栗着闭了闭眼,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随即抬起阴毒冰冷的视线,如同一只从无底深渊爬出来的恶鬼,瞬间攫住了简青的脸,说,“所以,你最好能治好我。”
    第95章
    即将周末, 周五最后一节课快下课,教室内窸窸窣窣地响起提前收拾东西的动静,讲台上的女老师不太高兴地用黑板擦拍了拍讲台,“干什么?还没下课呢……”
    她还没说完, 教室后面有人故意掐着嗓子说, “拖堂警告!”
    话音刚落,就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讲台上的老师往声音传出来的地方瞪了眼, 也没忍住笑了,索性摆了摆手, “赶紧收, 不准说话,不准漏带作业, 下周一要是有人没交作业, 当心我找你们麻烦。”
    她话一说完, 教室内偷偷摸摸的动静就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动作,老师让人把教室的前后门都关上了。
    江予没收拾, 正埋头在草稿纸上演算一道题,他身边的戴子明和秦晟也没收拾,各自干着各自的事, 他们前面一排其中一个男生突然转过头看了他们一会,才压着嗓音问, “你们周末不回去吗?”
    江予将演算出来的最终答案填在空白处才抬头看他,在记忆里搜寻了下这个人叫什么,很轻地“嗯”了一下, 顿了顿,又补充说, “不回去。”
    江予从到了这里之后一直是自闭的状态,蔫巴巴的,不太愿意和别人交流,现在还认识不到几个人,但这个男生是他到了这里之后第一个找他说话的人,他做过自我介绍,江予有点印象。
    他们仨说话口音不像燕市人,江予刚到那天还那么轻松说起捐楼的事,叶楠心里有了点底,没再问,说,“这样,我家刚好在附近,而且我们刚好约了周末去爬灵山,你们要不要一起?”
    戴子明来了点兴趣,“还有谁?”
    他一说话,叶楠表情就轻松了一点。
    戴子明不像秦晟那么难以接近,也不像江予那样自闭,他在哪儿都混得开,和周围一圈同学打得火热,叶楠说了几个名字,他心里就有了数,有些心动,怼了怼江予,“小鱼去吗?”
    江予不太想去,把问题抛出去,说,“……秦哥呢?”
    戴子明看向秦晟,在江予看不见的地方使眼色。秦晟刚才没听见他们在讨论什么,见戴子明对着他挤眉弄眼,皱了下眉,说,“去。”
    “小鱼?”戴子明炯炯有神地看着江予。
    江予有些为难,他一周以来心情都不是很好,什么都不想做,连学习都不太能提起兴致,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小声说,“我不想去。”
    “对不起。”
    戴子明和秦晟对视了一眼,还想再劝劝,见秦晟对他摇了下头,放弃了,揽住了江予的肩,对着叶楠说,“那算了,我们不去了。”
    “好吧。”叶楠耸了下肩,转回去了。
    江予弯着脖颈,无精打采地说,“你们想去玩不用管我。”
    戴子明捉着他,把他当成小猫崽狂揉,“说啥呢,那我和秦哥还是人吗?对吧秦哥?”
    “嗯。”秦晟应了声,侧头看着江予,江予不经意间对上了他的眼神,两秒后就匆忙收回了视线。
    秦晟烦躁地捏了下耳朵,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江予听他啧声听得心惊胆战,赶紧抚顺被戴子明揉乱的头发,拣起笔提心吊胆地写题。
    他状态比起以前来说犹如山体滑坡,秦晟不可能看不出来,一直没问他原因,估计在等他主动坦白,但他一直磨磨蹭蹭不说,江予有种秦晟耐心即将告罄的预感。
    江予的预感没有错,这节课下课,他就被秦晟和戴子明堵在了座位上。
    “……”江予想站起身,屁股还没抬起来,肩膀被一左一右按住,一下按在了椅子上,有些心虚说,“干什么啊哥哥们?”
    秦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看他一眼,江予就默默转过头,看向戴子明,结果戴子明也凶神恶煞地板着脸,都不说话。
    估计早就商量好了要堵他。江予越来越心虚,垂着眼盯着指尖,努力思索怎么才能躲过去。
    班上周末不回家的不止他们三个,但三中要求不回家的学生按课表上晚自习,其他不回家的同学都抓紧时间去食堂吃饭。
    直到教室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戴子明才开口说,“你知道你以前如果被我们不分青红皂白拦下来会是什么反应吗,小鱼?”
    江予装傻说,“什么反应?”
    “‘干什么!我惹你们了?’,” 戴子明学着他以前龇嘴角,眼神如刀,说,“特别凶狠瞪秦哥,然后‘啪’踹铁汁一脚。你不记得了吗?铁汁?这才是你正常的反应。”
    戴子明一针见血地说,“你知道你只有特别心虚的时候才会叫我们‘哥哥们’吗?”
    江予无意识舔了舔唇。
    正打算开口狡辩,就听见了秦晟说,“说吧。”
    “这两天说话这么有气无力,放假不回家,也和庄敛有关系?”秦晟平静地捏着江予的下巴晃了晃,问,“发生什么了?”
    他们放假不回家,是因为他们的家在申城,距离太远不想回去,但江予的姥爷就在燕市,他不回家就明显有问题了,所以秦晟一开口,江予就感觉一直悬在头顶的刀落下来了。
    “……不要问了,秦哥。”江予眨了眨开始发热的眼睛,眨掉眼睛里的水雾,拂开秦晟捏着他下巴的手,深吸了口气,“我就是心里烦,怕他们担心,所以不想回家而已。”
    秦晟来回打量他的脸,突然抬起手按了按他的眼角,淡淡地说,“难过得都快哭了,还只是心烦?”
    江予躲了下。
    戴子明变戏法似地从桌肚里掏出一把用红钞票叠好的五角星,哗啦啦全堆在江予面前,少说上千,土地主似地说,“包半小时陪聊,够了吧?”
    江予直愣愣地看着这堆红色的五角星,突然一头创在他肩上,闷闷地说,“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戴金主无情拒绝,并且对着包养对象指指点点,“我点陪玩也才两百一小时,半个小时给你两千,还不知足?”
    “我真的不想聊。”江予难受地说,眼泪在秦晟和戴子明看不见的地方溢了出来,他偷偷在戴子明肩上蹭掉,商量说,“不聊好不好?”
    已经十一月,燕市不像几年不下雪的申城,这段时间降温降得厉害,未来几天的天气预报已经有了下雪的小图标。
    戴子明穿得厚,没有感觉出江予在哭,但听得出他说话已经带了鼻音,就有些心软了,“真不想说?”
    江予点头。
    “行吧,铁汁,我们已经不是好铁铁了。”戴子明嘘长叹短。
    江予直起身,转头看向秦晟,唇瓣嗫嚅,可怜巴巴地叫,“秦哥。”
    秦晟“嗯”了一声,说,“庄景行被带走调查了。”
    江予怔愣了瞬,不明白秦晟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件事,他们有意无意回避了这个话题快半个月了。
    但话题确实被转移开了。
    江予也不想话题转回来,于是顺着问,“为什么?”
    “有人举报他名下的公司偷税漏税。”秦晟说。
    庄景行上了大学后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创业成立了一家公司,已经上了市,后来接手家里的公司后,他名下的这家公司也没并到庄家名下,他是这家公司的法人,出事后很快就被带走,但这次被庄家捂了下来。
    “光耀游戏也要出一款射击类的游戏。”戴子明说,“有庄家的扶持,光耀这两年有点行业龙头的意思,到时候会压咱们一头。”
    “咱们投的那款游戏也是射击类,前两天他们还让秦哥试玩,秦哥这两天很上心,熬大夜都在玩这个。”
    戴子明说,“咱们仨搞的那个小马场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玩乐欲才搞出来的,小打小闹,但这款游戏好好宣发可以火一把,但我们和光耀那款游戏是竞品,光耀不会允许我们火起来。”
    江予“哦”了一下,听明白了。
    秦晟拍了他额头一下,“忘了自己还投了游戏?”
    “……”江予捂着额头心说还真忘了,他这段时间压根没心思去想这个。
    反正有秦哥在。
    秦晟不会让他的钱打水漂。
    江予问,“谁举报的?”
    戴子明的表情一下就变得微妙,掺杂着几分幸灾乐祸,忍不住乐出声,“你问秦哥。”
    江予看向秦晟,“谁啊?”
    秦晟说,“是庄曜。”
    江予:“?”
    “他不是在住院吗?”江予想了想说,“他……能出院了?”
    庄曜为什么要举报庄景行的公司?江予茫然地想,他记得在原文中的庄景行这个大哥很疼爱庄曜,甚至到了为了将庄敛的高考成绩换给庄曜,能威逼利诱妻子去找在教育局任职的岳父帮忙的地步。
    这段当时特别让他震撼,所以直到现在都还记得。
    他记错了吗?
    “庄曜让他的保镖动的手,他的保镖已经被闻家收买。”秦晟说着微不可查地停顿了半秒,“他会举报庄景行,背后有闻家在做推手。”
    至于是闻家的谁,他们都心知肚明,从一开始,闻仲璟的态度就表明不会插手这件事,偏偏动手的那个人还是受害者,在这件事中完美隐身。
    即便是在大家族成长起来的秦晟,玩心眼子也不一定玩得过那个人,更枉论江予。
    江予干巴巴地“哦”了一下,敏锐察觉话题渐渐偏向庄敛,又低下了头,心神不宁地看着没写完的习题。
    秦晟没有继续说下去。
    从庄景行被带走后,庄家彻底开始乱了。
    原本还处于观望态度,和庄家有合作的几家如嗅到了血腥味的鬣狗,敏锐地察觉出什么,纷纷开始毁约。
    和庄曜交好的少爷们从一开始就被迫断了和庄曜的联系,察觉到家长们的意图后想给庄曜求情,被火速打包送到了国外,没收了护照,既无法回国,也无法联系到父母。
    庄家人焦头烂额,但每次去见庄曜时,又装出岁月静好的模样,庄曜的病房是唯一没有被波及的地方,是庄家唯一的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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