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顿时脸都红了,双手扒着顾源的胳膊也没能弄开,四肢乱蹦的挣扎着不停。
    周边原本还热闹起哄的人突然也静了下来,才发现这帮人也不好惹。
    酒吧经理终于姗姗来迟,他不认识顾源,但他认识白亿鑫,全国连锁的云庭,白家的独子,他不敢得罪。
    再定睛瞧着顾源这狠劲儿顿时吓一跳,赶紧上前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说:“白公子,白哥,都是误会,人喝多了难免多放屁,教训教训得了,可不能闹大了。”
    白亿鑫哼哼笑了两下:“老王,你这场子越来越不规矩了,什么人都往里放,碰到我是小事,碰到贵客,你们有几家店能配得起?”
    老王心里叫苦不迭,他和白亿鑫认识,也是老板的面儿,他算老几。
    听见话音就知道这事另有其人,眼睛一转,看见旁边的沈既白,连忙道歉:“哥,千错万错都是我招待不周,您看能不能让那边的大哥先把人放了咱们再聊,可不能搞出人命啊。”
    沈既白看了顾源一眼,顾源笑笑,松开了按着西装男脖子的手,站了起来。
    西装男疯狂咳嗽,大口的喘气,酒也醒了,看着顾源也不敢吭声了。
    老王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抹了抹一脑门的汗,陪着笑脸:“几位哥,这事都怪我们管理不当,招待不周,几位今晚的消费我请了,多包含多包含。”
    白亿鑫摆摆手:“那人是谁啊,这么嚣张?”
    老王引着他们几个往外走,边走边说:“是做垃圾站的小老板,叫林长德,这几年发展也不错,当然跟您几位没得比,暴发户么就这德行,您多担待。”
    “林长德,这名字挺好,可惜了。”
    有了这个插曲,几个人出酒吧的时候都没了那种玩乐的兴致,沈既白问白亿鑫:“我送你?”
    顾源也站在一边不说话,但白亿鑫能感受到后背传来的热度,那眼神快要把他的衣服烧个洞了。
    “你先回去吧,我跟顾源聊聊。”他大大方方地说。
    “好,”沈既白道,“你们也早点回去。”
    互相道别之后,沈既白开着车往家去,路上给顾一铭发信息:“你回家了吗?”
    顾一铭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回去了?”
    “还在路上,你回家了吗?”
    顾一铭说:“还没有,在陪领导打牌,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沈既白把车子靠边停,打开双跳:“为什么不回家?”
    “领导兴致高,现在也十点多了,回去也要很晚了,明早还要去工地,干脆就在这边酒店睡下。”
    沈既白沉默半晌:“哦。”声音都低了。
    那边顾一铭低低笑了,稍歇他说:“我想你了。”
    沈既白的心跳像漏了一拍,猛然往下坠,然后就是激烈地砰砰跳。
    沈既白今年23岁,经历过六年的暗恋和不到一个月的婚姻,至今还在婚姻中暗恋着对方,可他在虚假的婚姻生活里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人。
    如果以后顾一铭想离婚,这段单线的感情是他往后余生里最珍贵的回忆。
    他决定结婚的时候曾想过织一个网,婚后才发现再坚固的线,也抵不过顾一铭唇齿间的武器。
    他只用一句浅浅的想念,就能让沈既白缴械投降。
    在这朝夕相处的一个月,他听到了回应的信号,他说想他,沈既白像是摘到了一个巨大橡果的小松鼠,内心的喜悦快要掩盖了他。
    “那我去找你,好不好?”
    顾一铭顿了顿:“来找我?”
    “可以吗?方便吗?我可以自己开房间。”
    “……好,你过来联系司机,他会在楼下等你。”
    沈既白挂了电话,顾一铭把地址和司机的电话发给他,他打开导航,出发高速奔向顾一铭。
    他从前只在市区开车,从来没有在晚上开过高速,第一次晚上开,眼前的路也不如白天清楚,此刻他的脑海里无数次浮现的都是那句我想你了,顾一铭就是他的肾上腺素。
    晚上十一点半,沈既白的车子开到了酒店门口,他停好车走进去,就见大厅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过来。
    “沈先生,顾总已经安排好了。”他把房卡双手递给沈既白,“顾总让您先休息,他会晚点再过来。”
    沈既白接过房卡道了谢,按电梯上了楼,房门打开,里面似乎有人来过的痕迹,烟灰缸里扔着烟头,卫生间的洗手池里也有未净的水珠。
    想了想,他脱掉了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澡。
    牌局结束在十二点整,杨助理把领导送到专属客房,又安排了人进去服务,看着人进了房间,领导也没再出来后,杨助理给顾一铭发了个安排妥当的信息。
    顾一铭先回了房间,麻将房的烟味染了他一身,不太好闻,他把外套脱下来放在手里拿着,打开了房间门。
    里面亮着灯,浴室还带着水雾,沈既白穿着浴袍在镜子前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作响,他全神贯注没听见门开的声音,等头发吹干往卧室走的时候才发现顾一铭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你回来了。”沈既白看见他很高兴。
    顾一铭笑笑,喊他:“过来这边。”
    沈既白乖乖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他满身热气,带着沐浴露的香味。
    顾一铭抱住他吸了一口:“不如你的味道好闻。”
    沈既白红了脸,默默地放出信息素安抚自己的alpha,他能感觉到顾一铭此刻很疲惫。
    “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你每天这么忙,我还要缠着你……”
    “没关系,”顾一铭亲了他一口,“我喜欢你缠着我。”
    说完他坐直身体,拿起放下桌子上的盒子递给沈既白:“打开看看。”
    沈既白接过来,盒子很轻,像是一个小东西,他打开以后愣了愣,才看向顾一铭。
    里面是一条项链,吊坠是用碎钻拼接的两个字母,g和s,很精致也很小巧。
    “喜欢吗?”顾一铭问。
    “喜欢,但是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顾一铭笑了笑:“你不是说医生不可以戴戒指吗,我们的婚戒不方便的话,那就戴项链好了。”
    这是有一天顾一铭去接他的时候,见到他手上空空问的话。当时他手术结束,忘记戴上戒指,后来又从口袋里拿出来,顾一铭亲自给他戴上,吻了吻他的手。
    “我帮你戴上。”顾一铭说。
    沈既白迟疑片刻,还是低下了头,露出纤细的脖颈,让顾一铭戴上。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腺体,沈既白觉得此刻戴上的仿佛不是项链,而是顾一铭的链牌,上面写着沈既白永远属于顾一铭。
    半晌顾一铭也没让他抬头,“好了吗?”他轻声问。
    顾一铭哑声回复:“还差一点点。”
    沈既白动了动,随后就被按在了顾一铭的胸膛,抵住了他的后背,正要说话,就被顾一铭咬住了腺体。
    等房间里满是茉莉和杜松子的味道后,顾一铭才松开了他,一个吻落在他的后颈。
    “现在好了,我去洗澡。”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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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床头的手机在凌晨四点钟发出了震动,沈既白猛然惊醒,轻轻伸手关掉了闹钟。
    屋内的地灯一直在开着,暖黄色的光给安静的空间增添了些许人气,被窝里很暖和,顾一铭把他搂在怀里,稍微一动就被那双铁臂箍得更紧。
    外面天还是黑着的,距离他睡下才三个多小时。
    昨晚因为顾一铭的一句话就开着夜车奔到离家八十公里外的酒店来见他,算得上是他人生二十多年里为数不多的冲动时刻,只是和顾一铭相比,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沈既白轻手轻脚地挪开放在腰上的手,准备下床洗簌,他今天还要上班。
    “去哪?”顾一铭还是醒了,晨起的声音沙哑,很性感。
    沈既白回过身,看见顾一铭也跟着坐起来,凌乱的头发让他看起来不如往日稳重,倒显得更年轻了。
    沈既白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轻声道:“再睡会儿,我要走了。”
    顾一铭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么早?”
    “嗯,今天是早班。”
    沈既白在顾一铭赤裸的目光注视下换好衣服,去浴室刷牙,没一会儿顾一铭也跟着进来了,他光着脚走到马桶边拉下裤子,沈既白就听见一阵强劲的水声。
    吐出口中的泡沫,沈既白默默地漱口洗脸。
    顾一铭完事之后走到了他后面,抱着他的腰:“辛苦你了,跑这么远。”
    “怎么不穿鞋?”
    顾一铭愣了下,才笑着道:“忘记了…你今晚还过来陪我吗?”
    “今晚还不回家吗?”
    “要回的,”那双抱着他腰的胳膊微微收紧,顾一铭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只露出一双眼。
    望着镜子里两个拥抱的人,他低声问道:“沈既白,你是不是喜欢我?”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秒,沈既白突然有点耳鸣,一向笨拙的口齿在此时依然发挥稳定,他把视线对准顾一铭的眼睛,张了张口。
    “我…我们不是结婚了吗?当初你求婚的时候说过对我很有好感的……”沈既白的声音越说越小,仿佛说到最后也没了底气,轻轻撇开了脸。
    他没有承认,好像也不用承认了。
    顾一铭认真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松开了手臂转为按住他的肩膀。
    他看向镜子里的那双眼睛:“我叫了司机送你,路上再睡一会儿。”
    沈既白在下楼的时候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这是他第一次向顾一铭表达自己的心意,此刻他像个滚烫的开水壶浑身冒着热气。
    虽然顾一铭没有回应他,可他们现在拥有法律承认的,最牢固的关系,人应该学会满足,他这样安慰自己。
    这会儿天还没亮,司机在停车场等他,把钥匙递过去,沈既白坐在后座,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
    在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里,沈既白又做了个梦,是在他大三那年,当时顾一铭已经毕业去了恒盛。
    他是在一个下午突然发觉身体不对劲,当时他在图书馆,周围非常安静,他却怎么也静不下心,眼前的书本像是流水线一样,根本入不了脑,左眼进右眼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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