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渴,嘴唇干裂,上下开合,都列出伤口,血腥味充斥唇齿间。
    路薇不知道困在床上多久,压缩饼干剩下的一点粉块,也已经没有了。
    她觉得她正在死去的路途上。
    微弱的力气,从半开的眼帘下,望着那扇紧锁的门。
    随后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
    忽地一道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混沌的空间。
    男人从昏迷中惊醒,仿佛遭受了什么可胖的梦魇,心跳咚咚地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额上都是冷汗。
    随后他才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
    他前方是一个铁门。门上有一个狭窄的小口,刚好足够里面的情况。
    此时,有人从铁门上往里看,见里面的人没有异常,又走开了。
    “喂。”
    男人叫住那人。那人又回来,带着不耐的眼神。
    “今天几月几日?”
    那人递过来一个看神经病的眼神,扭头走开  ,把外面的门锁上  ,发出金属的冰冷的声响。
    男人收起浑不在意的神色,眼神逐渐凝固为静默。
    所幸,门外的人走后,又有人进来了,是两个人,见到其中一个青年的样貌,男人抬起头。
    青年在他前方的桌子后边坐下后,毫不畏惧他的目光。
    “好久不见,路生。”
    路生凝视着他正气凛然的坐姿,身上穿着他一贯厌恶的制服。
    “你有什么诉求,可以和我说。”
    这话稍稍能提起路生的一点兴趣。
    “我要出去。”
    他说。
    这话在青年意料之中,只不过,没想到路生会这样单刀直入。
    “你认为,你还能逃多远?”
    陈植看了一眼路生膝盖上方的地方,那里十分靠近大动脉,此刻从纱布上透出血迹。不为所动。
    “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你。”
    *
    事情要从三天说起。
    自从机场围捕行动失败以来  ,警方断定,爆炸案嫌疑犯阿生,与协同人质,一定就在阳城市内。可又三个月过去  ,警方找到当天从机场驾驶出,在一片荒地里发现一个被丢弃的车牌,这个车牌,在机场的监控里曾经出现过。
    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上头施加了极大的压力,敦促这次重大恶性事件的进展。上司顶住重重压力,放下电话,望向沉思中的青年。
    “头儿,我出去走走。”
    陈植走出局里的时候,外头正是清晨。
    雾蒙蒙乌蓝色天际,街道上空寂无人,平静的城市,一如每一个平凡的日子。
    他在清晨微冷的街道上行走。
    一些奇怪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愈加强烈。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柳城音乐广场。
    陈植鲜少会来到这样热闹的地方,他在流城的音乐广场的记忆,全部关于一个女孩。
    陈植站定在那座许愿池旁。那时候他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看着那个女孩许了什么愿望,满脸忧愁。
    她从手腕取下一串手链,盯着看了好半晌。
    然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朝着许愿池湍急的水流中样的方向投过去。
    他记得那女孩的音容笑貌,她像风一样,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了。他只是踌躇了半晌,就没再见到她了。
    陈植心念女孩的安威,但出于不知名的原因,他隐隐感到,事情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
    就在陈植转过身,正要回去琢磨案情的时候,水池中,有什么动静。
    职业警觉,令陈植站定。他缓缓回过头。
    原本空无一人的音乐广场,在许愿池中,站起来一个人。
    因为优越的身型,和高大的身影,叫人无法不去注意他的存在。
    那人似乎感觉到了视线,回过身来。
    一瞬间,视线交汇,空气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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