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军用物资那可是犯法的,贩卖军马就像后来世界走私贩卖国家军火一样,这可不是一般的罪,弄不好要抄九族。
    古离离觉得不可思议,紧张问道:“会不会是你弄错了,说不定是军中有人来此办差,所以骑着军马出来。”
    上官紫儿凑近一些与她道:“原本我也这般以为,可我听到牵马的人说话,似乎并不是如此。他们是从外边来的马贩子,这些军马是从军中的人手里出来的。”
    这还真是贩卖军马!
    堂而皇之在市面上行走,可见这不是一次两次。
    古离离倒吸一口凉气,紧张道:“这事不归咱们管,咱们的目的不是先去找那位项将军吗?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上官紫儿想了想,认同她的话。
    这贩卖军马纵然是大罪,但眼下对她们来说,更要紧的是如何借兵。
    二人吃过饭便打算去一趟军营,先递上拜帖见到人再说。
    可她们还没有到军营,就听说了一个消息。
    这位项将军明面上是被调到这里当驻防守将,掌握一方军权,可实际上,还有刺史压在他上头。
    军粮军饷发不发,也是刺史说了算。
    他到这来就被解了兵权,他手下的那些兵,早就被分而化之分到各个营去,如今黄沙口残留的那些部将也都被打散,更不要说远离黄沙口的西雍城。
    将军手下没兵,就是光杆司令,他能做什么?
    拔了爪子的老虎,若想活命就得低头服管,乖乖听话。
    这个消息让古离离的心理更是忐忑不安,可她不能当着上官紫儿的面给人家泼冷水。
    思量许久,她道:“要不我偷偷去马场见见这位将军,探探他的口风,把你的话带给他?”
    “你要怎么去见他?”
    “自然是使用法术了,这小事一桩,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上官紫儿听她这么说,连忙阻止。
    她依稀记得古离离说过,使用术法,尤其是在人间使用,不是件容易的事。
    若遇上强敌道士,说不定她的妖气散出去,会给自己招来危险。
    上官紫儿觉得这点小事,并不需要让古离离冒这种风险,说不得乌成思的人会因此而追踪过来,让他们逮个正着。
    她也就罢了,若是古离离落到那帮道士手里,谁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若我不去,你该如何见到那位将军?”
    上官紫儿道:“项将军被贬到马场,外来的人又在此处贩卖军马,说不定我们也能够假扮马贩子,去马场看一看。”
    贩卖军马自然是没有那么简单,这玩意儿就是黑市交易,得暗地里来,绝不能明着干。
    古离离有些担心,“这能行得通吗?会不会更危险?”
    上官紫儿:“他们既然已经贩卖军马,可见是十分缺钱,既如此,咱们有真金白银,那些人不会在意我们从哪儿来,又将马卖到哪里去。”
    说到这儿,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古离离虽然不懂玉,但是光是看光泽,就知道是好玩意儿,甚至上面隐约有灵气流动。
    “你是要拿玉佩去买马?”
    上官紫儿:“不,得先去当铺,我这玉佩,还有些价值,应该可以当几千两。”
    “别,那多不划算,我有钱,你要多少,一万两够不够?”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银两?”
    古离离嘿嘿一笑:“不重要,不重要。”
    上官紫儿见她不说,也不好奇,只说这钱日后自己会给,并且非要将玉佩给她做抵押。
    古离离拗不过,就收下玉佩了。
    这玉佩到手,竟隐约有一股暖流,让她浑身舒适。她觉得老师好像说过这种东西,但是她不记得了,回头问问百晓芸。
    古离离起初不明白,上官紫儿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非要跟贩卖军马的官员见面,把这事敲定,然后由这些人带着她们去马场。
    直到上官紫儿花钱打点,从马贩子那里牵线,见到了一位大管事,才知道这背后的人,是刺史。
    西雍的这位黄刺史,只顾自己捞钱,胆子大的军饷都敢吞。
    后来没钱发军饷,没有钱养军马,又怕闹起来,就趁机裁撤了一批兵。只留着这些人的名额,吃空饷领朝廷的军粮。
    如今军饷无钱可捞,才把主意打到卖军马上来。
    如此胆大妄为,要说背后没人撑腰,那才是笑话。
    项将军的人因为刺史的骚操作,不能轻易靠近马场,马场那一带可以说是戒备森严。
    古离离他们若是无人带领,想靠近马场都难。
    古离离庆幸自己没有一意孤行,暗中去见这位项将军,尤其是看到马场附近的暗哨。
    这刺史,怕是把所有兵力都用来看管项将军了。
    她与上官紫儿假扮成马贩子,她演主子,上官紫儿演仆人,靠着花钱打点,与那大管事在酒桌上谈了两万两银子的生意。
    她也没想到,这个价钱可以去马场亲自挑选,都是上等的好马价格。
    这个价钱古离离她们肯定是吃亏上当的,管事的一双贼眼,满眼算计得意,至少能从每匹马身上抽个几百两的回扣。
    算下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两,可以落入自己的荷包。
    这么大一笔钱,难怪管事看古离离她们,如同看肥羊,十分殷勤周到,甚至亲自领着人到马场。
    古离离远远就瞧见,那被养得肥壮的马儿,在马场上奔驰,皮毛油光水滑,身姿矫健,都是上等的好马,可见饲养者用了心思。
    她忍不住看一眼上官紫儿,上官紫儿也有所同感,但并未说话。
    倒是那管事,高兴的说个不停。“谷公子,瞧见没,这些马可都是上等好马。不说比肩汗血宝马,那比起草原上的马,那也是一点不差的。一千两一匹给你,何止不亏,简直是赚大了。”
    古离离笑得像待的肥羊:“不错不错,这马甚合我心意。这是谁养的马,我能否见见这养马的人问一问,这马该如何养护?总不能我带回去,养不好死在半路上吧?”
    听他说了这话,李管事的眼光闪烁了一下,见他犹豫,古离离故作不满:“不是吧,李大人,咱都做了这么大笔买卖,这点小门道你都不愿意教授给我,那下一次,你说我还要不要来买马?我那可还缺上百匹好马呢。”
    一听说他还有这么大的需求,李管事立马双眼放光。
    好久没见这么肥的羔羊了,想着还能再宰这人一刀,李管事马上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仆人说了句话。
    说完,那仆人便跑去,李管事笑盈盈领着二人朝马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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