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稚杳再睡醒,是在翌日中午。
    她拖着懒洋洋的尾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窗外照进的骄阳中,不适地只睁开一只眼睛。
    右手莫名酸软。
    苏稚杳皱着眉头揉捏了下手指,醉酒的原因,头脑还有些麻木,她慢吞吞起身,随手扯过床头男人的衬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走向浴室。
    大面透亮的镜子前。
    苏稚杳见镜中的自己,双颊红润,嘴唇是鲜红的颜色,眼角有水痕,宽大的白衬衫松垮着,肩头肌肤要露不露,一派春.色。
    她看着自己,思绪逐步回温,不用再回想情况,随即记忆便听话地主动复苏。
    昨夜的情景忽地一下全都清晰出现在脑海。
    一秒不落。
    苏稚杳耳边轰地一声,当场讷住,脸骤然红到极致。
    过片刻,苏稚杳还没能从那程度的亲密中缓过神,先在镜子里看见到那人的身影。
    他走进浴室,短发打理过,西服笔挺,领带束得规整,衣冠楚楚地站在她身后。
    两人在镜中对上彼此的视线。
    他不知为何忽然勾唇笑了下。
    苏稚杳被他这个不明意味的笑引得脸更热,忸怩地瞟开眼,羞愤嗔骂他:“贺司屿你流.氓!”
    贺司屿抬了下眉骨。
    走过去,仿佛是要证明她这句话,他捉住她双腕,一把反扣在她后腰,苏稚杳惊呼着刚想挣扎,都没能回身,就被他挤进的一条腿架住。
    “用手算什么流氓?”贺司屿的热息压到她耳后。
    苏稚杳衬衫里面没东西,几乎贴坐在他冰凉的西裤,心怦然乱跳:“你、你想干什么?”
    他故意低哑出轻挑而浮浪的语气。
    在她耳旁说,想x你。
    第43章 奶盐
    苏稚杳背对着他, 感受到他西装裤的凉意,隔着面料,还有他肌理的劲力。
    他一条腿后抵, 在镜前轻易架住她。
    苏稚杳不得不看镜子里的自己,衬衫领子半歪着, 滑落一边, 露出莹润的肩头,纽扣错位, 没能掩住锁骨下的活色生香, 皑皑白雪之上一朵春桃, 雪国风光无限。
    他亲昵地贴在耳廓。
    下作地说,想x你。
    散漫的, 轻浮的,漫不经心的, 但刻意压沉到底的嗓音, 又显得他的调.情那么正经。
    恋爱后的男人在她面前暴露出野性的一面,让她知道,再骂流氓,他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流氓。
    苏稚杳咬住唇,心跳急促起来。
    他是第一个对她说下.流话的男人,下流到坦荡,她不反感,心底竟还细细密密地溢出异样的羞耻感和愉悦。
    但凡换个人, 她可能都觉得变态。
    可他是贺司屿, 他有着他奇特的无法解释的人格魅力, 不管说什么做什么, 都总是那么恰到好处, 只会让人溺在这种强势和性感里。
    苏稚杳眼前起了一层薄雾,面颊漾着艳红,眉目含情的样子,好像一只思春的猫。
    她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有点色。
    不敢再看镜子,偏开脸,想要佯装听不懂,却突然被他顶膝惩罚,苏稚杳猝不及防痉挛,腿窝骤软,站不住直直跪下去。
    贺司屿握住她腰,一下把她提回上来。
    他任由她双手逃走,收回抵她的那条腿,劲瘦的胳膊揽腰,从后面拥着她:“就你这身子骨,不经折腾。”
    内侧的桎梏撤开,苏稚杳瞬间如获大赦,小狐狸不会在同一件事上硬碰硬,贺司屿这种控制欲强的男人,情.事上只有他驯服她的份。
    苏稚杳干脆服软,在他的臂弯里扭过身去,抱上他腰,发出委屈的呜呜声:“贺司屿……”
    他顺势摸她的头:“嗯?”
    “别欺负我了……”苏稚杳软着声,用脸去蹭他的心口,轻轻求饶。
    贺司屿看她服服帖帖地黏人,笑了下。
    她总是卖乖这一套,但耐不住他心甘情愿被套路。
    布加迪商务开往琴房的方向。
    醉酒后人容易疲乏,加上昨晚他强硬地制着她好久,苏稚杳此刻瘫靠在后座,整个人深陷进去,说不出的累。
    她抱着一盒椰奶,咬着吸管喝。
    喝也不好好喝,边看手机,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啄。
    贺司屿静静看着她,她今天穿件吊带上衣,配牛仔短裤,瘦而不柴,很有青春活力,一双细直的腿和霜一样白,在他眼前晃悠来晃悠去。
    这风格的小女生身前几乎都很平坦,但她那里很漂亮,倒也不是大波浪,大小适如其分,形状挺而饱满,不过也能填满他的掌,水灵灵,沉甸的感觉。
    多年的清心寡欲仿佛前功尽弃,这恋爱谈得人容易轻浮,只这样瞧着她,贺司屿竟都发觉,自己又想要亲她摸她。
    他两指捏住领带结微微拧松,让紧绷的喉咙舒舒气。
    头一回感觉,自己是个重.欲的人。
    否则昨晚也不能往浴室跑三四回。
    苏稚杳余光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回眸,对上他那双不太正经的眼睛。
    她脸有点红,腿够过去踢了下他皮鞋,抿着害羞的笑,娇声娇气地嗔他:“你看哪儿呢?”
    她一踢过来,他顺势就把手放到她腿上。
    徐界和司机都还在前面,苏稚杳脸皮薄,双颊越发臊热,不看手机了,去推开他手,小声嘀咕:“大清早你就不老实。”
    贺司屿无声弯了下唇。
    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腹前,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握着。
    还有许多工作等着他发话,可他破天荒地无心于此,眼下想的事离谱又荒唐。
    贪恋她手指帮他时那细软的感受。
    苏稚杳心都被他揉得酥了,含着一丝很自然的埋怨,向他撒娇:“右手好酸。”
    “弹不了今天就不弹了,陪我去公司。”他清醒地感觉到自己在堕落,堕落在春宵苦短里。
    她没想明白:“我去你公司做什么?”
    他理所当然地说:“在我办公室待着。”
    苏稚杳迷惑地眨眨眼,一下子自己就胡思乱想开来,脑中浮现出各种办公室恋情,小秘书cos,桌下play……
    想到这里,他的话也变得不怀好意。
    苏稚杳支吾着,脸红红:“要弹的,有点儿酸而已,还是很灵活。”
    贺司屿不明意味地笑了下,捏捏她手指,声音低下去,只让她一个人听见:“弹钢琴的手,是很灵活。”
    苏稚杳觉得他在带坏她,这么一说,她居然瞬间就懂得了其中深意。
    羞窘中裹挟一丝嗲意,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下次你自己弄!”
    徐界表情管理一向很到位,但当时也被这对热恋中的小情侣打情骂俏的尺度惊到瞠目。
    他都忍不住老脸一红,职责所在又不得不开口,只能清两下嗓子,若无其事笑着提醒:“苏小姐,到了。”
    “喔。”苏稚杳挎上包包:“我走了。”
    贺司屿揉了把她柔腻的小蛮腰:“去吧。”
    苏稚杳推开车门,一条腿都迈到车外了,略作停顿,又突然扭回身,身子探过去,飞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再把那盒椰奶塞到他手里:“不要喝了。”
    然后就笑眯眯地下车跑走了。
    “先生,您给……”交给他处理的话说到一半,徐界一回头,倏地讶异到噤声。
    只见男人薄唇浮着淡淡笑意,无比自然地将那姑娘给的椰奶送到唇边。
    徐界有短瞬的傻眼。
    他忽觉这世界要变天。
    那日还真的变天了。
    苏稚杳在琴房练到下午,天忽然阴沉下来,乌云重重聚压住太阳,光不见光,雨不见雨,四周营造出枯藤老树昏鸦的阴森感。
    这诡异的天气,让人没有练琴的心情。
    见她停下,小茸问:“杳杳饿了吗,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苏稚杳好字刚出到喉咙,忽地一想,又改了口:“不用了,你联系一下杨叔,过会儿直接送我去贺氏吧。”
    小茸亮起八卦的眼睛:“杳杳和贺大佬约了晚饭?”
    “没有啊。”苏稚杳歪了下头,嘴角挑出一缕笑痕:“但我估摸着这个点,他应该想我了。”
    单身的小茸喜好之一就是看别人谈恋爱。
    “杳杳。”小茸看着她,眼里荡漾着姨母笑:“你是怎么拿下贺大佬的?到底怎么办到的啊!”
    苏稚杳微愣。
    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
    “不过杳杳这么漂亮,谁不喜欢,贺大佬也是男人,喜欢你也不奇怪。”小茸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接着愉快地浮想联翩:“杳杳以后嫁给贺大佬,就是全世界最风光的公主了!”
    苏稚杳被讲得耳红,扭捏顷刻,不以为然:“我们还只是谈恋爱,现在想这个,未免太早了。”
    “那谈恋爱,不就是要结婚的吗?”小茸盘坐在地毯上,迷茫地抬头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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