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本意是字面意义的先洗澡,但唐锋说要一起洗的意义显然不止于字面含义。陆宛被唐锋托着坐到洗手台面,他双手撑在她身侧两边,不急不缓地吻她的唇,用舌尖挑逗她的舌头,也一口一口吮吸如同甜水一样的津液。
    “先洗澡。”
    陆宛忍不住在他吻她的间隙催促。她不想承认仅仅是亲吻,她便已如熟透的果子,蜜汁吐露不停,下身的布料泥泞,贴着她的穴口难受的不行。但不承认都不行,唐锋的手重新隔着布料触碰她的小穴,她忍不住一抖,便紧紧搂住唐锋的脖子,甚至双腿勾住了唐锋的腰,仿佛是希冀能借力忍住快要失禁的浪潮。
    “好,你先洗吧。”
    唐锋知道分寸,在陆宛的腿上摩挲几下便抓着她的大腿外侧,松开她的禁锢。退出浴室的时候,还顺手把掉落在门口的手包捡起来,交还给仍然坐在洗漱台面上的陆宛。虽然陆宛此时面色绯红,红唇性感,但一夜情也没道理让人难堪。
    不过兴致之时等人洗澡确实又些难以忍耐,唐锋晚上穿的是西装长裤,脱掉裤子就是浅色的四角内裤,已经能看到分泌的前液。他是没想到不过是被强拉来参加婚礼,还在婚礼前夜临时加了一场手术,就要在出发前夜再次熬夜,只为一场莫名上头的性爱。
    但唐锋要承认陆宛确实勾人,他和前女友分手已经两年多,他忙着评职称发论文,对爱欲之事已经寡淡,偶有晨勃兴起之时,也是冲个冷水澡了事,他甚至懒于自渎,觉得费事又容易形成依赖。但没想到今晚却成了一个意外,可能每一场露水情缘背后都有情投意合的因素在,毕竟谁会真的和完全没有好感的人上床。
    “你带套了么?”
    等唐锋裹了浴巾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同样裹了浴巾躺在床上摁遥控器的陆宛便开口问了唐锋这个关键问题。
    “没……”
    与陆宛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很满意不同,唐锋此时有些尴尬,他也不是随便的人,真没有去哪儿都带一盒套备用的习惯。
    “没事,我带了,防色狼用。”
    陆宛下床,顺便解了浴巾搭在阳台门边的沙发上,她从桌上拿起手包,掏出两个套,回身看向站在她不远的唐锋,对句子末尾四个字着重咬字。
    但接下来,陆宛发现逞口舌之快并不是好事。
    唐锋把靠近他的陆宛直接推到床上,等唐锋欺身下压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有一根没入陆宛的小穴。尽管是洗过澡,穴道还是滑腻,并很快为了适应不速之客涌出更多蜜液。唐锋接受邀请,将第二根手指深入,两根手指缓慢地抽插,配合唐锋啃咬抓弄陆宛乳珠的频率。陆宛只能将腿张开,手指穿过唐锋的头发,闷哼出声。
    “给我戴上。”
    唐锋并拢叁根手指快速地抽插,却在临界前抽了出来。他用干净的手拿起床边的一个套递给陆宛,但在陆宛准备起身时,用满是黏腻的手指挤入陆宛的口中。没了口红加持的嘴唇没什么颜色,但浸润蜜汁后添了一些浅粉,陆宛承受着唐锋顶到她舌根的食指,用舌头尽力地来回舔弄。蜜液与津液相融,等唐锋抽出手指时,银丝仍然清晰可见,他看着被大赦喘息的陆宛,把指头放入自己口中舔了一整圈。
    还不算真正做爱,不过是调情的前戏,陆宛就领教到了唐锋的功力,他很会找她的敏感点,也很会在意她的情绪,更会在关键时刻停下,时时刻刻吊着她,但实际上是延长她的兴奋时间,提高她的阈值。她没想到,竟然钓到一个情场老手。
    阴茎早就高挺,许久没做,唐锋没多么耐受,等陆宛给他戴了套,他便把人重新推倒在床上,但同时抓着她的脚踝,把她拖到床沿。腿被他架着,枪口对准准星,一触即发。穴肉尽数包裹着唐锋的性器,丰富的蜜液使唐锋顺畅深入,但唐锋仍觉得甬道太紧,他以为是这样的姿势让陆宛紧张,但把人放下,他撑在床上顶入时,仍然紧得绞得他差点失去持久力。
    陆宛同样不好受,欧洲人的尺寸总是比亚洲人稍长的,唐锋并不如欧洲人,当然也比大部分亚洲人强一些,但唐锋的优势在于宽度,是与欧洲人相当的宽度。人的阴道宽度是天然的,不会因为做得多就会扩张,何况她也不是日日笙歌,性爱只是生活的调剂,因此尽管上一次性爱时隔不过叁个月,她依然没那么耐受,而且她是有些紧张。
    读博期间,陆宛只有叁四个床伴,且后来只稳定Eric一人,这次来叁亚也是口嗨为主,但没想到居然真的和相识一天的人在当晚做爱,她仍然对陌生人是害怕的,尽管是认识他的表姐和表妹,但对他除了名字,一无所知,而他显然床上功夫不差,与方才如同老僧坐定般的人设截然不同,她怕他是坏人,情理之中。
    “你上次做爱是什么时候?”
    唐锋把陆宛的双手推过头顶并拢,一手握着她两只手腕进退耕耘,他有觉察到她的走神,让他突然心中闪过一瞬挫败,但很快他就又被浇了一盆冷水。唐锋听到这个问题,就像是听到她说多久没做了,生疏了吧。
    “叁年前。”唐锋顿了一下,如实回答,他不觉得撒谎说昨天是件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显得他好像很随便,虽然和相识一天的女性在当晚滚床单也不是什么深思熟虑的事。
    “怪不得生疏了。”陆宛很满意这个答案,从反应时间和回答语速,她觉得他没有说谎,她实在怕身上的这个人是个滥交的垃圾,还得让她明天去看病的时候顺便再挂个妇科做检查。但陆宛不能把问题的目的明说,也得为刚才的心不在焉找个说法,左思右想,唯有这样的回答无甚缺漏。
    但百密一疏,陆宛忘记最不能在床上不顾忌男人的自尊心。
    果然,几乎是她点评话尾的同时,她发酸的手腕被唐锋松开,唐锋将勤奋又亢奋的性器抽出,推了陆宛的胳膊让她翻身。而等她才翻过身,唐锋就抽了一记她的左臀,她吃痛地叫出声,想要回头瞪唐锋,但唐锋并不给她机会,她的腰两侧被唐锋抓住,她被他捞起,她的后背又被他拍了一掌,让她不得不在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奇怪性癖的时候翘臀低腰,等待正磨着她的穴口的阴茎快点与她交合。
    但她迟迟没等到,唐锋握着性器,用前端慢慢磨她的穴口。阴唇饱满丰盈,蜜液丰富,陆宛被唐锋撩得心痒难耐,她几欲张口求他,但不知道是不是母语羞涩,她张不开口求他赶紧操她,但时间不断推移,她开始感慨她究竟撞了什么大运既没有挑到金针菇茶壶嘴,也没有碰上早泄男,这人怎么能又持久又粗壮,和他瘦削的身型全然不同。
    “你可以说德语。”
    陆宛纠结万分时,身后传来了冷静的男低音,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唐锋的这句话确实印证了陆宛的想法:唐锋就是在等她求他。不过,他是怎么知道她会德语的?难不成她刚才在酒吧说过她在德国留学?她不记得了,21度的酒精都依然能让人头脑清醒,但此时不操她让她大脑直接宕机,她最讨厌控制高潮。
    “Feng,bitte,ich  flehe  dich  an!  H?r  bitte  nicht  auf!(拜托,我求你了,不要停下来)”
    陆宛没想到自己学的德语会有一天在床上重新复习,本来她以为学习英语性爱俚语就够离谱了,但唐锋这个人性癖怎么可以这么奇怪,而且一个医生为什么会说德语,难不成他曾经在德国留学么?
    “Etwa  so?(像这样么)”
    但陆宛的思考立刻被打断了,她听到唐锋说德语,很短的一句话,但念的很地道,像是在德国生活过不短的时间。不过她没什么心思去计较唐锋与德国的渊源,因为唐锋是在用身体力行诠释这两个单词。她在他说完话后就被他顶撞到深处,她感觉他的龟头在她阴道内研磨。尽管女性高潮往往来源于阴蒂刺激,但纳入式性交带来的是独一无二的身体被侵占的快感,尤其后入这样的姿势,她被他一下又一下顶到深处,让她难以抑制呻吟,甚至忍不住流泪。
    “Au?er  mir  wird,  dich  ja  doch  keiner  h?ren.(除了我,没有人会听到你的声音)”
    唐锋在一次又一次深入后,终于让陆宛撑不住跪趴,快要躺倒在床上,但唐锋及时施力搂住她的腰,让她跪立着但能被身上重量全附加在唐锋的胳膊上。但唐锋没觉得疲累,他甚至挪了搂她的位置,玩她挺立的乳房,听她更近的喘息,对她再说一句低沉的德语,像是德国古堡里沉重的钟声,但钟声共振的激荡,足以让她身下床单一片湿痕。
    “去洗一下再睡。”
    唐锋不过是给安全套打结扔掉的功夫,回身就看到陆宛蜷缩着睡在床铺一角干的区域,他推了推陆宛,想要叫醒她,但他只听到她轻弱的应答,并不为所动。唐锋没了办法,但幸好因为酒店大床房满,给了他一间双床房,他能够把她抱到另一张干净的床上,拉了被子给她盖好,去卫生间开热水烫毛巾。
    唐锋并不了解露水情缘的性爱是否都会如此体贴入微,但他觉得此时热敷会让她明天赶飞机能舒服一些,如果她确实是和大部分宾客一样需要后天上班的话。想到这里,唐锋停下用另一条热毛巾帮陆宛擦身的手,摁亮手机屏幕,时间是凌晨两点半,应该是明天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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