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ght在一个雷声大作的傍晚捡到一隻奄奄一息的小兔子,小小的,不到他巴掌大的小兔子,一小坨地团在不起眼的草丛底下,差一点就被他错过了。
    说来也奇怪,他平常下班回家是不走这路线的,可是那个雷声轰隆隆作响的晚上,他走出公司大门时,不像往常一样往右走,而是忽然间自己的脚像是有自主意识地往左走,他不以为意,想可能是看腻了平常回家的景色,于是顺着突如其来的衝动,走了一条他鲜少会选择的路线。
    这条离他家比较远的路上有座小公园,他假日会来跑跑步,平日是不会经过的,但是,在他路过公园入口时,鬼使神差地踏入因为雷声大作,天空黑压压一片,似乎随时会下起倾盆大雨的坏天气而没人逗留的小公园。
    进了公园,他直直地向公园一隅而去,如同被什么给牵引似的,他走到花圃前,天色太黑,公园里的路灯又不够亮,他什么也看不清楚,他心里疑惑自己为什么要大雷天的要冒着会被雷劈的风险地站在没有遮荫的公园,可是身体却不肯动。
    然后,天空一亮,在稍纵即逝的闪电光芒中,他眼尖地瞥见不起眼的草丛底下有团东西。他的身体动得比他大脑快,他还没意识到时,他整个人已经跨进花圃蹲在草丛前了。
    厚厚的云层落下接二连三的闪电,使他看清楚了躺在草丛底下的是什么--是一隻兔子,一隻小小的,黑色的,不及他巴掌大的小兔子。
    当他认知到他看见的是一隻兔子时,他听到一声「噗通」,耳边接着爆起一阵阵雷声,一时间他竟分不清是雷声或是,他的心跳声。
    他伸出手要抱起看着像没了呼吸的小黑兔,才发现双手颤抖地厉害,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小小的身体,明明没什么重量却不可思议地稳住他发颤的双手,以及,跳动如擂鼓的心脏。
    他掌心感受到毛绒绒的触感,同时也传来小黑兔微弱但稳定的呼吸频率,确定小黑兔仍活着,他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及感到胸口一疼,后知后觉自己从看清小黑兔后便屏息到现在。
    他喘了几口气,平復了肺部的刺痛后,将小黑兔捧到眼前端详,小黑兔似若察觉到什么,耳朵动了动,张开紧闭的眼皮,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和他的对上。
    他凝视着小黑兔眼里的自己倒影,心里莫名有股说不出的熟悉感。
    小黑兔不知道是不是太虚弱,眼皮撑着没几秒又合上了,合上前居然用下巴蹭了蹭他手心。
    他当下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救活这个小生命。
    他脱下自己的薄外套将小黑兔裹好,护在怀里,衝出公园跳上计程车,前往他兽医朋友的诊所去。
    曼谷恶名昭彰的烂交通在那天出奇地顺畅,只花了不到他预计的时间一半便到达他朋友的诊所。
    虽然比他预计的时间早抵达,但他在车上仍是感到焦躁不安,深怕这个脆弱的小生命会在他怀里断气。
    付好车资,他下了车跑进他朋友的诊所,他朋友正好站在柜台和饲主交谈,看见他,很惊讶地问:「bright你怎么来了?还满头汗的。」
    「我捡到一隻小兔子,好像快死了!」他喘着气,小心地把怀里的衣服放到柜台上,拨开布料露出软绵绵的小黑兔。
    其他等看诊的饲主也探头过来凑热闹。
    一个带着天竺鼠的女人说:「好小一隻啊!mike医生你先看看这隻小兔子吧,我家天天可以等。」
    另外几个同样带着兔子来看诊的饲主们也同意道:「是啊,我们也可以等,让这隻可怜的小兔子先看吧。」
    mike见所有人都同意让bright插队,也就从善如流地答应先检查小黑兔。
    「谢谢你们。」道谢完,他抱起小黑兔,跟在mike后面进去看诊室。
    他之所以捨近求远,没有就近找兽医院而是来到有段距离的他朋友诊所,就是因为mike是专门在看非犬猫类宠物的,尤其兔子是他最擅常的动物--他本身就是兔奴。
    mike戴着手套意示他将小黑兔放到看诊台上,「你在哪捡的?」
    「公园。」他回答着,轻轻地放下小黑兔。
    小黑兔耳朵动了动,睁开一隻眼看他。他安抚地摸摸兔耳朵,小黑兔又把眼睛闭上了。
    mike看着他们一人一兔的互动,开始着手检查小黑兔,并不忘问他:「你捡的时候,旁边没成兔吗?」
    其实他没注意到那么多,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回答:「没看见有别的兔子在。」
    mike帮小黑兔量体温时,小黑兔不适地踢了踢后腿。
    他有些心疼地摸着小黑兔的头,对mike说:「你小力点。」
    mike给了他一对白眼,「不用力怎么把体温计插进去啊?」
    「牠不舒服。」
    「被戳屁股当然不舒服,」mike理直气壮说完后问他,「你之后打算拿牠怎么办?这隻兔子照我判断来看,不到一个月大,可能才刚断奶没多久而已。」
    「我要养牠。」语气篤定。
    mike挑眉看他,「你的工作那么忙,每天早出晚归的,能照顾好这么小的兔子吗?」
    「没问题的,我会好好照顾牠的。」
    mike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说什么,一边检查小黑兔一边教他如何当一个好饲主。
    检查过后,小黑兔没什么大碍,是隻健康的公兔,就是太久没进食造成身体虚弱,mike拿了一瓶动物奶粉教他怎么泡给小黑兔喝,「这几天他愿意喝奶就让他喝,等精神比较好,就让他学吃草。」mike又跟他交待要吃什么样的草,也建议他暂且先到宠物用品买草应急,之后再上网订购就好。
    他一一应下。
    mike想了想问他,「你要不还是让他留在我这边,确定他会吃草了再带回家?」
    mike的话才刚说完,原本病懨懨的小黑兔猛地竖起耳朵并且睁开眼睛,挣扎地往前挪了两小步,用着小小的牙咬住他放在看诊台上左手小指。
    两人因为小黑兔的行为双双愣了一下,率先回过神的mike笑道:「看来,无论如何你都得带他回家了。」
    他也笑了,他轻轻地抱起小黑兔,盯着小黑兔的大眼睛说:「嗯,带你回家。」
    从那天起,bright的生活里多了一隻兔子。这隻兔子后来成为他的全部,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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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in是一隻兔子,至少他记得他是一隻叫win的兔子,其他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他不记得为什么在轰隆作响的大雷天里,他会又饿又累地趴在把他搞得脏兮兮的草丛底下,他也不记得他睁开眼睛之前,他在哪里,又在做什么。他只记得他叫win,而且还是隻快饿死的兔子。
    兔子win被醒饿的,张开眼睛,他一隻兔子就趴在这种鬼地方。
    除了饿,他也感到很累很累,累到他挪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他想,他再睡一下好了,可能睡醒,就会……就会怎样他也没啥底,反正再睡一觉压惊也好,虽然他从清醒到现在都表现地挺淡定的,但那是因为他又饿又累,如果他有力气也不饿,肯定会急着绕圈圈的……吧。
    他闭上眼睛,感觉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
    因为雷声实在太吵了,吵得他有点睡不着。
    就在他被接二连三的雷声吵到脾气都要上来了的时候,有一股暖暖、好闻的气息接近他,然后他就整隻兔被抱起来了,他动了动耳朵,挣扎地张开眼睛,看到一个很好看的--他想想,啊,叫做人类的动物,跟他一样是公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这是一个公的,也叫做男的人类。
    这个男人类的嘴唇也太好看了吧!想亲!还有,他左眼上的那个疤痕好眼熟,也想亲!他想是这么想,可惜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做不到,他只能用下巴蹭蹭男人类的手,才忿忿地再次闭上眼睛--其实是撑不住了,这个人类的气息好好闻,让他很安心,一安心他就想睡觉。
    然后,他就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是在一个冰凉凉的檯子上。
    他听见一把好听的声音说:「公园」,于是他动了动耳朵,睁开一隻眼睛一看,果然是那个好看的男人类。
    男人类对上他的视线,伸手摸摸他的耳朵,摸得他舒服地又闭上眼睛。
    没想到,突然有个细细长长的东西捅进他小屁屁里!
    太过份了!他气得蹬了蹬后腿以示抗议!
    男人类马上摸摸他的头,他听见男人类要那个乱戳兔子屁股的变态小力点,但他只想要那个变态把那个东西抽出去!立刻!马上!
    然而,没有人类理他。过了很长--实际上不到两分鐘--的时间那个变态才把那个细细长长的东西抽走,然后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还把他翻来翻去,完全无视他的兔权,真是太可恶了!要不是他没力气,早就扑过去开咬了!
    他顾着生闷气,没认真听那个变态和男人类说什么,直到变态问男人类要不要把他留下来。
    留下来?他才不要留在有变态的地方!
    他竖起耳朵,睁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往前爬了两步,张开嘴巴奋力地咬住男人类放在冰凉凉檯子上的手,以示他一点也不想留在这个有变态的地方,他要跟着男人类走!
    男人类抱起他,对他笑得很好看地说:「嗯,带你回家。」
    从那天起,win晋升为主子,有了一个男人类奴才。这个男人类奴才,后来成为他的全部,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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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人类bright和兔子win两个人故事的开端。
    =未完待续=
    意外出现的还愿文,篇名就是这么搞笑,不用怀疑(烟
    很久之后,
    win:你们人类很变态。
    bright:怎么说?
    win:都喜欢拿东西捅兔子屁股。
    bright:……还有谁捅过你屁股?
    win:mike!每次去他那边(兔子形态),都要被他拿体温计戳屁股!讨厌死了!
    bright:哦,那我呢?(撑着下巴歪头问win)
    win:什么?
    bright:你讨厌我捅你屁股吗?(一脸正经)
    win:………////
    谢谢点阅(亲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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