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成璧一声惊呼,莺啼一样柔,蝉鸣一样细,尾音是被风吹起的蛛丝,颤巍巍的,高过一道曲折的波尖。
    赵元韫一入到底,右手探入她身下,捧起她的臀往身上压,肉茎与花径紧密契合在一起。
    未至中宵,夜的静谧便不算深沉。侧耳倾听,可闻窗外树涛澎湃。一片叶下附一只蝉,一万只新生的蝉滋滋地鸣响,一万道幽寂的魂魄附上她心头。喧闹到了极顶即是宁静,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她仿佛被无数草缕云丝拉住手臂,塞住耳朵,耳畔有人唤了又唤,分不清他是谁。
    性器交磨,带出潺潺水声,此起彼伏。
    成璧觉得,单听声音,自己这方小水潭应是十分清澈,水面底下凝一层冰,情欲和快意都暗伏在最深的渊潮底下,那样滞重,那样黏腻,跟着脉搏潜进去,又被她喘息着呼出来。
    赵元韫贪婪地吞咽着她的鼻息,落吻于唇畔,轻问:“要真骟了,拿什么服侍尔玉?”
    “……”
    成璧眉心微蹙,被他一个深顶,又轻叫出声。
    男人在这事上最好脸面。此时要有意跟他对着干,则如狠捋虎须,保不齐皮都要脱去一层。
    话虽如此,可成璧还是忍不住要出言煞一煞风景,双眸妩媚地一眯,故意激他道:“我就缺你这一个?嗯……嗯……外头……多的是人……”
    这话看似胡闹,实则也是她的真心话。她就不信,外人哪个能像他似的,成日里只知在她身上纵欲贪淫。要照她自己的规矩来,一旬里能好上回把回已算十足够数。他两个又不谈情,哪怕多舍些给别家小娘子她也绝无二话,何必强求她一个呢?
    只可惜,当年识人不清,看走了眼,竟同花和尚落进了一个窝里——在她身上贪花好色,在旁处又做和尚,习武之人精气充盈,兼之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真真是叫她应付不来。
    “外人哪个能比得上我周到妥帖?”
    赵元韫一面挺腰深插,一面轻嘬她颈侧肌肤,直入直出百十下方拔出大半截,只留下鹅卵大的龟头没在她身体里。
    他握住她的手往下挪,直触到他二人紧密相连的那处,将她的指节轻搭在柱身上,柔声道:“尔玉……你真舍得下手么?”
    “有什么舍不得?”
    成璧作势要下狠手掐他,赵元韫忙一挺身送进去,二人同时一阵喟叹。
    他伏在她身上,顶弄不歇,抓握住她的那只手臂上肌肉紧绷,经脉虬结如盘蛇,一起一伏地搏动着。
    成璧缓缓抱住他的腰身,指尖轻抚过肌肤外缘的麦色光晕。
    他的背上刻着许多疤痕,像是山君愤怒而又嚣张的深褐色鬃毛,一道道印记蜿蜒狰狞,交织于经络与肋骨之上。那些疤痕都浮出肌理,新长出来的皮肉又硬又厚,荫护着正激烈跳动的那颗心。
    这个姿势杀不了他。野兽总对受过的伤格外记仇,也格外警惕,不会轻易让自己伤第二次。
    这个姿势也过近了些。她不能太谄媚,任何与平日里不同的态度都会叫人生出疑惑。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她得展露出他最笃信的那个模样,抗拒又哀求,做作又可悲。
    她松开环抱,小臂缓缓垂落,随后一偏头咬住枕面。
    光滑的丝绢在齿缝间摩擦,抿了些涎水又滑脱出去。这副牙口还没有长成,什么也叼不住。
    汗液濡湿了乌发,叁千青丝乱纷纷地披在她脸侧,赵元韫伸手轻拂了一下,又拂了一下,发梢自他睫上扫过,再不会遮蔽他二人的目光。
    一交一缠,灼如焰火。
    “皇叔,轻一点……”
    “尔玉果真是这么想?”他挺动下身,性器破开花壶,试探着去研磨紧致的宫口,“是不是又在骗我?深一些……重一些……尔玉才喜欢?”
    她含着羞恼瞪他,等他闭目吻过来时,方露出个淡淡的笑。
    对,就是这样,再深一些,再醉一点……待他彻底沉迷于她的肉体……
    他二人少有这样契合的光景。从前多是赵元韫一个人唱独角戏,今日主角喝了酒,又全情投入,难免动静甚大,直闹得那老木的床围都嘎吱嘎吱直响。
    就这么一会功夫,打从床底下钻出只睡眼惺忪的小犬。这小巴狗原本睡得正香,一遭惊醒,茫然四顾,只见小主人身上趴了只穷凶极恶的大野狼,正在龇开獠牙啃噬嫩肉,立时狗眼一竖,飞窜到床首柜上嗷嗷直叫。
    赵元韫停下动作,支起上身,面色一黑,“它怎么还在?”
    “京黄?”
    成璧瞟了眼那正抖着腿狂吠的板凳小狗。
    好个京黄,尾巴都夹在屁股缝里直哆嗦了,还记着要为她恐吓恶贼,甭管算不算色厉内荏吧,一口尖牙倒是都明晃晃地亮了出来,光是这个英勇无畏的姿态就值得褒奖。
    她正看得直乐呢,那小狗子眼见恶人没有反应,愈发壮起胆来,脑袋一伸就要咬人。
    “滚!”
    赵元韫眸泛寒霜,冷声呵斥。京黄骇得一缩脖子,才龇出来的犬牙一下子全包回了嘴里,呜呜咽咽地蹲伏在柜上。
    “滚出去!”
    京黄望望成璧,又望望大野狼,狗眼一垂,嘤嘤低叫着从柜上跳下来,顺着墙根溜远了。
    赶跑了没眼色的小巴狗,赵元韫垂眸扫了眼手背。方才京黄头伸得快,虽还没来得及实咬下去,到底是被它拿牙尖划破了个小口子。
    他默了片刻,回转过头凝着成璧,眸中并没有质询之意,只有些许欲求不满,且连这意味也很隐晦。烛火辉映柔化了他原本锋锐的轮廓,那眉眼绒绒,眼波如酒,竟显得有些委屈。
    正是这个眼神,时常叫她会错了意,觉得他对她多少是有些情谊的。不过她早已想明白了。在灵魂上试图攀附她,在肉体上又试图征服她,这样的情谊,本质更接近于一种掠夺的天性,是不是她这个人,或许本无所谓。
    论及小狗子今日的壮举,成璧也十分委屈,抿抿唇,轻道:“我不知……下午睡了一时,京黄许是自己跑回来的……”
    这事倒真是个意外,可不是她有意撺掇狗子咬人的呀。
    赵元韫轻哼一声,脑袋埋进她两只胸乳,鼻尖轻蹭她深浅得宜的乳沟,一面嗅闻,一面闷声道:“烦了。改日就把它杀了吃肉。狗头扔掉,狗腿我俩一人一半,狗牙给你打了做首饰。”
    “皇叔!”
    成璧急道:“都养了这么大,怎么能说杀就杀?”
    “是你非要捡回来养的,我可没掺和。”
    赵元韫唇舌往下,于脐心处一勾一点,“要么吃狗,要么吃人,你自己选。”
    【搬砖小鸽子缓缓飞来,宝们久等了!下章开始抓心挠肝,下下章(即番外尾章)是血腥疯批暴力肉加粗慎入,五一会彻底完结番外篇,然后回归正文。狗皇叔的床戏份额已经写完了90%,番外结束以后只剩下正文最后一口断头饭(后妈狂笑,先吃的人不一定能吃饱,往后都得饿着,看别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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