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脸颊红了红:我没有
    没有很会,他只是没什么钱,只能用摘蘑菇的方式偿还,而林白悦提出的这种不亏不欠的方法是雪郁比较能接受的。
    他见宁尧即将走出山洞,怕人走远,略急地小声说了句明天会摘,就走过去躲进宁尧的伞下。
    宁尧话少,平时也不会主动多说什么,但雪郁刚和他挨近,就敏锐地察觉到他心情不是很好。
    怎么了是没能赚到银币所以不太高兴?
    雨点噼里啪啦往伞面上砸,天气昏暗,周围能见度低。
    雪郁看了看四周张牙舞爪的树,有点无法忍受太安静的氛围,轻颤了下睫毛,开口道:你是不是没那么讨厌我了,之前你不会这样的。
    宁尧脚步有一瞬的停滞,他低声:我以前什么样?
    见到我就想拿刀总之,就是很不喜欢我,但是你现在肯接我了,所以我最近是不是表现还可以?
    声音小小的,怕惊扰了什么一样。
    手里的衣服也在此刻存在感变强,包裹过香软身体的纯棉布料,从每一个孔里细细密密钻出来香气,被风一吹,涌到鼻尖。
    每天接触的都是臭气冲天的男人,这股味道很少见。
    宁尧过了许久才嗯了声。
    雪郁低头,鼓起勇气为自己的听话谋奖励:那晚上能不能不再做蘑菇汤了?
    宁尧:
    他侧过头:很难喝吗。
    雪郁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就点了下头,点完哽了哽,紧急补救道:还好,是我口味问题,我喝不太习惯。
    在贫民窟胃口养刁不是好事,牛排和干草对宁尧来说味道都一样,还有每天都喝的蘑菇汤,于他而言也尝不出好坏。
    但他忘记雪郁和他不同,兴许连胃都比别人娇贵几分,喝不惯蘑菇汤也正常。
    宁尧沉默了几秒,那就不喝。
    雪郁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眼里浮出不可置信,眼睛却下意识弯了弯,宁尧正好看到,停了一下,在雪郁看不见的地方微抿了下唇。
    回到猎人小屋已经快晚上。
    雪郁吃了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回想白天在周老头家里开的会。
    那场会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内容。
    但这是一个机会,他可以在没人在场的情况下,分别接触一下其他几个人。
    原剧情里有提到过,原主的男朋友每天当牛做马,想活命的话,必须要把原主说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里,所以长久以往一定也养成了习惯。
    比如说,让他提一样东西,他会下意识照做。
    语言和表情都能欺骗人,但习惯却很难。
    他一个个去接触的话,大概能获得一些线索。
    雪郁悄悄往窗户上看了一眼,今晚守夜的好像是顾越择?
    半夜,雪郁把脸颊贴在枕头上,背对着墙,一直留心宁尧的动静。
    等听到呼吸逐渐平稳,他小心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行动有点缓慢,因为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又怕吵醒宁尧,每一步都很慢很慢。
    雪郁睫毛细抖,白腻的一张背布满了紧张出来的汗,两条细腿一步一挪的,嘴巴都被他咬得死紧。
    越不想什么事发生,什么事就越赶着来,雪郁连半米都没走出去,就听到地铺上的男人转了个身,他顿时不敢动了,僵硬地站在原地。
    等人宁尧没有了下一步动作,他才抬起后脚跟,往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让他一脚踩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雪郁惶然地睁圆眼睛,直到地上的男人一手捉住他后膝弯,他才意识到他踩到了宁尧的小腹,怪不得那么硬,他还有心思想了下这个。
    宁尧似乎坐起来了,他的脚从腹上滑到大腿,因为被捉着也抽不回来。
    那罪证一样的细白小腿不尴不尬地踩在别人身上,让雪郁尴尬得脚趾蜷紧,他大脑空白,舔唇的一刻听到宁尧闷哑的声音。
    干什么?
    雪郁一干坏事就会很心虚,他边懊恼怎么不小心一点,边膝盖猛颤,含糊地支吾着:我想去上个厕所,不是故意踩到你的
    所以能不能别一直抓着他不放了
    在林里打猎久了,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在长期保持的警惕性中放大一倍,几乎是雪郁起身的那一秒,宁尧就发现了,不过他现在才问。
    宁尧面色平静地重复:上厕所?
    捉着的小腿有轻微的抖动幅度,如果只是单纯上厕所,为什么要怕?
    雪郁呼吸猛顿,从宁尧这几个字中听出不对来,强行抽回脚,故作镇静道:嗯,有点黑,我看不见路。
    这话一出,宁尧沉默。
    雪郁心脏砰砰直跳,借口都说出去了也不好收回来,他硬着头皮:那我去了
    踩到宁尧后雪郁大致摸清楚了现在所处的位置,没等宁尧做出反应,就往左边的木门去。
    夜里气温低,雪郁刚出去就被冷风当面吹了一下,被宁尧发现的紧张燥热吹散了不少。
    他小小呼了一口气,拢了拢衣领,怕离开时间太久引起宁尧怀疑,没有过久耽搁,抬步朝山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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