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天蒙蒙亮,魏慈不相信自己竟然醒得这么早,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她突然睁开眼睛。
    ……陈泽人呢?
    她坐起身,环视房间一圈,没看到陈泽,但听到客厅似乎有什么响动。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六点,一边穿拖鞋一边打哈欠,“陈泽你起得好早……”
    推开门的手停在半空中,客厅有个中年男人。
    魏慈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关上房门以后才开始回想,刚那人好像穿着道士服。
    而且,陈泽在打他?
    不太确定,魏慈拉开门再看一眼,两个人已经分开了。
    见魏慈醒了,站在道士旁边的陈泽用黑雾敲了敲地板,示意道士上前。
    道士两手朝上,捧着个绸缎一样的黄符递到魏慈面前。
    魏慈有点奇怪:“给我的?”
    道士说“是”,声音有点咬牙切齿。
    魏慈“哦”了一声,单手捏起了黄符,只听道士发出一声怪叫:“这符很珍贵的!一张五万!你怎么就这样拿?”
    魏慈突然有点不敢拿了。
    她看了眼陈泽,陈泽冷笑,在道士身后聚拢了一股黑气,“告诉她怎么用。”
    道士极不情愿地看了魏慈一眼:“看着啊,左手食指和拇指放在符纸中央,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从左往右划,等到中间的符文亮了,就算激活了,贴在受阴气冻伤的地方就行。”
    魏慈跟着道士比划了一通,看到符文亮了,想了想,把它贴上了自己的肚子。
    一股暖流升起,绞痛似乎真的消失了。
    魏慈觉得它比药有用:“和暖宝宝一样诶。”
    道士干瞪眼:“这是正一品的黄符!!五万一张,还不是所有人都买得到!!”
    陈泽:“你可以滚了。”
    道士揉了揉脸上的淤青,嘀咕了两句,下一秒黑气把他卷了起来,扔出了房间。
    房门闭合。
    只剩他们两人以后,魏慈拍了拍手掌,面朝陈泽把手摊开,“现在可以抱了吧?”
    “你还没好。”
    “你不是给我搞了个符,还没好?”
    陈泽抬了抬眼皮:“这只是缓解。”
    “那要多久?”
    陈泽抬起眼睛看她:“你很着急?”
    魏慈讪笑了两声,不得不收起了她的事业心,“那我继续睡觉了,你来不来?”
    没等陈泽回答,她的电话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爸爸。
    接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魏慈,你在哪?”
    魏慈回答:“我在家。”
    她爸说:“你在家?今天星期几你在家?你为什么不去上学?”
    魏慈眨了眨眼睛,因为……全班同学都死了?
    她爸不知道这件事吗?那是谁告诉他她没去上学的?
    魏慈说:“老师没有通知我。”
    “没有通知你,你自己不会问啊?刚你老师给我打电话,让你今天去上学,怎么连这种事都要别人通知,你是学生,不上学干嘛,这是你的本职工作不知道吗?”
    老师没有和他说班上发生的事吗?
    好吧……想想也确实有可能,这种事情发生的太过诡异,说出去可能对学校影响不好。
    魏慈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挂断电话,她坐了一会儿,感觉肚子又有一点痛了。
    但她摸向贴了符纸的小腹,发现这痛感似乎并不是从小腹传来的,它从胸口传来。
    魏慈明白过来,她的身体在因为爸爸的电话而难过。
    她叹了口气,蹬掉拖鞋再次躺会床铺上,抱着枕头准备睡觉。
    陈泽走到床头柜的位置。
    魏慈转过头来,听到陈泽在说,“饿了吗?”
    魏慈只是说:“困。”
    陈泽继续问:“想吃什么?”
    魏慈摆手:“睡醒再吃。”
    陈泽说:“好,等你醒来再吃,先告诉我你想吃什么。”
    魏慈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睁大眼睛,“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陈泽做出一个听笑话的表情,没回答。
    魏慈说:“你想安慰我不如抱抱我。”
    陈泽说:“不行。”
    魏慈坐起来,把被子迭了两层,再次朝陈泽伸手:“隔着被子抱!”
    陈泽可能有点无语,低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
    魏慈看着他走出房门,躺在床上大喊:“我想吃煎饺,还有豆浆!”
    她躺到枕头上睡好。
    迷迷糊糊想了想今天的安排,学校还是要去的,等睡好再说,可以晚一点。
    陈泽回来的时候,她都已经睡了一觉了,她意识到陈泽在敲门。
    好奇怪?之前不都是直接进来了吗?
    她打开门,看到一个巨大的玩偶。
    就是那种街边发传单的吉祥物,棕色的熊,有点太大了,要陈泽蹲下身才能挤进来。
    魏慈眨了眨眼睛,“你在干嘛?”
    看着陈泽从肚子前的口袋掏出煎饺,豆浆,感觉有点像哆啦A梦。
    他站在魏慈面前。
    魏慈突然反应过来了,往前走了一步,摊开手臂。
    陈泽把她搂到了怀里。
    魏慈在陈泽怀里笑得花枝乱颤,“你这个样子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哈哈哈,好软萌哦。”
    而陈泽黑着一张脸。
    魏慈在公仔眼睛里的洞口中找到了陈泽的双眸。
    她轻声问他:“可以亲吗?”
    陈泽说:“不行。”
    魏慈撒娇,“亲一下。”
    陈泽脱下头套放在身侧,快速,蜻蜓点水一样地,亲了亲魏慈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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