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很神奇的土地, 巍峨的雪山与壮阔的草原,尤其是太阳余晖照耀下来时, 磅礴与孤独震撼人心,征服着人类去相信天神的存在。
    到了。
    三轮停在了门口。
    池沅一下车, 就注意到了铁路局门口的水泥墙上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 上面写着:到西部去, 到基层去, 到人民和祖国需要的地方去。
    上一次开铁路局的时候,她是晕着的, 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没能看清。
    她拢了拢围巾, 深深吸了口气,跟着男老师径直进去,医务室在里面,但单独修了一处,大概只有一个平房的大小。
    男老师比她熟这地,明显常来,轻车熟路地就走到了窗口处。
    又来领药啊?护士明显认得这位老师。
    嗯,还是给我抓一个周的量。
    护士一边给他登记,一边拧眉说:你这样不行,自己抽个时间去大医院看看吧。
    身份证。
    池沅站在一旁,视线看向对面。
    虽然蛮达这地穷,但铁路局单位应该有的人脸识别系统这些设备都有。
    男老师抓完药,就让了位置:你是什么症状,跟护士说就行了。
    池沅回过神,刚走到窗口处,就听见有人叫她。
    池、沅?谭琦叫出她的名字,有些不太确定,毕竟只有一面之缘。
    池沅扭头,看见谭琦。
    谭医生。她记得这个人,印象很深。
    毕竟是某人在大学里联谊认识的同学。
    谭琦见真是她,于是走上前来,问了句: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就是买几瓶氧气罐。
    大家听着都有些迟疑,谭琦笑了笑,随后解释:这里一般不随便卖氧气罐,都是给急需就诊的人用。
    池沅听着,神情凝滞,略显尴尬。
    谭琦继续说:到我诊室来吧,我那里有几瓶私人的。
    没等池沅答应,她就自顾自地往前走了,池沅只好跟着去了。
    麻烦您了。去之前,池沅让男老师先回去,不用等她。
    她诊室不远,拐个弯就到了。
    坐。
    谭琦一进去,就从柜子里面拿了几瓶氧气罐出来,放在桌子上,主动和池沅闲聊:怎么样啊?身体适应了没有。
    好很多了。
    那就好。
    谭医生,多少钱,我转给你吧。池沅礼貌笑着说。
    谭琦坐在,脸上也挂着职业假笑:不用,没多少钱,你不是陈浮己他朋友嘛,他朋友也是我朋友。
    池沅笑得有些僵,索性收了笑意。
    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吧。
    池沅从包里拿了几百块钱出来,放在桌上。
    谭琦见她态度强硬,也就收下了,但是只抽了三张百元出来。
    要不了这么多。
    池沅垂眸,娓娓道来:应该的,听说你这些年很照顾他,真是麻烦了。
    这话是池沅胡掐的,她当然没听说过,也没人跟她说。
    谭琦自然听得懂这话的意思,人往椅子后面靠了靠,眼神瞟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门框边上的男人,继续说:瞧你这话说的,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是自己想照顾他,毕竟这么优秀的男青年可不多了。
    池沅没想到谭琦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手指甲暗暗掐着掌心,恬笑:他是挺优秀的,不过我觉得谭医生也挺优秀的,以后应该不乏遇到更优质的男人。
    谭琦挑眉:哦?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公平呢?难道就允许池小姐对他有意思?我就不行吗?怎么着我也和他认识五年了,这五年里,我可从来都没从他嘴里听到过池沅这个名字。
    池沅被呛得心里堵得慌,从来都没有过这样想反驳一个人的强烈心情,就连以前参加辩论赛都没有过这样的失礼。
    听没听过不重要,做了什么才重要,难道他牵过你、抱过你、吻过你?她接二连三地质问。
    谭琦抿着唇,微微点了点头,看向门口站着的陈浮己说:
    陈浮己,你这朋友还真是~巧言令色、能说会道。
    池沅下意识地转头朝门框边上望过去,正好对上男人那双深眸,却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她眼神一滞,整个人坐在椅子上,起都起不来。
    他什么时候来的,不会全听见了吧。
    谭琦起身,出去的时候,还特意在陈浮己的肩上拍了拍,挑衅地看了一眼池沅。
    随后对陈浮己说:晚上来家里吃饭,老赵的羊腿还没烤呢。
    陈浮己淡漠地瞥了她一眼,谭琦讪讪地收回手。
    嗯。他应声。
    池沅一双好看的眼眸喊着怒气盯着谭琦的爪子看,恨不得给她打下去。
    就这样还不止,谭琦离开时,还故意贴近陈浮己,在陈浮己耳边小声留下一句:你该感谢我。
    陈浮己勾唇,轻笑一声,质声:晚上把你们家酒给拿出来,别每次都藏着噎着的。
    行啊,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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