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几句, 秋教授就注意到坐在陈浮己边上的池沅,姑娘貌似是喝醉了,一脸难受。
    怎么喝那么多。
    陈浮己顺着视线移过去,看着侧趴在桌边缘的池沅,勾唇轻声:大概是高兴。
    秋教授疑声:什么?
    陈浮己岔开话题:我带她出去醒醒酒。
    秋教授点了点头,陈浮己是他丈夫的得意门生,这么多年接触下来,自然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所以倒也是十分放心。
    而且池沅看样子醉的不轻,让谭佳扶着出去,怕是有些困难,就也只好交给陈浮己了。
    你先带她出去吹吹风,一会儿在门口等我,我开车送你们回去。秋教授温声说。
    陈浮己虽不是这样想的,但却先答应了下来。
    在里面的时候,池沅碍于面子,还能踉跄地自己走出来。
    刚出了餐厅的门,整个人就都靠在了陈浮己身上。
    软玉般的身子似乎没长骨头一样,力气全搭在了他的身上。
    陈浮己没伸手揽她,任她靠着自己,也半点不担心这个女醉鬼会摔倒。
    站稳。他出声,嗓音低沉。
    她靠在他身上回:不能。
    没长骨头?
    刚被你卸了。
    陈浮己笑出声,没再说话。
    池沅长发散着,陈浮己勾起她微微卷翘的发尾,时不时地扯一下,弄得她头皮疼。
    有烟没?他问。
    池沅从他手里抽回自己头发,脑袋埋在陈浮己肩窝处,呢喃:口袋里,自己拿。
    天越渐黑了下来,这地位置比较偏,穿梭了很多个胡同巷子,没有三里屯那边的热闹气儿,街上偶尔路过一两个穿着羽绒服的行人。
    北京的最后一场小雪化成了雨水斜飘下来,落在忽闪忽闪的暖黄色路灯边上,给城市增添了几分萧条风味。
    陈浮己闻声,伸手摸向她大衣口袋,拿出烟和火机,慢条斯理地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唇边,慢慢点燃。
    金桥爆珠,抽到嗓子眼处的时候,凉丝丝的。
    喜欢爆珠?他问。
    或许是因为嗅到那股熟悉的烟味,让她安全感满满,连语气中都夹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嗯。
    已经快要到三月中旬,但天气似乎还未转温,空气中仍然弥漫着凉凉的寒意。
    男人吞云吐雾时,唇边散开的白烟一时分不清是冷气还是烟雾。
    池沅伸手,从他唇边拿过那根已经燃了半截的香烟,放在自己唇上,她学着他的模样,咬着烟头,缓缓地吸一口,再慢慢吐出来,秀丽亲和的脸蛋借着烟势多了几分黯然的销魂。
    陈浮己看着她的动作,灰白的烟雾在两人的面孔之间,像是笼罩着一层薄纱,让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眼底之色。
    男人的薄唇微启:这款不如上次。
    上次的玫瑰后调香,比这个烈一些,让人回忆绵长。
    听着,池沅愣了一下,想起上次的场景。
    随后女人将已燃烧殆尽的烟头夹在指间,垫着脚尖,将剩下的烟雾全都洒在他唇边,借着酒气大胆开口:不一定,你要尝尝吗?
    陈浮己眼底涌起一片暗潮,但并不明显,他只是稍微怔了一下。
    随后伸手揽住池沅的腰,这次她穿着外套大衣,没上次的触感强烈。
    借着他的力,池沅整个人都高了几公分,就是被迫仰头的姿势太累。
    潮湿的地面裹挟着寒气,缠绕着藤曼已从胡同巷子的墙面长了出来,枝与藤互相勾缠,尖上的水汽似乎是最好的催生剂。
    陈浮己似乎并未像上次那般热衷,只是几秒,他就松开了。
    池沅一下没了支撑点,双手扣着他的宽肩,将脸埋进了他怀里,微微小喘。
    她伸手对着路灯,空接着小雨点。
    下雨了,陈浮己。
    嗯。
    两个人在街头站了会儿,陈浮己抬眸之际看到对面有家小卖部。
    喝水不?
    要。
    他牵着她过了马路。
    在那儿坐着等我。
    嗯。
    池沅在小卖部的门口的台阶上,撑着沉重晕晕的脑袋等他。
    进去的时候,小卖部的老板在打游戏,陈浮己自己一个人看的。
    他视线在放水的货架上扫了一眼,随后停留在一瓶茶Pi;身上。
    有西柚茉莉的味没?
    老板闻声抬眼,放下手机,过来帮他找,真还有一瓶西柚茉莉的味,在货架下的箱子里。
    他拿着水,到了收银台。
    拿包黄鹤楼。
    老板弯身打开烟柜,给他拿。
    等的那几秒,陈浮己的眼眸停留在在了摆放柜子上,左边放着口香糖,右边是密密麻麻的各式盒子。
    他伸手,从上面拿了一盒,老板看了他一眼,随后乐呵呵地真心推荐:兄弟,这个味比较好。
    陈浮己接过,一并放进袋子里:一起。
    结完账,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秋教授打来电话,问他们两个人在哪里。
    池沅醉了,我打车送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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