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昏睡过去。
    次日醒来,有种自己是被从什么灾祸现场捡回来的错觉,连动根手指头都没力气。
    床旁边是空的,没人。
    外面响起脚步声,门锁转动,房门被轻轻推开,探出一颗帅气的脑袋。
    四目相对,那人笑起来:醒了?
    下一秒,闻喜之抱起石头砸过去。
    没什么力气,落到床尾。
    啧陈绥胆大又冒险地走过来,仗着她没力气捏她脸,大清早撒气,没喂饱你?
    滚啊
    本想气势十足地骂他,张口才发现嗓音又沙哑又低,骂人都软绵绵的,像撒娇。
    闻喜之又羞又气,伸手推他:走开。
    浑身都是软的,使不上什么劲,抵着他推反倒像是在挠痒痒。
    陈绥低头瞧着她,丝毫不反抗,任由她推,嘴上却很欠:又想了?
    闻喜之把被子往上一拉,蒙住脑袋,不肯再搭理他。
    真是奇耻大辱,因为被做到没力气,干什么都像在撒娇。
    等她好了,非得打他一顿。
    吃过早饭,闻喜之得赶回家里。
    补充了体力,人也精神清醒过来,说话声听着很正常,只是脖子和锁骨上的红痕遮了好半天才遮住。
    陈绥开车送她,一路上都没得个好脸色。
    临近家门前,闻喜之提前下了车。
    原本片刻不停地要离开,被陈绥拉住要跟她说会儿话。
    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啊,闻大小姐?
    闻喜之语气很淡:你没长腿吗?
    靠。陈绥又气又乐,靠在车门上站着,反手拍了一下,不就昨晚用力了点儿吗,至于气到现在?
    哦。闻喜之面无表情,你谁啊,怎么在这儿?
    你男朋友,你baby。
    闻喜之点头:你是挺卑鄙的。
    之之
    俩人正斗嘴,远远传来道温柔又欢喜的喊声,是尤语宁。
    闻珩跟尤语宁也到了,车慢慢停在俩人旁边,尤语宁探出车窗,被闻珩纠正了称呼,笑着喊姐姐。
    转而看向一边的陈绥,犹豫了下,喊了声:姐夫?
    陈绥被她这声姐夫喊乐了,倚着车门笑得不行,礼尚往来地回她:弟妹。
    给人都喊害羞了。
    闻喜之换掉刚刚在陈绥面前的黑脸,温柔笑着喊了声宁宁,搭上闻珩的车回去,丢下陈绥一个人立在车边。
    知道她在看,陈绥点了支烟,夹在指尖,抬手挥了挥,上车离开。
    闻润星跟孟佩之早就了解过尤语宁,知道她是个家世可怜但人却很好的女孩子。
    第一次来家里,俩人对她关怀备至,处处周到,怕她在这里受丁点儿委屈。
    闻喜之本就是闻珩叫回来替他镇场子的,怕他小女朋友第一次来家里紧张拘束,说有她在好歹会没那么害怕。
    当然是他多想,闻润星跟孟佩之一开始确实想要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但他叛逆,不愿意找,就喜欢这个,喜欢了十年。
    他们了解了尤语宁的一切,知道她除了家世不好,爹不疼娘不爱,其余都很好。
    善良温柔,工作能力优秀,事业有成。
    是闻珩这么喜欢喜欢了这么久,宁愿舍弃一切也要追逐的人。
    他们欣赏尤语宁的坚韧,也心疼她过往的遭遇,本来也是很好的父母,第一次见面,对她像亲女儿一样好。
    不,也许比亲女儿还要好。
    闻喜之看着他们亲密和谐,有说有笑,什么话题都共同参与,绝不会冷落尤语宁半分,心里欣慰也酸涩。
    好像,自己又被忽略了。
    她知道,因为这是闻珩第一次带女朋友上门,要好好对人家,体贴周到是应该的。
    但是,还是会有些委屈。
    似乎从前到现在,她都可以照顾好自己,懂事听话,不哭不闹。
    所以,被忽略好像也是正常的。
    她省心,他们放心,自然不会将更多的注意力倾斜在她身上。
    晚饭是在花园里草坪上做的烧烤,还看了场电影,又从乐器室搬了乐器出来,组成个小型乐队,在花园里的草坪上开音乐会。
    美好而浪漫的傍晚,临近尾声时突然下起暴雨,大家都忙着往里跑。
    闻润星护着孟佩之,孟佩之回头喊尤语宁:宁宁快点进屋,这雨下大了!
    闻珩护着尤语宁往里跑,尤语宁回头喊闻喜之:姐姐,你也快点儿!
    她们成双成对,各自有人护着、有护着的人,也互相关心,在暴雨来临时一同往家里奔跑。
    闻喜之独自一人留在后面,有条不紊地安排佣人把乐器搬进去,以免淋坏。
    听见尤语宁的喊声,抬头望去。
    他们都跑得好快,似乎没人关心她有没有跟上。
    只有尤语宁,回头叫她一起。
    并非其他人不关心。
    闻喜之想,他们是爱她的,只是他们都笃定地以为,自己知道下雨就朝家里跑。
    她摆摆手,示意尤语宁不用担心,自己在后面安排好了才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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