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 一边倔强地举着手机继续拍视频。
    宁涛:
    他一脸无语地对温见琛道:下来。
    温见琛的声音被打断,瞬间又响起, 非常严肃:这位同学,请你不要扰乱会场纪律。
    宁涛翻了个白眼, 下来。
    温见琛再次强调:这位同学请你安静,你打扰到我的思路了。
    宁涛深吸一口气:我再说一遍, 温见琛,你给我下来。
    再一再二不再三, 深信自己此刻正在学术汇报现场发表演讲的温医生终于被惹怒了, 他指着宁涛愤怒地问: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证拿出来我看看!你老师是谁?我倒要问问他怎么教的你!
    宁涛登时就被气笑了, 裴冬宜在旁边发出压抑的噗嗤噗嗤的笑声。
    你过来, 我给你看。宁涛从兜里套出皮夹, 把一张不知道哪里的会员卡拿出来, 就要给温见琛看。
    温见琛气呼呼地蹲下来伸手就要接。
    汽车引擎盖是不高的,原先宁涛拿他没办法是因为他直挺挺地站着,抓脚脖子扯人又容易一个弄不好就受伤。但现在不同了,他蹲下来了。
    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温见琛的后脖颈,咬牙切齿:下来吧你,混蛋!
    温见琛就这样被他掐着后脖颈从引擎盖上拖了下来,总算是赶在保安到来之前离开了别人的车子。
    他显然有些懵,过了一会儿才嚷嚷着问:你要干嘛?你是干什么的?你老师是谁,我要投诉你们!
    裴冬宜看着他如此狼狈的模样,爆发出了无情的大声嘲笑。
    宁涛听见,干脆往她那边一指,我老师就是她,瞧,她就在拍你的视频,准备给别人看,让你出丑呢!
    裴冬宜:瞎说什么大实话!
    咦,不对,我不是你老师啊!不是我指使你的,你别瞎说!
    温见琛扭头看过去,眼前有一个女人的身影,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看不清楚。
    他使劲晃了晃头,问宁涛:你老师叫什么名字?哪个学校的教授这么年轻?
    宁涛一听有些愣,教、教授?
    他随即想起来,这人醉了的,于是立马恢复淡定,准备瞎编一个名字糊弄过去。
    可还没等他编出来,温见琛就又说话了,看起来跟我老婆长得很像。
    宁涛:
    裴冬宜:
    她恨不得冲过去使劲摇晃他的头,把他脑子里的水全都晃出来,然后好好看看她是谁!
    这么想的,她也这么干的,收起手机,抬腿就往他那边走。
    结果刚走了几步,就见温见琛突然喊道:你不要过来!退!退!我有老婆的,你不要靠近我!
    裴冬宜:
    这次轮到宁涛对着她爆发出无情的大声嘲笑了。
    俩人好不容易才将温见琛塞进车里,裴冬宜临上车前还要帮人家把车干净,写张纸条说明原委,连宁涛的名片一起夹在挡风玻璃的雨刮器上。
    接着应付听到警报声后终于赶到现场的保安,没事,我先生喝醉了有点闹腾,爬到旁边车上,已经留下了联系方式,麻烦你们跟车主说一声,有需要的联系我们赔偿。
    回去的路上温见琛也不安生,都已经被宁涛按着了,还能扭来扭去,跟条蛇一样。
    一边扭还一边嘀嘀咕咕,我才不要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不高兴,我难受秋秋,我难受
    我是不会认她的,凭什么,我已经不需要妈妈了,我又不吃奶,哼哼。
    跟刚才撒酒疯时觉得自己在参加学术报告不同,他现在嘀咕的,倒还真的是正事。
    翻来覆去就一个意思,不要跟佘雨相认。
    车里另外两个人静静听着他发牢骚,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喝醉了都能惦记这件事,可见潜意识里他有抗拒了。
    裴冬宜开车,车速不紧不慢,倒是很稳,宁涛把车窗按下来,让夜晚还有点热的空气吹进车里。
    要我说,不认就不认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何必突然改变现状。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裴冬宜叹口气,谁说不是呢。
    她说完顿了顿,又道:不过爸爸也没说一定要认,只是告诉他佘阿姨就是他生母,大哥说得也没错,以梁彦的性格,肯定是要把这事儿在温见琛面前捅穿的,他应该很高兴看到温见琛震惊、不解和痛苦的表情。
    梁家的旧闻宁涛从温见善那里听说过,闻言不由得咋舌,吐槽道:这可真是个神经病。
    裴冬宜笑笑,要不是神经病,会对老婆做那种事吗?佘阿姨她大姐倒霉就倒霉在遇见他了。
    否则嫁个没他那么好看,没他那么有钱,也没他那么有光环的男人,日子普通点,说不定现在还好好活着。
    宁涛笑着道: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有几个对爱情没有幻想的?一个英俊多金还有地位的男人,对你一见钟情,山盟海誓,一掷千金,还顶着家庭的压力要娶你,换我我也心动,感觉自己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想不昏头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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