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外面院子里便飘来了一串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蛮蛮,蛮蛮快走,不要管我
    阮蛮蛮没动,她以强硬的态度告诉周文博,她不怕他!
    阮蛮蛮,你可知道诬陷本官,是何等的罪名?哪怕你有个在营里当千户的未婚夫,他也替你扛不起这种大罪!
    那你知道,无凭无据,肆意草菅人命又是何等的大罪吗?
    好!你认为我无凭无据对不对?那我就明明白白的让你看看,什么叫证据确凿!
    周文博大手一挥,来人,去把仵作和大夫找来,给刘氏好好验验身上的伤!
    用得着那么麻烦吗?你只要告诉我,她身上的伤怎么能确定是我娘下的手?有谁亲眼看见吗?
    虽说阮蛮蛮没见过刘氏身上的伤,但周文博能这么肯定的说,那就跑不了了。
    你个水忄生杨花的小贱人,张口闭口就是她?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奶奶吗?还知不知道尊重长辈?
    长辈?阮蛮蛮满脸都是惊诧,你是哪位啊?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我怎么记得在北凉的时候,就有人骂着断绝关系?怎么这会儿又冒出个认亲的?
    大人,你都看见都听见了吧?在这公堂上,她都敢这样对待老婆子,私下里就更别说
    好了!我来这里不是听你唱大戏的。你们只要有证据,直接证明是我娘打的人,这个惩罚我认了!倘若要是没有的话,必须双倍偿还!
    王氏还在外面趴着挨疼,阮蛮蛮可没有功夫跟刘氏这样磨嘴皮子,浪费时间。
    有啊,我们当然有证据了,是不是啊大人?
    既然你有证据,那就把证据拿出来吧。
    啥?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有刘氏傻了眼,刚刚还在帮她说话的周文博,怎么转眼间就撒手不管了?
    这话该是本官问你才对,你没有证据,难道本官就有证据吗?到底是本官告状,还是你有冤情?
    阮蛮蛮冷眼看着,周文博摆着仁义公正的架子。如果说刚才只是气愤,现在心里又多了份鄙夷。
    周大人,这话说的怪有意思的。合着到现在,你还没拿到真凭实据啊!?那你这案子是怎么断的?又拿什么标准来执行惩罚的?
    我断案,自有我断案的方式。你只需听结果就好,其他的不在你该知道的范围内。
    以前,阮蛮蛮还真没有看出周文博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如今她算是开了眼,涨了大见识了。
    原来之前那副人模狗样的正义书生形象,都是假的。现在才是他真正的本来面目。
    你到底说不说?要是还拿不出证据来的话,本官要判你诬告,到时候要受双倍的惩罚。
    刘氏压根就没有证据,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但是不说点什么的话,岂不是又要受苦了?
    我哎呦,我的头好疼啊!
    说完这句话,刘氏便倒在了地上。
    阮蛮蛮只是扫了眼没说话,她倒要看看,接下来周文博会怎么判。
    来人啊,让她拖下去重打十板子,再将外面的王氏放了,退堂。
    筒里的签子扔出去的瞬间,周文博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阮蛮蛮想找他讨公道的机会都没有。
    阮姑娘,你看,我们就是个跑腿办事的。上面有令,也不能不守是不?
    那好吧,麻烦你们搭把手,帮我把我娘抬上去。
    王氏的伤要紧,阮蛮蛮也不敢多耽搁,立马雇来了辆马车,让衙役们帮忙将人抬了上去。
    临走前,阮蛮蛮看了眼被扔在大门口外面的刘氏,疼得像筛糠一样打哆嗦,找两个机灵的人盯着她,等晚上来客栈找我。
    阮蛮蛮觉得这事有些奇怪,但要说哪里怪,她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上来。
    娘,你再忍忍,大夫马上就到。
    受伤的地方太过私密,阮蛮蛮基本上全是口述给大夫的。看着他拿好药后,亲自去厨房里熬了两个时辰,才放心端来给王氏喝。
    娘,你先把药喝了吧。别的就别多想了。
    王氏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她不是疼哭的,是心里的委屈止不住你泛酸。
    从她嫁进阮家以来,抛开了过去所有的荣宠与身份,就是为了能跟喜欢的人平安快乐的过一辈子。
    所以这些年来,不管刘氏怎么百般刁难她,为了喜欢的人都忍了下来。她愿意去相信,人心可以换来人心的。
    可是结果呢?
    她不但没有换来了对方的接纳,反而得到的全都是恶语相向,甚至是告到公堂,说些不堪入耳的话诬陷她,让她坐牢、丧命!
    蛮蛮,这些年来,是娘傻,是娘犯了糊涂,连累到你也跟着受尽了委屈!
    我一直以为人心可以换人心心,为了你爹,我愿意去努力打动她。如今看来是我错了,她根本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我就是把这一腔的热血都扑在她的身上,也捂不透它。
    我也没有受什么委屈。只要你想开了,看透了,以后别再这样为不值得人憋屈着自己,那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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