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野被他请到铺好的席子上,席子柔软舒服,头顶又用极快的速度编织出草棚,巨大的植物叶片挡住了凉风。
    他说了声谢谢,诺德局促笑了笑,这是王吩咐的,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危野点点头,眼前树叶编织的帘子放下来,他脱掉斗篷盖在身上,放松身体躺下。
    一人大小的空间里满眼都是绿色,呼吸清新,精灵在森林里真是无往不利。
    就在他独处时,腕部忽然一阵发痒。危野吓了一跳,以为是虫子,抬手一看就受到更大的惊吓。
    左腕上戴的黑蛇镯子,居然开始舒展身体,鳞片波动活了过来!
    细小黑蛇光泽乌亮,缠绕在他白皙手腕上探起了头。
    危野忍住差点甩手的冲动,试探道:克里斯?
    心中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嗯。
    危野:
    怪不得手镯上这条蛇看起来这么真实!
    滴了精血,克里斯分出精神力附在手镯上,便将其变成了可以操控的化身。
    危野又觉诡异又觉新奇,凉意渗入毛孔,激得他小臂几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压低声音问:你为什么要在我身上下那种禁制?
    我要保护你,被他们触碰会有危险。克里斯托弗理所当然般地道。
    危野蹙起眉,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会有什么危险,他们怎么可能伤害我?
    男人都很危险,你不会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轨的事。
    你不是在说自己?危野气恼地捏了一下黑蛇的蛇尾。
    臭001,没出息,成天就知道吃醋。
    蛇尾弹动了一下,勾住他的小指。
    是。克里斯托弗声音低沉下来。
    鳞片划过细嫩肌肤,黑蛇沿着他手臂缠绕攀爬。仿佛男人冰凉手指划动而上,危野睫毛一颤,想要将他甩开,那股子凉丝丝的感觉已经到了锁骨。
    蛇头滑过微颤的喉结,流窜到了他精致的下颌,危野唇瓣忽然一凉。被蛇信舔到的感觉,惊得他立即咬住发痒的地方,不行!
    又酥又痒,诡异的刺激。危野自觉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手,也有点儿扛不住这么玩。
    不行吗?蛇信吞吐,像在细细品尝,男人此时的形象让他多出一丝慵懒的意味。
    危野有点儿发软,其实他心里也痒,但保守的死灵法师只能感觉害怕。
    真的不行。他不安地侧头躲开,底线在降低,至少你不能是这个样子。
    克里斯轻轻笑了。
    危野伸手想把黑蛇拉下来,刚碰到蛇身,草棚外传来脚步声。
    被一把扯下去的克里斯:
    下一刻,草棚的帘子被掀开,阿兹曼唤道:西蒙。
    他缓步走近,在危野身边坐下,多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狭小的草棚顿时挨挤起来。
    你被黑暗神带走,真的没发生什么吗?他低声问。
    危野的声音比他还低,抿抿唇,你以为发生什么?
    他有没有下颌紧绷,阿兹曼吐出那个曾在两人之间被戏谑提起的词,欺负你?
    过了这么久,死灵法师经历过许多,也真正明白了所谓欺负的深入含义。
    他实在不擅长掩饰或是说谎,正在纠结要不要直接说出来,身体突然一紧。
    阿兹曼一直在关注他,立即看出他的震动,你怎么了?
    抬起的手硬生生止住,想起被击飞出去的狼狈,他只能狠攥住手指,咬着牙收回手。
    幸好没有掀他身上的斗篷。
    没事。危野睫毛颤了颤,手指捏紧斗篷边缘的布料。
    看不见的黑布之下,细小蛇类在悄无声息滑动。
    阿兹曼相信了他,只以为他是不想回答刚才的问题。
    暗精灵王罕见地不再讲究,席地而坐,一条腿屈起,白色碎发垂下阴影,金眸中光泽晦暗。
    他对你下这种禁制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他的反应比危野本人还要沉重。危野摇摇头,对我没什么影响,跟以前一样的。
    反正他本来就孤僻,少与人有接触。
    阿兹曼理解他的意思,却不能接受他就这样推开自己,怎么会一样,怎么会没有影响?难道我
    危野没怎么听进他在说什么,正在悄悄把斗篷向上拽,遮到即将产生古怪起伏的胸口。他一只手收进斗篷下,焦灼想要摸进自己胸口的衣服里,喉间却蓦地漏出一丝声音。
    阿兹曼莫名觉着这声音动听,他忍住触碰对方的冲动,立即问: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俯身靠近,男人身体的阴影虚遮在他身上,近在咫尺却不能动,就像面前摆着一件想碰却带刺的珍宝。
    危野侧脸躲过他的视线,耳后爬上红晕,没有。
    阿兹曼目光落在他伸出斗篷的手上,那只手刚把斗篷上沿拽到了脖颈下方,另一只手藏在斗篷底下,鼓起一个小丘。
    他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忽然想到什么,手指动了动,一根草芽倏然从地下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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