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不想再跟傻弟弟打嘴炮,徐羡之望了一眼弟弟高耸的肚子:还有三个月这孩子就要出生了,官家可否已经找好御医和伺候的稳婆?
    小郎君点头又摇头:御医倒是已经安排妥当,至于稳婆我就不太清楚了。咸鱼向来不过问这些琐事:兄长就放心吧,道长那般细致入微,定然早早就准备好了。
    所以你就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了?徐羡之没好气又瞪了傻弟弟一眼:这可是你自个儿的身子,怎么也不知道多多注意一下!
    兄弟两个正说着,文镜端了一碟子新鲜的果子进来:小郎君昨个还念着想吃果子,今天御膳房送了新鲜的寒瓜过来,小郎君赶快尝尝。
    提到吃食咸鱼小郎君可就精神了,他利索地拿银签取了一块寒瓜塞进嘴巴里,那模样活像是只贪吃的猫儿。
    从不护食的小郎君将果子推到自家兄长面前:兄长快尝尝,冰镇过后的寒瓜可甜了。可惜因着他的身子寒瓜冰镇的时间并不长,再加上从御膳房一路过来凉气都散了许多。
    只顾着吃吃喝喝不记愁苦,他家傻弟弟也是没谁了,徐羡之抬手大力将小郎君的头顶好生一番,方才低头拿了银签和弟弟抢食。
    文镜见状有些好笑,这两兄弟感情倒是真不错,不过念着他在殿内伺候武安侯世子会不自在,所以文镜非常识趣地退了出去。
    徐羡之咬了一块寒瓜:内侍监倒是对你很是敬重。
    文镜人很不错。小郎君非常认同地点点头,虽然文镜一开始对他的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源于肚子里的小豆丁,但是好就是好哪里需要去区分个中缘由。
    咸鱼小郎君心态放得很平。
    殷晏君特地留了武安侯一家在宫中用膳,用膳的时候苏氏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幼子身上。
    因此也注意到了桌子上那些非常适合怀胎之人的膳食,更是注意到了官家对幼子的体贴入微。
    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苏氏满心都是无奈,如今她家阿清明显就是被官家宠着惯着而不自知,也不知之后又会是个什么情况。
    用过午膳武安侯夫妇便带着长子出了宫门,咸鱼小郎君懒懒散散窝在躺椅里昏昏欲睡。
    殷晏君宠溺地抬手摸了摸小郎君的脸颊:如今就在京都,小郎君若是想念武安侯夫人随时都可让文镜将人请进宫中。
    唔。丧批咸鱼哼哼唧唧地支吾一声睁开眼睛,又困得将眼睛合了起来:阿娘她
    小郎君每日都要午休一个时辰,殷晏君抬手将已经睡着了的小郎君打横抱起来放进床榻中,他盯着小郎君肉嘟嘟的脸颊看了一会儿,又叮嘱了文镜和木瑜几句,方才起身离开。
    两日后,文镜特地向小郎君「告了个假」:今日官家在清苑殿招待西陵国使臣,奴才可不得跟在官家身侧忙前忙后。
    咸鱼正窝在躺椅里看话本子,闻言挑了挑眉梢看向文镜:那可真是辛苦内侍监了。
    文镜呵呵一笑,自从遇上小郎君,他比之以往似乎也变得更爱说笑:听闻西陵国多出美人,小郎君尽管放心,奴才会帮您看着官家。
    在小郎君茫茫然的眼神中,文镜抬脚退出了长信殿。
    躺椅里的丧批咸鱼眨了眨眼,将手中的话本子盖在脸上,有些不知所措但也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反正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烦躁。
    郎君这是怎么了?木瑜坐在躺椅旁边,抬着手给他家郎君按揉双腿,昨个小齐大夫专门拿了新做的药油过来。
    唔。丧批咸鱼懒懒散散地叹了口气:木瑜,你见过西陵国的美人吗?
    多少有点儿脸盲甚至连殷元城都认不出来的木瑜乖乖摇头:不曾见过。
    新官上任的小齐医官慢慢悠悠抬脚走进长信殿,恰好听到小郎君的问话,忍不住戏谑道:郎君这是想看美人了?
    咸鱼将盖在脸上的话本子拿下去,灵动的眉眼突然带上了一抹亮光,他对着齐辰招了招手:阿辰过来,我问你一个问题。
    齐辰边走边说:美人的事情你问我就对了,我这两日在太医院听那些御医们说了不少西陵国的事情,听说西陵国的公主殿下名唤拓拔锦姝,确确实实是个我见犹怜的大美人,惹得西陵国无数贵公子为她一见倾心。
    清凉殿内,殷晏君在文镜的服侍下褪去身上宽松的道袍,换上玄色五爪龙袍,腰缠玉带、头戴金冠,端得是帝王风姿,眉目英挺不怒自威。
    官家的小印怎么不见了?文镜困惑不已,官家玉带上一贯钩着一个小小的锦袋,里面放着平素里批阅奏疏要用的小印。
    殷元城适时走进来,便听到官家冷冷淡淡的嗓音:许是落在长信殿了。
    尚且不等文镜开口,殷元城索利索地张口说道:我去给官家拿。说着不用文镜阻拦,他便已经出了清凉殿。
    官家,小侯爷这?若是碰上了如今身怀六甲的小郎君,估计又是一出鸡飞狗跳。
    殷晏君眸色淡淡:无事。小郎君平素里待在长信殿也是无趣,元城和小郎君年纪相仿,以后倒是可以让他进宫陪着小郎君戏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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