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听了就开始磨牙,可更难听的还在后面。
    她还说,华国人没有自己的审美,没有自己的服装,没有自己的头脑,所有人都穿西装,大街小巷宴会居家都是西装,他们的西装已经占领的华国的服装界。
    宋时风啥也不说, 开始解扣子,脱西装。
    她说打赌不出一年他们的杂志就能领导华国时尚界,还说他们的杂志是世界上最好的杂志。她朋友同意她的观点。
    狗屁!宋时风低声骂骂咧咧。
    闫冬继续翻译,她说华国人傻钱多, 一点挑战都没有, 她爸爸给他这个工作就是看不起她的工作能力。
    哈。宋时风白眼连翻,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狗屁能力!
    她还说全世界都知道华国人爱移民,都希望移民米国,过人上人的生活。移民的说他们的国家是天堂, 那华国就的地狱, 不过地狱的钱好赚, 她还可以委屈自己跟我们打打交道。
    宋时风不下去了,一把撤掉领带只穿着单薄的衬衫就往前冲。
    闫冬沉着脸一把拉住,干什么去?跟一个女人吵架?吵赢了不光彩,吵输了更丢人。
    丢人就丢人!宋时风已经气疯了,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甩开闫冬的手,他几步来到女人面前,就那么看着她,直到对方把捂在耳朵上的大哥大拿开。
    呃她先用英文问了句什么,似乎意识到他听不懂,接着又不耐烦的转化成蹩脚的中文,事,有?
    这位小姐,有没有人教过你什么叫尊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华国人最爱国,最听不得别人侮辱嘲讽?请你看清楚自己站在什么地方,这里是华国,请你在说华国坏话的时候躲起来,否者可能挨揍,明白吗?
    闫冬如实翻译,爆炸头皱眉高声说了句什么。
    她说她说的是事实。
    什么叫事实?在你们国家有二百年历史吗?我们昌隆繁盛的时候你们还吃生肉呢!还天堂?几个个数典忘祖的家伙的马屁你们都信?你们不就是发了笔战争财,比我们早跑了一步?告诉你,我们以前没有汽车没有飞机没有原子弹没有卫星,可现在我们都有!你一个小小的杂志就敢大放厥词,谁给你的自信?告诉你,奢侈品我们会有,杂志更多得是,你要清楚自己在端谁的碗,别饭没吃上锅就给砸了。
    好!
    就是这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咖啡厅为数不多就几个人都站了起来,这里能听懂女人对话的不只闫冬一个,他们早就义愤填膺上火的不行,就是顾及着国际友人身份,犹豫了。宋时风的一番话引得众人纷纷叫好,太他娘的解气了。
    闫冬如实翻译了宋时风的话,那位炸毛姐不爽了,我说的难道不对?你们华国现在难道不是都穿西装?你身上的衬衫西裤是不是西装?你同伴穿的是不是西装?看看这满咖啡厅的人,几位不是西装革履?自己做了还怕人说吗?有本事你别穿西装,让所有人都别穿,你能吗?
    宋时风哐哐哐把衬衣扣子扯飞,一甩手,脱了,露出里面的两道筋背心。然后解腰带。
    哦爆炸姐惊呼,手捂胸口。
    放心,我对黑妞不感兴趣。宋时风三下两下脱掉西裤,露出里面黑色紧身秋裤。他把衣裳往桌上一丢,从现在起,我不穿西装。
    在旁边没吭声的闫冬也把衣裳脱了搁在一边,默默支持。
    我支持你!不知道是谁响应了一声,众人纷纷脱起衣裳,最后一个个都是秋衣秋裤或者两道筋秋裤,还有一个衬衫里什么都没穿,干脆光膀子。
    宋时风一拱手,谢了,兄弟们。
    他看着爆炸头姐,看,这就是华国人。
    没想到爆炸姐竟然笑了,讥笑,那又怎么样?你们能一辈子不穿西装吗?我说你们没时尚都是留了面子,别说时尚,你们连基本是审美基本的礼貌都欠费,咖啡厅这种公关场合看看都穿的什么,这就是你们华国人,哈,真是个大笑话。
    我们不懂审美?我们不懂礼貌?我们这是抗争!对西装的否定!与礼貌没一毛钱关系。我们的审美来自五千年的历史沉淀,你说我们不懂美?笑话!
    你们有一个人世界知名设计师吗?有一场世界级的设计大赛吗?有世界名模吗?有世界认可的高级定制吗?有时装周吗?杂毛姐逼问,没有,一个都没有,再古老都会腐朽,你的那些历史早就过时了,时尚界可不要老古董。
    时尚是美,只要美就不过时。宋时风盯着她的眼,你等着,你会看到什么叫真正的时尚,真正的奢侈品!
    哈,到我头发都白了能看到吗?
    宋时风用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回应,很快,你会看见。
    我等你二十年,不,三十年吧,怕你时间不够用到时候我尽量让自己的头发少白一点点。炸毛姐嚣张又高傲的昂起头,无名小子,我记住你了。
    闫冬也被气着了,翻译每一句话都咬牙切齿。他想做点什么,可宋时风一个大男人已经在跟女人吵架,他不能再加入,不然就是明摆的欺负女人。可是他真憋屈,憋屈的要命,可越憋屈他越沉静,到后来甚至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感,只是那双眼变得更深,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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