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冰阳,你真他妈是出家了吧?私生子算个球啊?我和于灯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
    她激动坏了,嗓音都沙哑了起来,混着浪漫主义情调的酒吧小曲儿,有些不合时宜。
    阚冰阳抬眼浅睃,张了张唇,却沉默。
    两个人皆许久未语。
    时间一长,于烛便憋不住了。
    她冷嗤,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肩头,你他妈的这是心理疾病,我建议你看看医生,赶紧治治。
    阚冰阳挥开他肩头的手,冷声道:我这是心理疾病,那你是什么?
    时男时女,非男非女。
    成天盯着花里胡哨的小妹妹,连眼睛都长在了头顶上。
    一想到这女人觊觎叶萦萦,鸡皮疙瘩都酿了好几层。
    于烛厚着脸皮挑了挑眉,我俩一起长大的,你跟我急什么眼啊?
    她说完,酒吧的BGM忽然换成了夜的第五章。
    节奏欢快,字节跳动。
    旁白的低沉男声,悠长深远。
    【每年桃花开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一个人,她曾经,很喜欢我】
    文案短小却又精悍。
    深入的是大脑,侵入的是骨髓。
    眼神的颤动,立刻就被于烛捕捉到了。
    哥们儿,马上就要四月了。她凑近,眯着眼睛,继续道:橖顶的桃花开了,你还打算一直住在紫灵山吗?
    沈禾风催了好几回。
    褚施也赶了好几次。
    耐不住他舍不下橖顶的桃花和伏羲古琴,始终在刑侦局和紫灵山之来来回回,说什么都不肯回沈家。
    阚冰阳眼神散漫开,抵了抵下颌,道:不了。
    呵呵,就知道于烛讥诮地笑笑,叫我一声烛姐,我告诉你叶萦萦去哪了。
    阚冰阳放下酒杯,冷声道:爱说不说。
    见他要走,于烛赶忙拉住他。
    这女人翻了个白眼,瘪嘴说道:前天我去机场送我朋友,看见她了。
    阚冰阳抬目,疑惑道:机场?
    于烛耸了耸肩,若无其事道:对啊,去LA的航班,一共六个大行李,带了两个保姆,还有一只茶杯约克夏,在海关边检的大门口办特殊行李托运。
    去LA?
    还带了两个保姆。
    如果没记错,这小姑娘不是在江城音乐学院学大提琴吗?
    不过左右一想,家里有钱的公子小姐,哪个不急吼吼地送出去,放近了说,他自己不也是。
    阚冰阳黯然,出国念书?她还小,这样挺好的。
    于烛掀起眼皮,几不可查地哂笑,从眼底打量着他。
    她什么都没说。
    却在抬眼一瞬间捕捉到了一丝失神。
    她离开吧台,不多时,拿来一瓶酒,推到他面前,1982年的柏图斯,去年清明节那阵子她点的,说是你买的单,退给我了,让我把钱还给你。
    于烛掏出手机,划了扒拉几下,正准备给他转账,忽地又停住了。
    不对啊,阚冰阳,你这么有钱,不缺这八万八吧。
    是不缺。阚冰阳伸手,按住那瓶柏图斯冰凉的瓶盖,所以这瓶,我买下了。
    他一把提起酒瓶瓶颈。
    起身掉头离开,毫无留念。
    于烛双肘靠着吧台,懒洋洋地仰了仰身体,劲傲的软骨带着一丝张狂,阚冰阳!我问过了!她毕业了就回来!
    男人已然走远,声音却远远飘近。
    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重逢便是晴天
    第39章
    LA的天空, 清澈湛蓝。
    美西的阳光在午后洒在沙滩上,涟出一片波澜壮阔,退了海, 几只螃蟹飘飘浮浮,被当地的小孩子一网捞了起来。
    叶萦萦戴着墨镜, 抚摸着身边的一只小约克夏, 漫不经心道:比索的毛有些掉了。
    闺蜜饶芮正在清理脚趾缝里的沙子。
    她抬头,看了一眼趴在那吐舌头的比索, 哼了一声。
    你给它吃太多盐了。
    叶萦萦翻了个身,淡淡道:也是, 不能老惯着它, 惯着惯着,就容易养成我这种脾性。
    嗤你也知道你这脾性不咋地啊。饶芮轻轻笑着, 我问你, 你三年前的那个变形节目,叫什么来着?
    百日。
    对对, 百日。饶芮点头,白参加啦?
    叶萦萦睁开眼, 眼睫扫过墨镜片的瞬间, 不觉闪过那三个月零零星星的片段。
    她没什么太大的表情,甚至想起喜欢的男人, 也只感觉云淡风轻不足挂齿。
    有剧本, 混了三个月嘛。叶萦萦动了动肩胛骨,无所谓道:反正这三年,我也没少参加综艺。
    自从借助《百日》小火了一把, 就源源不断有综艺找上门来。
    她是叶氏电商的独女, 性格又自带爆点, 就算刻意收敛,也难敌背后团队炒作。
    再者,她自一年前参加Rainbow Shower交响乐团,担任大提琴首席,被冠以大提琴天才少女的名号,喜欢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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