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刚刚听闻,周大人与二公子同乘一车,二公子不幸、去了势,大人却还能保全,不过只摔断了手臂,岂不是该好好恭喜么?薛域并没理会周长渡嘲讽他读书少,接着理直气壮道,周大人,或许本侯并不大会说话,但表意,大差不差的,恭喜恭喜,哈哈哈。
    周长渡以为他在幸灾乐祸也无所谓,反正他确实也是。
    谁让他是奸生子出身呢,本来就爹不疼娘不爱,有娘生没娘养的。
    不好意思,教养是什么?他没有的。
    周长渡眼瞅着薛域话里没说,但笑得眼角都快扬上天了,嘴角一撇,对昨晚的遇袭之事,也有所怀疑。
    照理说,虽说他这二弟不争气,作恶多端,但在朝中敢对他们明目张胆下此毒手的,寥寥无几。
    更何况袭击他们的,乃是武功不凡的绝顶高手,二品以下的官员,很难能养得出来。
    如此劳师动众,还不要性命、只废命根子,过于奇怪。
    周长渡不是没有想过,甚至在刚刚遇袭时,头一个认为嫌疑最大的,便是薛域,毕竟这家伙邪里邪气、脑子不好使,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还因为白白的事儿,刚跟他斗嘴结仇。
    可若真是薛域派来的,要废,他该废的也是自己,废二弟做什么?
    纵然他也心知肚明,二弟作恶多端、废得好,薛域可不像是会管闲事、替天行道的人。
    搞不懂,属实搞不懂。
    薛域!薛域折腾了一通还没进门,齐笙就已蹦蹦跳跳地又出来找他,抓住他两只手不停摇晃,笑嘻嘻道,你干嘛呢?
    没什么,在等你。薛域任由齐笙摇,低头凝望她的脸,说话都远没有刚才那么贱,乐得这么开心,见到小皇孙了?
    嗯,见到了,他可香可白可好看了,长得很像肃王殿下。
    嗯,你既然这么喜欢孩子薛域往前走出一步,用下巴压在齐笙的头顶上,低声说了句,那就给我生个,小薛域域啊。
    齐笙:
    薛域就薛域吧,还薛域域,薛域域就薛域域,还小薛域域。
    闭嘴吧你。齐笙趁他不备,直接把颗荔枝糖塞进薛域嘴里,少说两句。
    娘子给的糖真甜。薛域伸出舌头舔舔唇角,跟齐笙十指相扣地就往肃王府里走。
    对了我刚刚听人说,忠诚伯府的那个二小姐,叫江什么来着,就是把咱们白白撞伤、还要摔死它的那个齐笙警惕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偷听,才继续喜滋滋道,听说不小心把腿给摔断了,今儿才没来的。
    哎。齐笙装作不懂,靠过去碰碰薛域的腰窝,你说这就叫不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嗯。薛域轻轻点点头,转眼去看她,当然了。
    嗐,不说她了,怪扫兴的。今儿陛下身子抱恙没来,昭王也还被关在府里,等会只有惠妃和顺妃娘娘来,你一个人在后头
    南晋的皇家饮宴,向来都是按身份高低排排坐的,薛域虽身为侯爷,但架不住齐笙比他位分更高也更受宠,她身为郡主、也不可能自贬身价跟他并座的,位置当然要比他更往前些。
    等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在后头?薛域已经受够了之前在大小宴会上,费劲巴力伸脖子偷看齐笙的日子,这回可算把她给娶到手了,抱着她胳膊就不撒开,我要跟你一起。
    可,我是无所谓,但你知道的,我爹娘哥哥们都会来,他们是不会让我跟你去后头同坐的。
    不妨不妨啊。薛域瞪大眼睛,极度真诚地说道,我可以来跟你同坐啊。
    啊这这不更让人逮着把柄说闲话,判定他是入赘了嘛,齐笙有些纠结忐忑,你,确定吗?讲真的吗?你不怕别人讲
    当然了,能跟你坐一起,别的全都无所谓,我不在乎的。
    开玩笑,他被人给从小骂到大,什么杂种野种小畜生之类的话没听过,连亲爹都嫌恶侮.辱他,区区一个入赘,有什么好在乎的?
    他入赘怎么了?他入赘又怎么了?有本事说他的人也都去试试看啊,看入赘能找不找得到,这么好的娘子?
    反正他的脸早就没了,至于还要不要,已经无所谓了。
    再说,他的脸也虽然面如冠玉、英俊不凡,可哪有娘子重要?
    肃王坐在对过,眼瞅着甘心陪齐笙屈居副坐的薛域,神情有些尴尬,吩咐着齐笙身后的丫鬟:给郡主倒上牛乳茶。
    本朝没有公主,齐笙作为肃王唯一的干妹妹,别人女眷都在饮一样的龙井时,只她因为不爱喝茶水,能有这种待遇。
    郡主。丫鬟把壶里的牛乳茶倒进齐笙的白玉杯里,躬身说道,您请用。
    杯壁温热,牛乳茶泛着丝丝白气,闻上去醇香扑鼻。
    齐笙刚想闷头饮一大口,死去的741系统又突然搞攻击,拖着电流声慌慌张张出来,趴在她耳边大喊:有毒,别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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