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殿外首位的杜旷猛地抬头,脸上一片茫然。
    江衡云深深地看着孟陶陶,沉声道,杜昕然,蒙蔽上听,你可知错?
    殿内外一瞬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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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殿试,司梨没打算早早去凑这个热闹,在简家歇了一夜,早起逛逛京城,刚好看到金榜张贴出来。早等着的人群蜂拥而至,差点把司梨挤个趔趄,清河扶住她后,两人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
    司梨哭笑不得,这热闹不凑还不行了?罢了,刚好看看她们考得怎么样。
    相熟的人里刘芜灵三人今年考了童生试,准备过些年再下场,司梨很快在一甲里找到了孟陶陶和萧绮的名字,只是三甲榜单看了三遍,始终没找到司棠,司梨差点要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了。
    不管人品如何,司棠在书院时的成绩还是不错的,怎么连三甲都没进?
    再一回想,似乎乡试就没有看到司棠。司梨转头问清河,这才知道,司棠根本没有参考。
    去年九月应了东阳公府的提亲,今年年末司二姑娘及笄,应是就要嫁人了。
    司梨许久没有了解过东阳公和司棠的事,如今在清河口中听闻,皱了皱眉。
    清河窥她神色,轻声问,姑娘可要准备添妆礼?
    好。司梨叹口气,后面的事清河会准备好,她便不再问询,只是心底留了些可惜。她给了生路,偏偏司棠并不愿踏上,对了,司夫人如何了?
    季氏回了祖宅,已经三月未返回京城,不过司二姑娘及笄前应是会赶回来的。清河对京城风云了如指掌,过年后有人传出个笑话,说是司二姑娘在寺中与季氏吵闹,似是要劝她不要和离。
    司梨这才真正惊讶了,这样啊。
    没想到她暗示了那么多次的路,最后踏上的不是司棠,而是她这个继母。司棠明明在女学看到了广阔天地,偏要把自己限制在后宅的四方天地里,发现父亲冷漠,自己婚事受挫,就仿佛天塌地陷,又很快说服了自己嫁鸡随鸡,实在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清河护着司梨挤出人群,两人在京城慢慢走着,西城中心位置是几家王孙贵族宅子,占地颇大,司梨无意上门,走到胡同前就要调头离去,忽然听前方阵阵马蹄声,骑士穿着宫中禁军甲胄,疾驰而过,在乐安郡主门前翻身下马。
    葫芦?司梨挑了挑眉,在街尾树荫下站定。
    侍卫统领葫芦叫开了门,并没有给迎上来的郡主府管事好脸色,殿下让某来带人,郡主仪宾杜文山何在?
    郡主府管事愣了一下,皱巴巴的脸笑成了花,诶哟,这可真不巧。让您白跑一趟,您得跑西边钱来客栈去寻人了。郡主昨晚上刚给的放夫书,这仪宾的名头,杜公子不能乱担着啊。
    司梨差点笑出声,这位乐安郡主实在厉害,跟有趋吉避凶雷达似的。
    葫芦懵了一瞬,复板起脸,可有凭证,理由?
    管事奇怪地看他一眼,七出总够了吧?这绝对是管事现想出来的借口,因为有人拨开了他,站到了门口。
    没有理由。太子若是实在想听,就告诉她,我觉得有些腻了,是时候放人了。要是过几天觉得不是时候了,再让他回来就是。乐安郡主细白的手掌推着管事后退,懒洋洋的声音在府门内响起,云鬓斜挽,身边还有个扶着她的年轻人,司梨认出她身边陪着的人是之前广济寺见过的其中之一。
    乐安郡主似笑非笑地倚在青年身上,打了个哈欠,歪着身子拍了拍葫芦胸口,我当初就是瞧他长得好看,哪还要理由呢?
    葫芦被撩拨得满脸通红,后退一步,抱拳施礼告退。司梨对上望过来的乐安郡主视线,中年美妇人歪着头,勾着青年的脸转向司梨,司姑娘,你想要人,也可以哦。
    司梨有些顶不住这人的妖孽举止,再说下去真被传到江衡云耳朵里,晚上真就不会让她睡了。虽然做不了太多,但心火太旺对身体不好。她匆匆告辞离去,任乐安郡主在背后笑得花枝乱颤。
    据说杜文山在钱来客栈被抓时还在和来讨教诗词的学生为乐安郡主描补,郡主性子急,缓几天就好了,然而京城人都看得清楚,郡主府夜夜笙歌,杜仪宾的名号,怕是再也叫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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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陶陶的名字出自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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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安郡主的运气是真的好,避灾躲祸一把好手,常年任性妄为,人间富贵花张扬款。本来有句台词想写,最后没有合适位置写哈哈哈哈。
    乐安郡主:杜旷是我的孩子,至于父亲是谁,有那么重要吗?杜文山就是个长得好看被瞧上的工具人罢辽。
    有点想写个福运满满长公主富贵花2333
    第125章 别离
    孟陶陶请求的彻查和义绝之事完成得十分容易, 这么多年她隐姓埋名拿到的各方证词足以证明山难来时杜文山卷了知府家私弃城而逃,因着他知府丈夫的身份,这才让受难的百姓生了误会, 以至害死了孟知府。只是当年审讯过度本就不是光彩的事,才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甚至给孟家的补偿也到了杜文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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