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腿又粗又壮,晨光里,马儿毛发又顺又亮,薄薄的皮肤之下,血管和筋脉清晰可见。
    一看,就特能跑。
    不错不错。元杳笑眯眯道:这马,一看就是西丘和北狄的混血马儿。
    云潺闻言,问:你确定要独自骑?
    确定!元杳眼神又黑又亮。
    云潺眼底闪过一丝无奈:那便依你吧。
    成亲后,元杳时不时暗搓搓练骑马,方便溜出去玩儿,他倒是不担心。
    而且,在他耐心的教授之下,她的轻功尚可。
    即便是马不受控了,她也能施展轻功自救。
    更何况,不是有他在么?
    残风破月他们也都在
    元杳穿着银白色锦衣,腰间挂着云潺送的玉坠,连头发也束成了男子发型,整个人清爽明媚,像从小娇养的世家小公子。
    她拿着舅舅驾崩时破月送她的玄铁折扇,漂亮地转了一圈,挑眉道:云潺,残风破月,势如破竹,出发啦!
    一手抓了缰绳,轻巧一跃,就跃上了马背。
    云潺眼皮跳了跳:杳儿,慢些。
    元杳骑在马上,衣袍和长发随风飘起。
    她笑得眉眼生辉:去见他们,怎么能慢呀?上马,该出发啦!
    云潺逆光瞧着她,心里一片柔软:好。
    元杳将折扇收好,朝着大齐的方向,紧握缰绳,声音清脆有劲:驾!
    马儿嘶鸣了一声,迈着长腿飞奔。
    眨眼,就跑出去很远。
    云潺轻笑了一声,翻身上马:出发!
    八匹马,朝着大齐的方向狂奔而去。
    路上,残风汇报道:属下已经安排妥当,每到一城,便可更换一批马。
    云潺点头:师叔辛苦了。
    我也辛苦。破月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云潺骑在马背上,转头轻笑:嗯,小师叔也辛苦了。
    嗯。破月冷冰冰道:毕竟,十万两的银票,也挺重的。
    云潺失笑。
    此行,他们带了不少银子。
    除了银子外,还带了些换洗的衣物,以及给姜承琰的女儿带的礼物
    前方,元杳转头:破月呀,这些年,你每年花掉的银子,都快赶上我了吧?
    破月:
    他抿唇道: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了?元杳放慢了些马速。
    她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比划道:其实,我大致有算过一下,这些年,千华宫中,除了爹爹和我,你的花销最大了。
    做衣服的布料,全都要用最好的,不慎擦了一点毛边起来,就整件扔掉。
    在暗卫营时,每件外袍都暗搓搓用磨砂银丝绣暗纹,每个小细节都特别精致
    啧啧,我的裙子都没你的漂亮。
    破月:
    他情不自禁地拉了拉袍摆,稍微挡了一下。
    挡了之后,他才看向元杳:怎么可能?你是郡主,我是暗卫,我花的银子,怎么可能有你花的多?
    噢,是吗?元杳惬意悠闲地问。
    难道不是么?破月反问回去。
    啧啧元杳拿出折扇,一边扇风,一边道:听说,在大齐那些年,你的师兄们经常给你零花钱呢。
    又是买吃的,又是买衣服
    听说你小时候,我爹爹还抱过你呀?哭闹的时候,还哄过你?
    元杳自己都没察觉,她语气有点儿醋。
    一说起这个,破月就来劲儿了。
    他单手握着缰绳,从腰间的袋子里取出一把瓜子,边嗑边道:嗯,主上是抱过我。
    不仅抱过,还哄我睡觉。
    我小时候,他觉得我很可爱。
    每次回京城,但凡有时间,都会让师父把我从暗卫营带回千华宫,然后奖励我许多吃的。
    虽然他声音冷冰冰的,但并不妨碍他很嘚瑟。
    元杳:
    她好酸。
    她酸不拉几地道:一定是你小时候太黏我爹爹了。
    毕竟主上长得好看,对我又温柔。破月回她。
    元杳:
    她更酸了。
    一旁,残风轻咳了一声,开口道:主上对破月,也没有多温柔
    元杳闻言,眼睛一亮。
    破月不满踢了残风一脚:你好烦。
    残风也不躲,小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他淡淡笑道:郡主有所不知,破月幼时,小小的一只,像个白面团子。
    他一开口,就说叠音字嘶
    小腿上,又被踢了一脚。
    破月瞪他:不许说!
    残风冲他一笑。
    元杳好奇极了。
    她拉了拉缰绳,让马停下,兴奋地问:残风残风,破月小时候,这么黏人的吗?
    云潺失笑:杳儿,给小师叔留些许面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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