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打?不成,只得沉默。
    我知晓了。
    知晓了是成还是不成?
    梁怀惔脸色不好,皱了眉头,付祈安倒笑,旁的事我能猜能算,这终身大事,我给了你一个准话,你也别跟我含糊,定不定?
    梁怀惔盯着付祈安,气急反笑,笑够了,才停道,你让他按照聘礼的。
    付祈安摸着下巴,我记得他们有婚书了,这婚书还是傅忱端着态度在你们汴梁地方诚心诚意跪来的,他先前就爱你妹妹爱入骨髓,抛开婚书不谈,你妹妹结亲的婚服都是他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你若是怀疑他的真心,大可自己认真看看,我为他说话,可能有亲戚之嫌,惹得你怀疑。
    但我费口舌这些,不图别的,只为叫你知道,心里有个数,之前的事情,我听跟在他面前的人说起来,的的确确是他对不起你妹妹。
    傅忱自生下来无论是亲情还是人情皆凉薄,没有人教过他,他因着不懂犯下大错,为弥补自己的错,也做得够多了,二人能有今天,也算不容易,你跟傅忱的那点子恩怨,实该算,也是你对不住他。
    梁怀惔闻言,依然缄默。
    我说到这,从前的事就翻过去了,梁督司觉着呢?
    我明白你的顾虑,也请你信我一会,我付祈安为傅忱说一句,这句话用命跟你担保,傅忱他绝对不会负了你妹妹。
    .......
    须臾片刻,梁怀惔说好。
    南梁西律北疆三番合并,他如今一统天下,定国安邦,是大国君主,从前娶我妹妹是在汴梁的地盘上,从前的事他也忘了,既如此,过往的事情不算,我妹妹这回是头嫁,什么都要按实打实的数来,该走的不能省,要诸事巨细,我眼里容不得马虎敷衍。
    付祈安也说好,这事我必然给你办漂亮了。
    再有最后一个条件。
    什么?付祈安洗耳恭听。
    梁怀惔正色。
    他一生,只能有我妹妹一位妻子,不准纳妃收妾,若叫我发现,又或者听到什么风声,让我妹妹受到一丁点委屈...
    梁怀惔的眼风带着凌厉的刀。
    付祈安接着抛花生吃,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条件,原来梁督司就为这事担心,你放心,他这辈子啊算是被你妹妹栓得牢牢的了,纳妃收妾不可能。
    况且,他已然不能叫女人怀了,你妹妹的孩子只会是律梁唯一的太子。
    这是两码事。
    梁怀惔收回目光,希望他能如你所说。
    怀乐和傅忱能够修成正果,除了当事人,付祈安可以算是顶头个高兴的。
    他马不停蹄回去,匆匆用了饭,耐着性子等傅忱从督司府出来,就跟他说了这事,一五一十转达梁怀惔说过的话,以及他提出来的条件。
    除了...他吃过忘情的事情。
    傅忱欣喜不已之余,也没想到梁怀惔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他让我叫你来,跟你说的是婚事?
    付祈安撒谎不眨眼,不然?
    姻亲要跟长辈谈,我年长于你,戚里戚外,我也算你的半个长辈不是,他自然是要找我来谈。
    严格来说,我不仅是你的半个长辈,更是你的姻亲担保,这双方结亲,当然要见双方的长辈,由长辈来谈。
    傅忱嘴角一抽,不屑看了看付祈安。
    希望朕的姻亲能够叫付大人沾些喜气来,明年也能成成美事。
    被噎的付祈安,......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傅忱嘴上功夫这么了得。
    *
    傅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也是奇怪,有时候吧,你越恨越瞧不上眼的人,你会越了解他。
    就好比梁怀惔虽然没有亲自叫手底下的人来给傅忱传信,他同意了这门亲事,只让付祈安来说,傅忱心里却无比信任。
    梁怀惔真的同意了。
    抛开别的不说,他也算个有血有肉的人物。
    梁怀惔也没有想过傅忱豪得没有底,翌日起,源源不断往督司府送来提亲的聘礼。
    他的排场不是一般的大。
    翌日开始,满汴梁都知道督司大人要嫁妹了。
    好似是长京人士,具体哪家的没探出来。
    出手大方,必然是个王公贵胄。
    但是来下聘提亲的媒婆,还是早些年的金牌媒手,这普天之下经她的口舌,就没有说不成的亲事。
    只是她上了年岁,已经退隐了,不知道傅忱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叫她出山来亲自谈,梁怀惔在她巧舌如簧的面前都成了笨嘴拙舌的了。
    除却那些个摞成小山将督司府堆得满当当的提亲聘礼之外,傅忱送过来的主要纳采信物是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原先就在怀乐的手上,后面几经辗转,这块玉佩不仅是傅忱的个人象征,更是号令天下兵马的兵符。
    怀乐觉得不合规矩,又还给了傅忱,傅忱亲手又琢了这块玉佩,上头龙纹更显得精致,同时旁角匍匐的小虎同样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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