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洲没强求,顺从她:那我在这里等你。
    孟宁松了口气,很快坐电梯下去。
    好在同住一屋的同事去外面吃夜宵了,还没回来,省去面上的尴尬环节,手机里的告知信息却是不能少的。要不然她突然消失,会引起大家的恐慌。
    孟宁给她发了条消息,【我朋友过来了,我就不和你睡啦。】
    还是不好意思,说是男朋友。
    同事回了个ok,示意她自己知道了。
    这就是最常见且最纯粹的同事关系,永远保持礼貌疏离的距离,不多问不细究。
    夏天的衣服薄又轻,十几件衣服堆在箱子里,也没有很重。孟宁收拾好后,提着行李箱到电梯间,一转身,就看到了电梯间站着的江泽洲。
    没想到江泽洲会出现在这里,孟宁愣了好几秒。
    你不是在楼上吗?
    江泽洲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按下电梯上行按键,语气自然,怕你东西太多,提不动。
    孟宁弯着眼:哦。
    江泽洲空着的那只手,伸至半空,五指摊开。
    孟宁眨了眨眼:怎么了?
    江泽洲眼梢轻抬,不言不语,只是盯着手心。
    好几秒的工夫。
    孟宁恍然,伸手,和他十指紧扣。
    套房有两个淋浴间。
    孟宁在卧室里面的淋浴间洗澡,江泽洲在外面洗。
    男人洗澡就是简单的冲个澡,最多加个洗头的环境。相对而言,女人要做的事太多。卸妆、洗面奶洗脸,洗完脸后,敷面膜,躺在浴缸里泡澡,等面膜时间到后,冲澡。然后,打开各种瓶瓶罐罐,擦脸擦身子。
    一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
    孟宁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只有一床无尘染的白色被子,笼罩着宽大的床。隐约听到外面的动静,是江泽洲在说话。
    她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癖好,默默上床,玩手机。
    演出结束,已经是八点多,好一顿折腾下来,时钟指向十,可奇怪的是,孟宁不困,甚至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然后她发现,没有睡意的,除了她,还有孟响和沈明枝。
    二人,一个给她发了张电脑桌面,满屏的游戏界面,附赠一行字:【休假第一晚,鏖战到天亮。】
    另一个老生常谈的大半夜发牢骚:【工作好累,我的眼里没有光了。】
    孟宁没回孟响,因为她知道,就算回了孟响,孟响也看不到,他整个人都沉迷游戏无法自拔了。
    她回了沈明枝:【那怎么办,激光手术可以救吗?】
    沈明枝发了一连串的省略号过来。
    沈明枝:【不过你怎么还没睡?】
    孟宁:【睡不着。】
    沈明枝:【又有什么心事了?】
    沈明枝:【哦不对,是铁柱又对你做什么事了?】
    虽然很想反驳,但孟宁发现自己确实每次失眠都是因为江泽洲,无力反驳了。
    孟宁:【他来星城陪我了。】
    沈明枝:【宁宁,我发现我之前没有反对你喜欢江泽洲这件事,是正确的。】
    孟宁哭笑不得:【就因为他来星城陪我?】
    沈明枝:【拜托,我今年二十五岁,不是十五岁,会因为他特意跨越几座城来找我而感动的涕泪横流。】
    孟宁:【是吗,可我还是很感动哎。】
    沈明枝:【初恋是这样的,什么都不懂,会因为对方指甲盖大小的付出,就感动的不行。】
    孟宁被她的描述逗笑。
    笑得双肩发颤,胸口一起一伏,打字的手都不太稳,好一会儿才打完字:【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江泽洲是件正确的事儿?】
    沈明枝幽幽叹了口气,含糊道:【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帅又有钱吧。】
    孟宁:【?】
    孟宁:【他以前不也长这样吗?】
    沈明枝:【有吗?我记得他以前长得挺一般的,你不说,我都以为他整容了。】
    孟宁无言。
    正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会客厅的江泽洲打完电话,站在门外。
    他穿着一套黑白格的家居服,刚吹干的头发妥帖地贴在前额,衬得眉眼漆黑深邃。他眼睫低垂,神情慵懒松懈。
    和谁聊天这么开心?
    孟宁说:枝枝,她今天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
    江泽洲爬上床,在另一侧躺下,顺着她的话接:什么奇怪的话?
    两米宽的床,二人各占一边,中间隔出来的距离还能容纳两个身位,非常安全的距离。可床垫太柔软,他一上来,床垫软软地塌下去一点儿,孟宁的心也跟着,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她抿了抿唇,就,一些奇怪的话。
    江泽洲:不方便和我说?还是说,你俩在说我的坏话?
    孟宁:多大的人了,还背地里说人坏话,你不要把我当做十几岁的小女生好不好?
    江泽洲眸间溢着浅笑,也对,你可是芭蕾舞团首席大提琴手的第一候选人,我听说年底晋升选拔,不出意外的话,你是首席大提琴手了。
    话题很快被带走,孟宁很诧异:你怎么知道?
    江泽洲:我好像一直都没和你说过,交响乐团副团长,是我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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