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夜晚,在后半夜突然起了风。
    乌云遮月,电闪雷鸣,一场豪雨忽而将临木乘谷,寂静无声。
    刁斗有气无力的敲响,已到了丑时。曹颙辕门口的灯火被打灭,远远看去,只见星星点点的稀疏光亮。这么大的雨,曹颙将士都躲进了帐篷里,使得军营看上去,显得很沉寂,带着一丝丝令人窒息的感受……
    木乘谷,位于龙耆城外三十里。
    与其说是一个峪谷,倒不如说是一个峡谷。由此向西,穿越峡谷,大路两分,一朝写谷,一朝临羌。说起来,也是金城西部,一处极为重要的关隘。
    曹颙的兵马,就驻扎于此!
    轰隆隆的雷声,不时有银蛇撕裂苍穹。惨白的光亮忽闪忽灭,令木乘谷平添几分恐怖。一道闪电出现,光亮中,木乘谷外出现了一队队脸上抹着黑泥,看上去极为可怖的人影。人数越来越大,黑压压一片,难以数清。
    这些人,冒着大雨,悄然向木乘谷逼近。
    雨声,雷声,掩去了脚步的声息“给我杀!”
    当这些人逼近木乘谷后,就听有人猛然出一声吼叫。
    刹那间,数千人同时呐喊,朝着木乘谷曹颙冲去。而曹颙里,却没有任何动静!
    如潮水般的偷袭者,冲进了曹颙。
    远远可以看到,那中军大帐中灯火通明,有人影晃动。
    一个领模样的人,拎着明晃晃的大刀冲进了帐中,也没有看清楚状况,手起刀落,将靠近门旁的一个曹颙砍翻在地。人头骨碌碌落地,却没有任何声息。他忙低头观看,才现那竟然是一个草扎的稻草人。
    不好,中计了!
    他连忙上前,将几个身披盔甲,依旧坐在大帐中的曹颙将领推倒。
    全都是稻草人……
    “中计了,快走。”
    他连忙冲出大帐,嘶声吼叫。
    咔嚓,随着一声惊雷炸响,淹没了他的叫喊声。
    也就在这时候,隆隆战鼓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峡谷两边,出现了无数曹颙弓箭手,对准营中的不速之客,就是一阵疯狂的设计。箭矢在雨声中,呼啸而来。夹杂着雨水,没入了那些人的身体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木乘谷上空回荡。现中计的不速之客们,顿时慌了手脚,转身就朝辕门外逃逸。
    可有道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一队队披挂重甲,手持长刀的白骆兵,出现在辕门外。
    为一员大将,掌中一杆铁蒺藜骨朵,口中出一声巨吼:“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说话间,他胯下那匹白骆王便冲进了人群。
    铁蒺藜骨朵挂着闷响”横扫而来。十几个不速之客举刀相迎,却听咔嚓咔嚓一连串兵器断裂声传来,铁蒺藜骨朵带着一蓬蓬血雾,将那些人纷纷砸翻在地。
    披着重甲的白骆王,就好像一头坦克,在人群丰横冲直撞。
    “跳粱小丑,也敢偷营?”
    那大将厉声吼道:“我家公子早有准备,就等你们这些蠢贼前来送死,………,
    白驼,冲锋。”
    一匹匹白骆骆随着那员武将冲入营中,但见刀光闪闪,鲜血横流!
    与此同时,龙耆城内。
    随着一座座客栈的大门被打开,从客栈中走出了无数黑衣人。
    这些人相互点头,而后立刻分散开来,朝着龙耆城两座城门,飞奔而去。
    在途中,一队黑衣人迎面和一群人相遇。
    那为的是一个个头不算太高,略显纤细的黑衣人,脸上还蒙着黑纱。
    双方见面后,也不开口,只点点头,便错身而过。
    黑纱蒙面的黑衣人,直奔官驿而去……
    “姑娘,看样子那狗贼并未防备。“站在官驿外,远远可以看到两盏被雨水打落在地上的气死风灯笼…官驿大门紧闭,四周也没有军卒守卫。黑衣人停下脚步,观察了一阵之后,便有人开口说道:“姑娘,咱们动手估计破羌王苏威,也已经行动了。”
    “嗯,动手!”
    为的黑衣人拔出宝剑,朝着官驿一指。
    二多人立刻从暗处窜出,朝着官驿扑去。只见他们动作灵活,来到官驿墙下,两人一组。一个在墙角下做骑马蹲裆时,双手摆在身前。另一个人健步如飞,一脚踩在同伴的手上,身体借力腾空而起,跨坐在墙头。
    而后,把同伴拉上来,两人同时跳进了院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官驿大门打开,两个黑衣人在门后,朝外面招手。
    领点点头,执剑迈步上前,便冲进了官驿。
    “狗贼住在何处?”
    “就在后院他的部从,大都在后院集中,这么大的雨,怕早就睡子。”
    “冲进去,给我抓活的。”
    “可是……”
    “可是什么?”
    “苏大王说了,死活不论。”
    领一双美目瞪圆了,轻声喝道:“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自然是姑娘做主。”
    “那你废什么话?赶快行动……”
    话音未落,忽听一声惨叫传来。
    “怎么了?”
    领一怔,连忙快步向前跑去。
    没跑几步路,耳听弓弦颤响。铮紧跟着伴随利矢破空历啸,那领连忙腾身闪躲,就听身后啊的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翻身便倒在血泊之中。
    一支利箭,正中他太阳穴,几乎贯穿了整个脑袋。
    随着这一支利箭的出现,从官驿的暗处,又接连射出十余支冷箭。
    这些冷箭,箭无虚。而黑衣人集中在院子里,就成了明显的靶子,接连被射中。
    “厢房!”
    领惊呼一声,连忙喊道。
    二十余名黑衣人立刻行动,朝着两侧厢房扑去。蓬蓬蓬,一连串踹门的声音传来,房门被踹开。紧跟着,就听那些人喊道:“从后窗跑了,追!”
    同伴连忙冲进〖房〗中,但是却出一连串的惨叫,紧跟着声息全无。
    领心头一颤,忙大声道:“点火!”
    火光一闪,就见每一间厢房里,倒着两三具尸体。
    地上到插着一支支利刃,想来是他们冲进屋中的时候,踩到了利刃,而后倒在地上,旋即被夺走了性命。后窗大开,雨点卷进了厢房,狂风呼啸。
    “上当了!”
    领一惊,连忙大声道:“撤!”
    但没等黑衣人做出反应,却见官驿大门,突然间轰隆关闭。
    墙头上,房顶上,出现了一个个黑衣人,手持连弩,照着院子里的黑衣人就是一阵猛射。院子里没有任何可以藏身躲避的地方,如雨钢矢袭来,黑衣人出了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领连忙闪身躲在一根廊柱后面大声的呼喊着:“快躲,找地方躲起来。”
    可是又谈何容易?
    黑衣人在天井里好像没头苍蝇一样被射杀,有那幸运的,跑到长廊里,才算是保住了性命。
    领也不知道,有多少同伴丧生。
    不过从院中传来的哀号声,让她感觉格外紧张。
    “狗贼,我和你拼了!”
    院中的哀号声,不断刺激着黑衣人的神经。
    而对方在作出了一轮攻击之后,便停止射箭,消失无踪。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院子里,一个黑衣人终于忍耐不住,从廊柱后跳出来,大吼着冲进了院子。
    一道弯月似的冷芒出现,那黑衣人身体还在奔跑,可是人头却已掉落地上。
    腔子里喷着鲜血,身体还在向前扑。
    那诡异的模样,让所有人,感到了莫名恐惧。
    可是,却没有人看到,敌踪显现……
    偌大的官驿,变成了一个猎场。所有黑衣人,成了对方的猎物!
    想想可笑,杀人的却要变成被杀的?领靠着廊柱,缓缓坐下来,闭上了眼睛。
    半胺后,她突然深吸一口气,一把将脸上的黑巾扯下。
    “曹颙,有种便出来杀我,何必偷偷摸摸。”
    她大步走出门廊,身后传来同伴紧张的叫喊声:“姑娘,【【、
    【心……………”
    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任何动静。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雨,越来越大,院子里却寂静无声。
    那领站在尸体中间,露出了一张美艳动人的面容。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勾勒出婀娜身段。可是她浑然不觉,手中仍紧握着利剑。
    “赵娘子,果然是你!”
    片刻后,从一间厢房里传来了清冷声音。
    紧跟着房门打开,孙绍邓艾两人举着火把,走出来。
    在他们身后,慢慢踱出一个青年,正是曹颙。
    他一身月白色大袍,腰间只挂着一个兜囊,手无寸铁。当曹颙出现的时候,藏在廊下的一个黑衣人突然间窜出来,举着钢刀,便朝曹颙扑去。
    “小心!”
    领大声喊道。
    但不等她话音落下,曹颙顿足旋身,一枚铁流星呼啸飞出,啪的正中黑衣人面门。巨大的力量,直接将那黑衣人的面门砸的凹陷进去那黑衣人满脸是血,眼珠子都被挤出来,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我只想知道,子龙可参与此事?”
    曹颙没有理睬那具尸体,而是盯着院中的领。
    这领,赫然正是赵云的妻子,那位来历颇为可疑的赵娘子。
    赵娘子的脸上,闪过一抹愧疚之色,而后冷声道:“曹颙,此乃我们私人恩怨,与夫君无关。”
    “私人恩怨?”
    曹颙搔了搔头,眯起眼睛。
    片刻后他突然道:“王双动手。”
    一声尖厉的口哨响起,却见一名名闇士,如同鬼魅一般从天而降。
    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入长廊,每个人手中都拿着连弩和短剑。
    黑衣人吓了一跳,忙起身相迎。但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枚枚离弦而出的钢弩。
    短刃吞吐,诡谪难测。
    喊杀声刚响起不久,便平静下来。
    “不要,不要……”
    赵娘子大声喊道可是闇士又怎会听从她的命令。这些闇士,是经过史阿调教,在荥阳进行了三年多训练的闇士,比之当初曹颙带去荆州的闇士,更加可怕。
    黑衣人也都是勇毅健卒,可是对付这些如同鬼魅,而且好不讲道理的闇士完全无法抵御。眨眼间,近名黑衣人,便被闇士清理一空……………,
    这些闇士缓缓从门廊下走出,朝着赵娘子逼近。
    “放下兵器,立刻放下兵器。”
    赵娘子咬紧朱唇甚至流出了鲜血。
    可她也知道,大势去矣……
    虽然官驿外面还有同伙,但曹颙既然能在这里设伏,那必然已有准备。
    她犹豫了一下,突然笑了“曹颙本姑娘就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曹颙笑了!
    “我一直都很得意,过去如此而今如此,以后还会如此。
    赵娘子如此笃定想来是觉得,木乘谷外那六千羌兵可以为依持,对吗?”
    “你…”
    “赵娘子,你太小觑了曹颙的本事。
    区区破羌,果如其名,破败不堪当年我离开凉州,焉能没有留下后手?你以为我把徐庶庞统贾星他们留下来,只是为了帮助我父亲稳定局面?
    我告诉你,苏威阏氏,便是我的人!
    你们也不想想,她老子的部落就在我治下,她怎敢不听从我的命令?
    呵呵,早在我来龙耆城之前,已密令河西关内四镇抽调六千兵马,在写谷驻扎。苏威那边刚有行动,我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想必此时,苏威的破羌已经成了一个历史名词,不复存在。接下来区区窦茂,你以为能奈何我吗?
    河湟之地,我已调集十万大军。
    过了今晚后,我就会对窦茂动总攻我知道,他氐王治下,二十万氐人。可我不信,那二十万氐人都会陪他送死。我已经下令,
    凡有抵抗者,勿论男女,勿论老幼,格杀勿论。他二十万氐人,能经得住我几次屠杀。死一个人,十个人,一个人,一千个人,他们不害怕。
    可如果死一万个,十万个……
    我看那剩下十万氐人,还敢再与我作对吗?”
    赵娘子,呆呆看着曹颙,突然间扑通一声,颓然坐在地上。
    曹颙冷笑一声“那么接下来,还要赵娘子为我解惑你我,有何私人恩怨。”
    赵娘子猛然抬起头,看着曹颙,眼中如同喷火。
    “曹颙,你杀我爹爹,夺我家园,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杀你爹爹?夺你家园?”
    曹颙突然觉得,眼前这赵娘子,似乎有些眼熟。
    如果褪去那一层少妇的妩媚和成熟他一拍额头,指着赵娘子道:“马,马,马……你是马腾的女儿。”
    他有些记不住对方的名字,但是姑臧城里,那个如同小猫子一样的少女,却在他脑海中浮现。
    马什么来着?
    “马云禄!”
    曹颙终于想起了对方的名字“你是马腾的闺女。”
    赵娘子却红着眼睛,怒视曹颙,一言不。
    “把她押下去。”
    几名闇士上前,把马云禄抓起来。
    似乎已经绝望,马云禄并没有反抗,任由闇士把她绳捆索绑。
    “慢!”
    曹颙突然道:“不用捆绑了,把她关进柴房里,等子龙回来,再做处置。”
    马云禄猛然抬头,看着曹颙喊道:“此事和子龙无关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曹颙,你要杀要剐,随你处置。但子龙并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担心他了?”
    曹颙冷冷一笑“放心,用不得多久,你便会与他见面。”
    马云禄挣扎着想要冲上来,却被闇士死死的压住。
    “子龙是无辜的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他若真的参与,又怎会救出王买?那王买中了我的计,若非子龙,他必死无疑。”
    曹颙本欲离开,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下脚步。
    “你……是马如风?”
    “没错!”马云禄骄傲的昂着头,大声道:“我就是马如风,差点杀了你结拜兄弟王买的马如风。曹颙,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为你兄弟报仇。”
    马云禄,是马如风?
    这倒是一个出乎曹颙意料之外的结果。
    他直勾勾盯着马云禄”而马云禄却昂着头,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马姑娘,我与你父为公仇,各为其主而已…我杀他,是因为他杀了虎头的父亲。你杀我,也是在情理之中。可你错就错在,把子龙卷进这桩恩怨你以为死了,就可以了结此事?”
    说完,他头也不回,径自离去。
    “曹颙”杀了我”
    “王双,看好她!”曹颙冷幽的声音传来“若她少一根毫毛,我为你是问。”
    “喏!”
    一个粗壮的青年,从闇士中走出。
    他来到马云禄的面前,看着马云禄”冷声道:“马姑娘,你都听到了?
    我劝你最好是别动什么傻念头你若死了,赵将军才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马云禄,的确是动了寻死的念头。
    可是听了王买这一句话,突然间停止了挣扎。
    没错,如果她死了,赵云才是真的,再也说不清了H十件十H十件十H十件件十H十件件件件十十件件件件件饵件件件一夜风雨过后,朝阳计起。
    狂风暴雨,洗去了龙耆城上空的炎热,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的凉爽。
    居住在龙耆城的姓,明显的感受到了那弥漫在龙耆城上空,不同寻常的气息。随着一队队军卒冲进城里的客栈,将许多人绳捆索绑拉出来。
    这些人当中,有的是来龙耆城经商的羌氐,还有的是客栈掌柜。
    当然了,更多的是陌生面孔……
    有那相熟的,想要上去询问军官,却见平日里一团和气的老熟人,眼睛一瞪,杀气毕露。
    “打听作甚?”
    “啊……只是好奇。”
    “太好奇了,会死人的…做好你的事情,休要多问。”
    “是,是,是…”
    那些人,一个个冷汗淋淋。
    这,是出大事了!
    到正午时,城外出现了一队队曹颙兵马。
    押解着数不尽的羌氐俘虏,直接驻扎城下。庞统带着沙摩柯,入城向曹颙回禀,同时更把那苏威的人头,呈献到了曹颙面前的书案之上。
    “我不是说过,要活的吗?“沙摩柯苦着脸“公子,黑漆抹乌的,又下那么大的雨,我哪能知道谁是苏威?反正有那想动手的,我就过去给他一下这厮倒是有些印象,看上去挺壮实,却接不住我一棒。结果砸下去之后,就成了这样。”
    锦盒里的苏威级,血肉模糊,脑浆子都流干了曹颙皱着眉,直接把锦盒扫落书案。
    “都砸成这样子,你还送来作斟”
    “是公子交代,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觉着尸体太费事,就砍下了脑袋。”
    曹颙不禁苦笑!
    “罢了,把这劳什子挂在城门上,示众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人认出来,他就是羌王苏威。”
    庞统忍不住也笑了,摆手示意卫士过来,把苏威的人头拿娄。
    “公子接下来,是不是要对窦茂下手了?”
    曹颙用力的搓揉了一下面颊,精神也随之好转不少。
    “窦茂自是要解决怕,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解决了才好……………,
    对了,昨夜抓来多少俘虏?”
    “经过清点,斩杀约一千余人,俘虏叁仟余众,余者逃匿无踪。”
    “都杀了!”
    曹颙摆摆手,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都杀了?”
    庞统顿时一怔。
    曹颙叹了口气,沉声道:“昔日我曾言明,羌汉一家。
    我自认对这些家伙仁至义尽,给他们土地,给他们房子,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甚至在触犯刑律的时候,我也会给他们一些相应的宽带和优渥。
    我一番好心,却被有些人以为我软弱。
    既然这好心好意不能让他们老老实实臣服,那索性就用铁和血,让他们弄清楚状况。这些家伙都是冥顽不化之辈,和匈奴人一样。狗改不了吃屎,今天予以仁厚,他们明日恢复一点元气,就又要过来捣乱,………,
    我可没有精神,天天和他们玩儿这种游戏。
    传告河湟,我要窦茂的人头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十天之内我见不到窦茂级,便是马踏河湟之时。到时候,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喏!”
    庞统闻听,立刻明白了曹颙的意思。
    前戏够了,接下来就是看谁更凶狠了!
    单纯的宽仁,并不一定能感动这些羌氐。必须要软硬兼施,才能达到目的。
    曹颙叹了口气“只可惜,这西部都尉的人选,怕是要重新考虑了!”
    庞统没有说话。
    “对了,赵云部,今在何处?”
    “已在归途公威所部兵马,在秘密监视。
    苏则率领大军,已攻下破羌大营苏阏氏遵公子之命,没有为难,已送返西羌。赵将军所部人马,预计最迟,会在明日正午时抵达龙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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