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斯韫脸好、气质特别,关键是他的手、脚踝、锁骨和腰尤其一绝。
    可以带家属。秦毓低声说:是公司团建活动,可以带家属朋友一起。他面对谢小冰露出笑容:你和严斯韫要不随我们一起来?
    秦毓在餐厅公共盥洗池洗手,严斯韫忽地出现在他身后,猛掐住他脖子,没用力但秦毓挣不开。
    你想做什么?
    秦毓直视镜子里严斯韫的眼睛,脸上浮起自嘲的表情:我能做什么?
    我警告过你离远一点,别去招惹谢小冰!
    一次两次拉警告他,好像他能对谢小冰造成多大伤害一样!
    秦毓猛地怒气值飙升,低声吼道:你搞清楚一点,是谢小冰缠着我、拉着我,非要我当他朋友!我无数次想远离你们,是谢小冰要靠近我,是你对谢小冰无底线迁就而一次次跑来言语暗示我照顾谢小冰的心情!!你当我就那么贱吗?!
    情绪爆发后,气氛降至冰点,严斯韫的眼神依旧冷漠如冰,对秦毓表现出来的喜怒哀乐仿佛无动于衷。
    别做无用功。
    什么叫无用功?秦毓冷笑:你知道了吧,凭你的聪明肯定猜得到,何况我从未在你面前掩饰分毫,何况那曾经也是你靠近我的方式。你驱逐我,我不得不用尽手段
    好了!
    严斯韫皱眉,眼底终于浮现一丝烦躁,显示他内心并非完全无动于衷。
    他知道秦毓的意思。
    当初他为了靠近谢小冰,不惜采取迂回的方式将秦毓当成踏板,教会了秦毓什么叫不择手段,以至于他在分手被警告后,选择他的好友魏骁作为踏板,利用这种方式仍旧留在他身边。
    十年来秦毓对魏骁的舔.狗行为深入人心,旁人当他对魏骁情根深种,只有他知道秦毓种种荒唐只是对他无声的告白。
    严斯韫松开秦毓:这次之后,别再见面。
    秦毓眼睛有点红,依旧昂着头颅仿佛在维护他仅剩不多的尊严:你能管好谢小冰再说。
    严斯韫:我会做到。
    言罢就转身离开,走了几步,身形凝滞片刻,似是想转身同秦毓说一两句话,又觉得没什么可说,于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秦毓一个人在盥洗室里呆呆看着指尖,身后有轻巧的脚步声靠近,旁边水池哗哗响起,手的形状很漂亮,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戴着黑色护腕,余光视线顺着护腕向上,是条很肌肉线条很漂亮流畅的胳膊,修长的脖子,清晰锋利的下颔线和高挺的鼻子,再往上是桀骜锐利的丹凤眼。
    看够了吗?
    秦毓瞳孔一缩,眼圈红得更厉害,清楚地看到高大的男生在看清他的脸时出现一瞬的失神,很快恢复,对着他的脸吐了一口烟圈,吓得他赶紧捂住口鼻呼吸管道不好,受感染事小,失态吓到人事大。
    走出失恋的最佳办法是邂逅一段新感情,你说对吧,哥?
    声音压得低,有些清亮,藏着些许蔑视世界的无畏和锋利,显然是个桀骜不驯的青年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小冰也是有点渣在身上的,秦毓看人最准,他知道什么人可以玩,什么人不可以,所以攻都是渣,因为无人能渣过他。
    PS:不要试图找正攻,因为真的没人能留住秦毓。
    大概再铺垫个两三章就能开启大型修罗场了
    PPS:发现评论有误会昂,我第一章 就说过有不同版本的结局,有独美也有不独美的,其实最终都不会是独美,对受而言,我说过了,他永远会继续喜欢他人。
    第4章
    =================
    余烬,京大大四生,稍一打听就知道他在大学城颇有名,听说前两年大学城举办一场城草选拔赛,有人把余烬的照片投进去,最终胜出顺利担任城草。
    那是第一届城草大赛,也是最后一届。
    所以余烬是大学城唯一的城草,风头自无两,兼之本人的确颜值够大,运动课业相结合,成绩优秀,本地人,据说家世还不错,如此一番优点总结下来,自然瞩目。
    不过更瞩目的是余烬的花心滥情,不忌男女,交往过的男女朋友得有一足球队,但他在感情方面并不是渣得一无是处,不会劈腿搞脚踩两只船的事儿,如果变心就坦荡承认、分手,倒也渣得明白。
    交往时,余烬是令人心动、惊喜的伴侣,自由神秘,永远充满激情,可一旦分手就毫不留情、绝不回头,叫人又爱又恨。
    这点和魏骁有些相像,只是余烬炽烈,魏骁成熟,令人信赖。
    咔嗒一声,门锁拧开,吧台后的秦毓抬头就看见进门来的魏骁,不动声色地将ex表替换成工作表,支着下巴笑意吟吟地说:我的大老板,你也太忙了吧,不是忙完大项目,怎么还要加班?
    魏骁扯下领带,拨弄散落额前的一缕黑发笑着说道:还不是底下人不干实事,一不小心捅出篓子等我去收拾。他啧了声,叹声麻烦,低语一句:迟早收拾他。
    收拾谁?
    秦毓望着魏骁,或许他自己也没发现此刻表情不见怒火,反而有一丝难以严明的笑意和宠溺,他帮的人应该就是林鹤年,捅出的篓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而是吸引魏骁的小手段。
    魏骁向来喜欢林鹤年那款火辣热情的大美人,带刺的玫瑰,最好能把人扎得手心满是血,痛意与鲜血软化利刺、浸透入玫瑰里的扭曲能带来至高无上的快感,而魏骁正享受于驯服玫瑰的过程。
    秦毓初见魏骁便是不带刺的,如他膝下不二之臣,不必魏骁做什么便主动奉上炽热爱意,毫无征服快感。
    本不称魏骁的心意,可从另一个层面来解读,却也可以说明秦毓是魏骁的例外和唯一。
    爱意惯性可以有无数个,可以被轻易替代,唯有例外千金难求。
    秦毓:谢小冰回来了,让我带他好好玩一玩,我假期基本用完,实在挤不出空,就取巧邀他和我们一起旅游,你介意不?
    无所谓。
    谢小冰虽不和魏骁同一圈玩,但他身边有严斯韫,身为严斯韫好友的魏骁自然知道谢小冰回来的消息,也知道他和秦毓还保持联系,因此不大意外。
    不过你确定他不会打扰你我的约会?
    他不会。秦毓一笑,有些狡黠:严斯韫也来。
    怪不得。魏骁表情不意外,毕竟谢小冰是严斯韫的执念。
    魏骁倒了杯温水喝,发现秦毓一动不动地看他,心下好奇:怎么一直看我?
    你不吃醋吗?
    吃什么醋?魏骁失笑。
    我以前跟严斯韫交往过,你不怕我跟他旧情复燃?
    魏骁笑得更厉害,对秦毓的话十分不以为然,说句不好听的实话,秦毓未免自作多情,太认不清自己的定位了。
    不说他十年来的深情不移,单说严斯韫对谢小冰的感情就绝对不可能背着他和秦毓搞,就算不是为了谢小冰,看在他这老友的面上,严斯韫也不会接受秦毓。
    严斯韫心里的排名大概是谢小冰远大于魏骁,再大于秦毓。
    魏骁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番话:怕不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信你。
    秦毓脸色稍缓,努力压着唇角上扬,嘀咕道:我稀罕你信我?
    魏骁绕到吧台后,下巴搭在秦毓肩膀上,另一手横过秦毓腹部,轻轻搂着:做什么?
    工作呗。秦毓没好气地叹道:人在假期,工作可不在。你身为大老板难道还能不明白压榨打工人的资本家有多心黑?
    魏骁笑了,不搭话,亲一亲秦毓的耳朵尖,眼尖地瞥见任务栏还开了个ex文档,叫什么爱情攻略计划表。
    这是什么?
    秦毓:婚礼策划。他表情出现一丝被繁重工作压垮的烦躁:傻逼老板什么策划都接,连不在业务范围内的婚礼策划也接,说什么反正都是策划,能挣钱就行,妈的傻逼老板。好不容易做好的婚礼策划又被打回来,说要添加什么爱情攻略环节提出这要求的傻逼以为他在玩密室逃脱情景喜剧吗?
    他忍不住提高音量发泄遇到傻逼甲方的不满。
    魏骁兴致缺缺,见状松开手说要去洗澡。
    秦毓挥手:去呗,你身上不知哪沾来的香水味,太重了。
    魏骁气定神闲地给了秦毓一个吻就去浴室,秦毓听到水声,淡定地关闭爱情攻略的ex表,大咧咧放在桌面,反正除了他不会有人点开来看。
    ***
    远山国际滑翔基地位于京都邻省,坐落于连绵不绝的山麓,背靠长江,拥有最大的滑翔基地和四千米跳伞运动项目。
    魏骁公司团建旅游就选定在这里,当然其他人的旅游项目不包括滑翔和跳伞,虽然也会报销。
    到了地方,魏骁和秦毓一起离开队伍,在滑翔基地遇见谢小冰和严斯韫。彼时谢小冰正填报项目,一抬头看见秦毓当即喊道:好你个小禾苗!偷偷甩开我们跑来玩好玩的,太不够意思了!
    秦毓递给他一瓶水和一包辣条: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喜欢玩极限运动,早猜到能在这里遇到你,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谢小冰拿过水和辣条:勉强原谅你。
    秦毓看向严斯韫:军队不忙?两次都能遇见严队。
    他来陪我。谢小冰咬着辣条挑选项目,头也不抬地说:说了不用,非要跟着来。
    严斯韫淡淡扫了眼秦毓:挺巧。两次都能遇见。而后看向魏骁:你还有玩极限运动的爱好?
    以前单独玩,没让人知道。后来只有秦毓知道,就带着一块儿玩了。魏骁想起好笑的事儿,就同严斯韫说:别看秦毓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以前恐高。
    严斯韫眼神一动,食指微不可察地抖了抖:是为你克服恐高?
    魏骁但笑不语,默认了。
    谢小冰听他们谈话内容,恍然大悟:怪不得禾苗有段时间老跟我后面玩跳伞,明明吓得腿抖还非要跟来,第一次跳还抱着教练哇哇大叫。
    严斯韫心中一动,当即看向秦毓,后者在对上他的视线仅一秒便若无其事地移开,耸肩说:没办法,谁让我爱的那个人住在云端,非得过五关斩六将才能拿下。
    那人是谁?
    没有明说,似乎意有所指。
    在场有两人默认了名分。
    秦毓不看严斯韫,也不看魏骁,声音柔和,饱含情谊:你还不知道我是恋爱脑吗?不撞南墙不回头。
    实际比这还死心眼,别人撞得头破血流至少懂及时止损,他偏要燃尽自己撞破南墙走到钟情之人的身边。
    心有二意的魏骁既有动容,又觉棘手。
    严斯韫的目光不由投向秦毓的手臂,那儿应该还有一个不太好看的纹身,他想到秦毓为抹去他肩背丑陋的疤痕而苦练纹身技术,又想到后来毫不犹豫洗掉纹身的自己,此刻忽然觉得后背隐隐作痛。
    是清醒地被秦毓纹身时的痛,也是清醒着洗掉秦毓给予他的纹身时的痛。
    谢小冰瞥见严斯韫左手食指时不时抖动一下,那代表严斯韫此刻心情很不平静。
    熟知严斯韫每一个小动作的谢小冰有些诧异,他想起什么人或什么事才心情起伏不定?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影响到严斯韫的情绪?
    一行四人,心思各异者有三,反倒漩涡中心的秦毓好整以暇地看项目安排,将要玩的,统统划出来。
    魏骁没说错,他以前的确恐高,后来克服了,还沉迷于生死一线的快感。
    搞定!秦毓冲魏骁说:我们先玩跳伞,第二天去滑翔,飞过山麓和长江,第三天去打猎,顺便玩室内滑雪好不好?
    魏骁:怎么都是我喜欢的项目?摸了摸秦毓的脑袋:不用时刻迁就我,想想你喜欢什么就写下来。
    秦毓犹豫:你的假期不够。
    魏骁: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秦毓喜笑颜开:那我再加一个潜泳。
    严斯韫翻过项目卡片的动作一顿,潜泳是他从前发泄肮脏情绪的爱好,连谢小冰也不知道。
    好了。秦毓起身:赶紧去下单。
    魏骁拖起行李闲庭信步似地跟在兴高采烈的秦毓身后,不经意间一瞥,发现在玻璃窗外一脸倔强冷漠的林鹤年,顿了顿,不予理睬,快走两步揽着秦毓的肩膀。
    等办完手续回头看,林鹤年已然不见。
    魏骁先去酒店放行李,等一会儿下来和秦毓共进晚餐,谢小冰去办项目手续,大厅只剩下严斯韫和秦毓两人。
    严斯韫:你什么时候学了跳伞?
    秦毓想了想:大三那年吧。
    那年严斯韫参军,只有家人和谢小冰知道他的行踪,所以他跟着谢小冰,以追求魏骁的名义。
    沉默稍许,秦毓忽地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吧。
    严斯韫面无表情地看他。
    秦毓摇头:不是,不是为你。忽而发现不是严斯韫就只剩下魏骁一个选项,更不具说服力,于是找补似地说:也不是为了魏骁。
    严斯韫冷笑一声,退后一步,避开秦毓的视线看向跑过来的谢小冰:和我无关。大步走向谢小冰,摆明不信秦毓的说辞。
    秦毓抓着项目卡片遮住脸,有些苦恼:是真话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尽量隔日更,隔两天更的话会文案提醒。
    看看下章能不能攻四出场,攻四出场就离攻一说分手不远了。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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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小冰望着下方的峡谷,腿肚子禁不住发抖,回头见秦毓已经做好跳伞的准备,表现专业,连教练也挑不出毛病,直夸他一定是高空跳伞发烧友。
    太久没玩,还真有点怕。谢小冰问秦毓:你后来经常玩?
    十年来玩跳伞的次数不超过两只手。魏骁替秦毓回答:你出国后,没人陪他,他也不敢再练,贸贸然跑来找我一起玩,结果恐高症发作,差点晕死在半空。可能是觉得太丢脸,他背着我去看心理医生,还是怕,始终克服不了恐高症。
    那后来怎么又克服了?
    秦毓玩着跳伞背包的带子,低头不语。
    魏骁:他和我去玩,以为我装备出故障,着急忙慌跳下来,忘记高空,忘记恐惧,只是为了救我。
    谢小冰满脸敬意:真爱啊。
    秦毓抿唇笑:落地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谢小冰挑眉,还想揶揄两句时,严斯韫走过来打断他: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带你?
    直升飞机上声音很大,众人戴着降噪耳机,对话靠吼,距离稍远一点就听不见,严斯韫刚才在检查装备应该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秦毓把玩跳伞带子,在教练打准备手势时起身,站在魏骁前面,看向四千米高空,头顶是蓝天白云,脚下碧波万里、山脉绵延,狂风猎猎,一时间觉得山河壮大、人如蜉蝣,心情激荡,顿生无限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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