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的蒙面人眼里惊讶,看向一直说话的头目。
    蒙面人头目冲他一摆手,示意他赶紧过去。
    眉眼清秀的蒙面人便迟疑地收起刀,走到谢家少夫人身后。
    尹明毓又抬手。
    蒙面人头目压着怒火,问:又怎么了?
    我一个内宅妇人,怎能和外男离那么近?你们找根绳子,拉起来。
    蒙面人头目不想跟她废话太多,让人去做。
    但用绳子一拖,尹明毓抬脚被扯着,还是不方便走路,她就又点了两个眉眼第二第三顺眼的蒙面人,让他们用绳子绑着她脚腕上镣环,在两边提着。
    她一个人走几步路,就得要三个人帮忙
    蒙面人头目从没见过如此难缠的女人,眼里冒火,权衡片刻,道:我给谢少夫人解开。
    他们想锁就锁,想解就解,她的铁链是那么好解的吗?
    尹明毓拒绝:不用。
    蒙面人头目:
    他蒙着脸,谢家护卫们都感受到了对方想要掐死少夫人的心,不免担心地望着少夫人。
    金儿劝道:少夫人,算了,让他们解开吧。
    眼神里则是:娘子,台阶给您了,适可而止吧。
    尹明毓这才勉勉强强道:好吧,解开吧。
    蒙面人头目不耐烦地摆手,解开解开。
    于是,镣铐在尹明毓脚上待了不足一盏茶的时间,又重新离开了她。
    尹明毓这次没有再折腾,乖巧地走向马车,金儿银儿和两个孩子也在蒙面人的刀锋威胁下跟着她。
    上车之前,谢策忽然问:羊怎么办?
    尹明毓通情达理道:不能得寸进尺,给人添麻烦。
    随即转身就是另一副嘴脸,吩咐蒙面人:羊必须跟着我们,否则我如何知道你们会不会杀了它吃掉?没有羊我们全家都不安心,不安心我们就不会老实听话,不听话
    谢策在旁边,不断重重地点头。
    蒙面人头目烦极了,虽说这附近甚少有人,但是耽搁久了也有些麻烦,便恶声恶气道:带走!
    他们本来也不打算在原地留下任何痕迹,可谢家少夫人一个个要求出来,让人心生烦躁。
    尹明毓放心,嘱咐他们:多准备些草,不然它没得吃,要一直叫的。
    蒙面人连羊一起装上马车,又随便准备了些草,果然羊就老老实实地趴着吃,一声不吭。
    至于其他护卫,则是被带上另几辆马车,在与尹明毓他们行了一段之后,拐弯行进山里。
    尹明毓在马车上听到了动静,却也没作出什么反应,她此刻没法儿阻止。
    马车一直在前进,马车窗封得严严实实,叶小郎君害怕,小声问:谢少夫人,我们会去哪儿?
    马车没有掉头,是向远离京城的方向行进,尹明毓大概有些猜测,不过对两个孩子来说,目的地是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安心。
    是以尹明毓便舒服地靠在马车厢上,打了个哈欠,一点儿不担心地说:早晚会知道的,你俩要是无事可做,不如背书?今日过后,科举便离你们又近了一日。
    叶小郎君:
    突然悲伤。
    她的态度,确实影响着其他人,金儿和银儿脸上也都没有慌张之色,反倒对锁链的摆放比较在意,不时调整。
    谢策不想背书,凑过去,摆弄两人的锁链。
    起初是蹲在马车中间摆弄两人脚上的锁链,摆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后来两根锁链不够他玩儿,他就让金儿和银儿腿放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金儿银儿直接坐在了中间,连同手上的两根锁链都给他玩儿。
    谢策仿佛没心没肺似的,叶小郎君不想表现得太害怕,被谢策笑话,便也蹲在他旁边跟他摆。
    而叶小郎君一动手,原来胡乱的形状变成摆各种能摆的字。
    尹明毓不禁感叹:果然读书需要伴儿。
    马车一直向南行进,天色渐渐暗下来,羊趴在马车上边吃边时不时留下一些羊粪蛋,从马车后滚下去。
    寻常这个时间,他们已经回谢府,但今日他们一直没回府,谢夫人早早就派护卫去京城书院询问。
    然而坐等右等,不止尹明毓和谢策没回来,派出去的人也一直没回来。
    姑太太和白知许听说两人还没回来,也都来到西院。
    白知许安慰道:舅母,表嫂兴许只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很快就回来了。
    姑太太却担忧道:侄媳妇不像是有事儿连信儿都不给的人啊
    谢夫人一听,面上肉眼可见的担忧更甚。
    白知许见了,无奈地碰碰母亲的手。
    女儿每次一这样,姑太太就知道她说错话了,连忙闭嘴。
    谢夫人眼瞅着天就要黑了,担心城门落锁,又派了个护卫出去。
    白知许耐心安抚她:舅母,有表嫂在呢,您还不放心表嫂吗?
    谢夫人蹙眉,心里压了个巨石似的,你舅舅也没回来
    上午,尹明毓和谢策一走,昭帝便派太监回京,去好几家宣赐婚旨意,而赐婚的对象,便是定王嫡女洵阳郡主以及两个婚事未定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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